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温情

想到这里,路珵冰原本冷漠的眸子渐渐缓和一些,他将亚荼身上的被子拉好,缓了缓语气:“好好休息。”说罢便要转身出去,亚荼见此不由咬唇,最终还是红下脸将路珵冰的手拉住,“路珵冰,你……你喜欢我吗?”亚荼等了半天都没有听到声音,心里咯腾一下,微微刺疼,她不敢去看他现在可能是如那天晚上一般冷漠的眸子,怕看到里面的冷光如寒冰般刺骨冻人。

亚荼不由苦笑了一下,又将头埋进了枕头里,渐渐的放开了他微凉的手,只是没想到,在将要放开他的时候却被他一下捏住,力道大的让亚荼都觉得很疼,她抬起头看着路珵冰,一张虚弱惨白的脸上唯独一双眸子依清澈动人,长长的睫毛随着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一双水灵的眸子里都写满的不解。

路珵冰看着亚荼这个摸样没有说话,只是又曲腰坐下,他的脸色依旧如常,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手却一直没有放开亚荼的手,过了半响,才淡淡的说道:“你想听是什么样的回答?是我喜欢你还是你赢了?”

亚荼没有说话,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直直的看着他淡漠如水的眸子,她轻轻咬唇,刚想要说什么就见他用另一只手轻扫自己的颊边,将自己滑落在耳边的碎发轻轻的挽到耳后,动作轻柔温情,她恍惚看到了当天晚上自己苦苦哀求就自己的他,明明是那么冷漠淡然的人却做出那么温柔温情的动作。

亚荼心里微微刺疼,还是不喜欢是吗?眸子里泛起一丝薄雾,他却俯身到自己的耳边,轻声的说着:“我承认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很特别,可是安那并不代表我就喜欢你,当然,我还记得你说过要保护我,我也还欠了你一命,我会还给你的。”

他热热的呼吸土带自己的颊边,亚荼脸红慌张,可是听他这般说心里又忍不住高兴起来,这么说自己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她撇过头,却没想到撞到了他的唇,脸颊在他的唇边扫过,她脸色如火如荼,可一双大眼却始终盯着他的眸子看,亚荼反握着他的手道:“那么,你还是会喜欢上我的咯,那么我还是有机会的咯。”

路珵冰看着亚荼没有说话,两人隔得如此之近,只要轻轻一动就可以碰到对方的鼻子,亚荼脸色越来越红,最终忍不了微微偏过头去,却没想到路珵冰轻轻的捏住了自己的下巴不让自己偏过头去,他鬼魅一笑,吐气如兰:“那就看你自己了,我给了你这个机会,看你自己会不会把握了,就像现在。”

他看了亚荼一眼,低头吻上亚荼依旧惨白的嘴唇,轻轻碾转,微微闭着眼。亚荼睁大了双眼,看着他漂亮的脸颊,还有那长长微翘的睫毛,半响回不过神,她好像看到了漫天的星光都洒在他轮廓分明剑眉斜飞的脸上,连着那浓黑的睫毛上都跳动着遥迢的光,迷离美好的恍如隔世,她不由呆了,轻轻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

路珵冰睁开眼睛,一双眸子深似海,他轻轻勾着嘴唇,任着亚荼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捣动,最后他拉下她的手,“下次,要记得将眼睛闭上。”

这句话一出,亚荼登时就红的和番茄一样,抽出自己的手把头埋在枕头里,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还是怎样的戏谑,再也不敢抬头看他。路珵冰见此也站起身,脸色恢复如初,转身走了出去,临走前不知又在想什么,转过头看了亚荼一眼。

自己还有很多是要处理,特别是那天晚上追杀自己的人,还有泄露自己行踪的人,小断和阿七他们已经着手去查了,果然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的确是路海原来的那一帮老手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通风报信。

路珵冰刚出了公寓就听见小断和阿七叫住了自己,看来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自己很久了,他整理好衣襟,边走边说:“出了什么事?”

“冰哥,我们已经查到了路海那老狐狸的确是和刘彪伟合作了。”

路珵冰走到车前顿住了脚步,淡淡的说道:“这是迟早的事。”小断帮他拉开了车门,一行人上了车,路珵冰靠着车座上,摸出怀里的雪茄,刚要点上,又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转身看着楼上的目光来源处,黑眸微微一顿,轻轻勾起嘴角,复又继续点上雪茄,转过身对着前面的人说道:“走吧。”

知道车子开了老远,远到连一点影子都看不到,亚荼才从白色的鹅绒窗帘后探出头,她轻轻的吐了口气,脸颊发烫,刚才他看见自己没有呢?如果看见了,那该多那为情啊,但是更难为情的事都做了,还害什么臊。她轻轻的拍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却没想到这动作牵扯到自己背上的伤口,疼的她轻呼出声,然后拉紧身上搭着的外套,一瘸一瘸的往床上走去,不然一会秀儿看都又要大呼小叫了。

他靠着床上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看这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却又在这当中显露出一丝的朴素,路珵冰这是吧自己弄到哪里去了,不是在新上海,那是在哪里,还有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和做的那些事,是不是代表他也有点喜欢自己呢?哪怕只是一点点,就算只有一点点,自己也会努力让他真心实意的喜欢上自己。她想到这里,捂着嘴吃吃的笑起来。

淡水流年芳华错,相思归处韶华情。

秀儿走进来一看,先是一呆,然后没头没脑的叫起来:“小姐,你的脸怎么红的和猴子屁股一样啊?”

“……”

路珵冰轻轻的吐出嘴里的烟,他盯着前方,声音寒冷:“阿七,你刚才说什么。”

阿七一边开着车一边冒着冷汗:“老大,是罗叔让我给你带的的话,这几天不是会庙节吗?罗叔按着你的吩咐带着老夫人去去庙里祭祀参拜。老夫人本来都挺开心的,可是没想到有人趁罗叔出去帮老夫人办事的时候送来一份礼,下人们不懂规矩就直接将东西呈给了老夫人,老夫人看了当场大发雷霆,直接就用手里的拄杖将四周的东西砸了个稀烂,连着她最喜欢的明窑青花瓶都砸了稀烂,用手指着下人们就说要见你。”

路珵冰听后没说话,只是沉着一张脸,在昏暗的车厢里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阿七和小断同时擦了一把冷汗:“那是什么东西?谁送的?”

“罗叔一回来就知道事情不妙,没想到老夫人脸罗叔都骂起来,罗叔这才去看那东西,没想到是和老爷一样的另一半的玉佩,还附加了一封信,署字路海。”

路珵冰蹙起眉头,灭了手中的烟,“阿七,回家,我想回去看看我妈。”

车子打了个转就往另一个方向驶去,路珵冰在外做什么事都是瞒着他母亲的,他不想让他母亲担惊受怕,而且很多事跟他母亲都解释不清,她太善良了,路海那只老狐狸,害死了自己的父亲不说现在又来干扰自己的母亲。

他头痛的揉揉额头,看来回去又是不免一顿的训骂了,当初干掉路海是都瞒着自己的母亲做的,因为和她怎么都解释不清,她也不会相信是路海害死自己的父亲的,更不会相信是是和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小叔,他父亲的弟弟做的。

没想到这一回来路海就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的见面礼,这只老狐狸手中还握着父亲当年拼命开出来的码头的地契和开发权,现在又和刘彪伟合作,将东码头运起货来,当年父亲就是看那里水深面广,航道通畅,又在避风区,刚好可以建来停靠一些大的货船,没想到却被路海抢走了,那只老狐狸不除,果是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