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落尘不直接告诉他已经死亡的事情,原因很简单,有些人死后,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而且,也不愿意相信,因为有太多的牵挂,只有,让他自己接受已经故去的事实才行,不然,他永远都不想离开人世。
尤其是种死的不明不白的鬼,不能直接激怒他,因为,随时随地都可能化身厉鬼。
下午开始大殓,当着家属的面,将死者移入铺有褥子的棺材,盖上被子,钉上钉子封棺,送往火葬。
火葬时,身后的死鬼高永寿还是不是的大喊大叫:“哎呀,哎呀,疼啊...疼啊!”
“干啥呢,干啥呢,在这鬼嚎啥呢,配音呢?除了我俩,谁能听见?”
“俺这不是心疼吗?这么帅气圆/润地身体,就这么给俺烧了,活不成了,还不能让人心疼会?”
我斜眼瞟了他一眼,脑中自动给这摊烂泥的脑袋打上了马赛克,说实话,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认为马赛克这玩意真好,我忍着呕吐:“你消停会儿,不然,我现在把你扔进去。”
“不过是一具躯体而已,我还是先考虑下,接下来该去哪里!还有,别怪我没提醒你,最好赶紧去地府,不然被鬼差抓回去,后果会很严重!”
我是真佩服落尘的忍耐力,哥们儿否快吐了,他还能如此淡然自若、风云淡风轻。
孙永寿一听此话,吓的一哆嗦,身上二百来斤的肥肉只跟着颤抖,急的眼珠子在脑浆子一阵转动,看的我毛骨悚然,汗都下来了。
“你给我转过去思考,太特么吓人了。”
“俺不能去地狱,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完,俺不能走,既然,遇见二位大师,那就是缘分,俺就跟定你们了,你们去哪,俺就去哪!”
我“...”
忙活到晚上7点多,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和落尘开车回家,当然,车上还多了一个死鬼孙永寿。
“尘哥,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你也发现了?”
我和落尘相视一对,立刻确定了心中所猜是正确的。
死鬼孙永寿从后座探头过来,疑惑的问道:“有这么奇怪吗?不就是俺自己,参加了自己的葬礼吗?”
“你把脑袋伸回去,玛德,在看你几眼,晚上做梦都得吐。”
坐在副驾驶的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今天来参加葬礼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紧张不安的情绪,我在做法时发现,他们似乎在害怕什么,一提到不详二字,脸色均露出慌乱的表情,有的干脆闭嘴不语,尤其是火化时,就连他老婆夏桂华都捂着嘴,躲在角落里。”
说到此,落尘在后视镜中看了眼后座的死鬼,继续道:“你生前做了什么,让他们这么害怕?”
死鬼孙永寿伸出胖乎乎的手,想做挠头的动作,没想到,抓了个空;“俺也没做啥啊,不过,你这么一说,俺也觉得奇怪呢。”
落尘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挂挡,双目凝神,前方是山洞隧道,在马上进入隧道前,落尘突松开油门,没想到,不仅没停,反而突然加速,猛的冲进隧道。
“哎呀,我去!”
死鬼孙永寿也惊呼一声:“哎呀,我滴亲娘啊!!”
“闭嘴,别出声!”
话音刚落,就在加速进入隧道时,风挡突然一片漆黑,犹如一块黑布盖住了玻璃,看不见前方的道路,而车速不减,依旧在高速行驶。
就在此时,我忽然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贯穿全车,又瞬间消失,我正在思考时,这是怎么回事时,落尘手指尖缭绕着一道火焰,出手如闪电,迅速打在风挡上,滋啦一声,眼前的黑雾顿时四散而去,眼前的景象,也如同拨云见日般,露出隧道两侧的灯光。
望着前方出口,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擦...有种出来单挑,玩阴招算什么英雄好汉!呸!”
气的哥们儿不禁破口大骂,就刚才这一招,才叫杀人于无形,最终是能判定是车祸死亡,就连灵探,都不一定能查出来是死鬼作祟。
“他吗了个蛋的,竟然出阴招,用鬼遮眼这种小儿科的招数,把整个车身笼罩住,即使害不死你,也恶心你一下!”
孙永寿坐在后排,一脸愤恨,当然了,他那比车祸现场都壮观的脑袋,的确做不出这个表情,只能从语气上判断。
“哟,可以啊,鬼遮眼你都知道?”
“自从俺接受了死亡的事实,脑子里渐渐的有了生前不知道的东西向。”
“鬼魂死后,渐渐的回忆起,前生今世的过往,实属正常,什么叫死的明白,死之后,什么事情都会记起,历历在目,无论是生前被害,不知凶手的,死后全部明了。”
落尘这话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死鬼孙永寿听后,陷入了沉思。
不过,对方也没料到,今天路上的车出奇的少,而此时,隧道里除了我们这辆改装面包车外,无任何行驶车辆,不然,就以刚才的车速,出了问题,绝对是重大车祸现场,没嘴死相比孙永寿还惨。
落尘嘴角露出久违的嘲讽笑容:“看来,咱们惹上了不小的麻烦,先是有人设套,在楼顶击杀,一次没成功,又再次出手,看来,对方杀人心切,两天的时间,出手两次。”
我盯着车窗外,影影错错的路灯,思索片刻,一点头绪都没有,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这么想让我们死。
一路上思绪万千,不知不觉的到了小区楼下,上楼时,落尘给了孙永寿一道阴符,有了这道阴符,他才能进去,之前为了安全,家里设置了阵法。
王景楠和小柯看见死归孙永寿的惨状,同样是一阵恶心。
“呕~哎妈呀,不是本王子瞧不起你,关键是,你也太给鬼丢脸了,死成这样,还好意思出门?吓不吓人的先不说,主要是恶心!”
王景楠抚着墙:“你就不能用点啥障眼法啥的,就像西游记里妖精啥的,给自己捯饬的漂亮点,你这也太说不过去了,都不如我们家的剥皮鬼看着顺眼,起码有个人模样,你说你这整的,贼啦恶心人,都不如那断头鬼。”
“俺现在有那么恶心吗?俺这不是刚死吗,还没咋学会你说的障眼法呢!”
死鬼孙永寿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咋乐观,于是往后退了几步,没想到,一下踩到了一股黑风,直接把他吹到天花板上。
黑风突/起夹杂着令人胆寒的阴气,好似龙卷风一样,从地板上钻了出来,未见人影,先闻其声:“哎呀,我去,何方小鬼,敢挡你家爷爷的路啊?”
黑风散去,一位身唐装瘦弱的老头,若隐若现的屹立在原地,来人正是崔老狗,还特么戴了副墨镜,越看越像江湖骗子。
“哎呀,妈呀,吓你爷爷一跳,我说你这死胖子,死相这么寒碜还好意思出来吓人?”
死鬼孙永寿一见来人正是地府的鬼差,吓的直哆嗦。
我赶忙上去搀扶崔老五:“催...不是,那个师父啊,你咋来了?”
“我咋就不能来啊?”崔老五一抬眼皮,看了眼头顶,差点吐了。
“贴在天花板的这个是谁啊?赶紧给爷滚,免得碍眼,幸好,爷晚上吃的少,不然这会吐的骨头都不剩。”
一听此话,孙永寿赶忙飘到了卧室,不敢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