心思转了几转,几人便明白了林家打的是什么算盘,拿一株假的天星草驱使全古医界的古医为林家做事,到最后推一个替罪羊出来,林家真是好深的算计!
可现在,这天星草确实俘虏了众多古医的心,无论林南升说的是真是假,他们恐怕都会去试一试,这就刚好掉入了林家的陷阱里面。
人群最后的郁时景冷笑一声,林南升这老东西所说的用天星草引出回龙观医院背后主使者,就是这样引?当他是傻子呢?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台上的林南升和阴阳脸的男人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满意,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他们就是要用一株天星草引起全古医界的内乱,人人猜测和提防,最好自相残杀就最好了,如此,他们林家便可兵不血刃就除去诸多对手。
阴阳脸的男人目光扫过下面的人群,落到第一排那几人的时候,他的视线顿了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是,不期然又抬头的玄山恰好和他对上了视线,两人皆是一怔,玄山察觉到不对,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人来。
他的一半边脸如同恶鬼一般可怖,另一边脸虽然光滑如玉,但是五官看着也是陌生的,但不知为何,玄山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惊人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让他有点心惊。
能让他有这种程度的熟悉感的人,会是谁呢?
玄山戳了戳旁边的箫景亭,“你看台上那个人。”
“咋了?”箫景亭看了一眼,就感觉自己的眼睛被丑到了。
“你有没有觉得他有些眼熟?有没有可能我们之前见过,忘了这人是谁了?”
眼熟?箫景亭忍着不适又看了一眼,然后认真道:“师父,你告诉我,你的老年痴呆是不是开始朝臆想症蔓延了。”
这样让人记忆深刻的一张脸得什么记忆力才能搞忘啊?鱼的记忆差不多。
“臆想,我让你臆想!”说正经的他非得找打,玄山熟练地一巴掌拍到箫景亭脑袋上。
“我错了,我错了,师父。”箫景亭熟练地求饶。
阴阳脸看到这“师徒和谐”的一幕,突然瞳孔一缩,垂在身侧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林南升敏锐地发现他情绪不对,皱眉看了一眼,阴阳脸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经镇定下来了。
凌玉将他的一系列变化尽收眼底,她看了看还在和大师兄吵嘴的师父玄山,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浮上心头。
“现在,诸位若是有想近距离观察这株天星草的,可以上台来。”林南升在台上又说了一句。
上台近距离去看?除了知道是假的兴致缺缺的天医门人,其他人都很激动,脸上的迫切和期待不是作假。
林南升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他准备点一个人上台,以此佐证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好歹众人自持身份,没有跟小学生回答问题一样争先恐后地举手。
林南升正准备随便叫一个,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我想上去看看。”
林南升皱眉看过去,是第一排的一个年轻人,也是跟拥有紫竹令那人一起来的,他笑了笑,“好啊,你上台来。”
不过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年轻人,要看便看吧。
小玉上去干嘛?不是都说了那天星草是假的吗?天医门几人面面相觑。
其余人愣了愣,他们都没上去,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上去能看出什么名堂来?这是哪家的小子?
隐在暗处的执法队和特殊管理处的人也瞬间绷紧了神经,这是想干什么?
后边的郁时景看着凌玉上台的背影,突然皱了皱眉,这个身形……
凌玉上了台,林南升好脾气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慢慢看。”
凌玉眼神意味不明,这老狗逼是真不怕翻车啊?
她走近了两步,凑近看了看天星草,与其说是草,它更像是一株色彩斑斓的花,美得几乎让人窒息,只可惜,是个假的。
她伸出手,指尖靠近,似乎想要触碰这株天星草。
“只准看,不准碰。”一只手捏住了她的手腕,声音沙哑,像是喉咙里含了砂纸一般的,让人听着莫名的难受。
止住她的人正是阴阳脸。
凌玉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如翠竹,这手可比他的脸好看多了。
“为什么不能碰?”凌玉反问,“万一,这株天星草是假的呢?”
“你胡说什么!”林南升一愣,随即脸上出现怒气,这小子原来是上来找茬的。
阴阳脸收回了手,锋利的视线却紧盯着凌玉,以防她突然做出什么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