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目前的情况来看,秦郁瑾觉得孟如海是最可以的。
文小夕在门上敲了敲,走了进来,见他神色凝重的样子,不由问道:“是查到了什么吗?”
秦郁瑾将手中的纸张递给她,“这是顾夫人前后几年的毕业生名单。”
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名字,看得文小夕头晕,她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上面有我舅舅的名字,孟如海。”
“你舅舅?”文小夕愣了一下,“我从未听说过你有什么舅舅。”
她对秦郁瑾那边的亲戚都不了解,而且也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咋一听他还有个舅舅,不免感到吃惊。
秦郁瑾冷哼道:“不过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罢了,当初他公司遇到困难的时候,我父亲曾经出手相助,结果他却在我父亲和爷爷去世的时候,趁机想要抢夺秦氏的控制权。”
这种亲人算是什么亲人?简直就是一只白眼狼。
瞬间文小夕对这个从未见过的舅舅没了好感,“秦夫人知道这件事吗?”
秦郁瑾摇头:“她不知道,我没有告诉她,所以她才能一直对孟悦好。”
“原来孟悦就是你那个舅舅的女儿?”文小夕有些无语,她该说一句有其女必有其父吗?
“是,不过不是亲生的,是领养的。”秦郁瑾双眸沉了下来,“我现在怀疑孟如海当年参与过甄家的灭门案。”
文小夕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她有些震惊,又有些犹豫地问道:“你,你有证据能够证明吗?”
“没有,不过我觉得他很可疑,极有可能就是赵平昌日记中提到的那个人,我会派人盯着他的。”
如果让他发现孟如海就是那个人,他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顾夫人去世,顾黎已经两天没有去公司了,一直都在别墅里,整理顾夫人的遗物,无法接受顾夫人已经离开的事实。
偌大的别墅冷冷清清,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管家在门板上轻轻敲了一下,“少爷,甘小姐来了。”
“甘露?”顾黎皱着眉,“她来干什么?让她回去。”
以前她过来顾家,还可以以看望顾夫人为借口,但如今顾夫人都已经不在了,他也不想见甘露。
管家礼貌地让甘露回去,甘露却不肯走,哀求管家道:“麻烦您再去通报一声好吗?我真的很想见见他,这个时候他的心里肯定很难受,需要有人陪在身边。”
管家想了想,觉得她说的话有道理,又想起顾夫人还在的时候,是有意撮合甘露和顾黎的。
犹豫了一下,他最终说道:“那您进去吧,少爷在二楼,在夫人的房间。”
“谢谢您。”甘露朝管家感激地一笑,快步走了进去。
她来到顾夫人的房间,果然看到顾黎在里面,整个人憔悴了不少,身影也变得更加瘦弱了,甘露看得一阵心疼。
“顾黎。”她轻轻叫唤了一声,走了进去。
顾黎抬头看到甘露,立即眉头紧皱道:“你是怎么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他的话冰冷无情,眼神极具压迫力,让甘露停在了眼底,很是尴尬地看着他。
“我,我很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你。”她有些结巴地说道。
她是真心喜欢顾黎,从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
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千金大小姐,不懂得怎么追求别人,因此之前做出了许多让顾黎反感的举动。
后来她也想通了,觉得真的喜欢一个人,就应该真诚地对待他,不应该去玩弄那些肮脏的手段。
希望这样做,能够改变他对自己的看法。
“我很好,不需要你担心,也轮不到你来担心,请你离开。”顾黎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也没有心情应付她这种千金小姐。
甘露沉默了一下,小声说道:“我就陪在你身边,你若是不想我说话,我就不说话好了,静静地陪着你。”
紧张地等待了一会儿,见顾黎没有什么反应,甘露便大胆地走到了他身旁,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
虽然她也很想帮忙整理,但看顾黎那样子,估计是不想让任何人碰顾夫人的东西。
顾黎整理完母亲的遗物,站起身的时候,意外发现甘露靠在一阿萍的沙发上睡着了。
她恬静的睡脸跟以往的形象不同,看起来可爱多了,也讨喜得多,让顾黎对她的印象有些改观。
但只要她一睁开眼睛,肯定又会变成以往那个飞扬跋扈的千金大小姐。
想到这里,顾黎眼中闪过一抹厌弃,想转身离开,想到了什么,又转过身来,拿了一块毛毯盖在她的身上,之后才离去了。
甘露一觉睡到了黄昏,这两天她也没怎么睡好,得知顾夫人的死讯之后,就一直很担心顾黎。
醒来发现自己身上又快毛毯,想着肯定是顾黎给她盖上的,甘露嘴角不由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将毛毯叠好,然后走出了房间,在楼下看了一眼,寻找着顾黎的身影。
发现有个房间的门虚掩着,甘露走了过去,推开房门,果然看到顾黎在里面,这是一间书房。
他正低头看着文件,眉头紧皱,认真的模样充满了魅力,很吸引人。
甘露觉得心脏砰砰直跳,走到顾黎面前,笑道:“顾黎,谢谢你给我盖了毛毯。”
顾黎眼睛都没抬,冷淡地说道:“既然醒了,那就请你回去吧。”
甘露不愿意就这么离开,还想再多陪陪他,想了想,道:“我肚子饿了,看在我陪了你一个下午的份上,你就留我吃个晚饭如何?”
明明是自己睡了一个下午,还敢大言不惭地说陪了他一个下午。
顾黎心中嗤笑,不过却没有拒绝。
第一次觉得甘露也不算太讨厌。
见他没有拒绝,甘露心里一阵欢呼雀跃。
她现在弄明白了,只要他不拒绝,那就一定是默认的意思,只是他这个人比较冷漠,不会明说。
甘露怕打扰到他工作,没有再说话,而是在一旁坐下,安安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