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七是陆宝宝的满月酒,陆北麟在征求了何诗晴的意见后,只回老宅摆一桌,陆家人自己庆贺一下。
等到陆宝宝百日宴的时候,再好好办一办。
一大早起来,陆北麟带着何诗晴母女、陆谨怀和江蕙心一起回了老宅。
陆老爷子对陆宝宝的出生本就无感,看到陆北麟像抱着稀世珍宝一样的样子,更是鄙夷地冷哼一声,看都不看陆宝宝一眼。
陆谨怀扶着江蕙心到沙发上坐下。
陆老爷子皱眉:“谨怀,你带她回来干什么?”
陆谨怀淡淡说:“宝宝今天满月酒,要全家人都在,妈肯定要回来。”
“又不是多重要的事,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万一她发起疯来怎么办?”陆老爷子眼神不屑。
别说何诗晴生的只是个女儿,陆谨怀都不是陆家的血脉,他的孙女又算个屁!
陆谨怀沉了脸色,说:“爸不用担心,妈不再用那些药之后,情绪稳定多了,不会无缘无故发作的。”
江蕙心安静地坐着,垂着眼眸,不动,也不说话,就像一尊雕像。
她开始吃蓝曦开的药之后,几乎不发作,但动作、语言和思维都迟缓了很多。
平时忽然想到什么,会说一些颠三倒四、只有她自己能听懂的话,不想说的时候,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谁跟她说话她都不理会。
蓝曦的解释是,她的大脑正处在一个重新认识自我,认识这个世界的阶段,接受起来会非常困难,才会有这样的表现,过段时间,她应该会有一个比较明显的改变。
陆老爷子听出来陆谨怀是在指桑骂槐,在给江蕙心喂药这件事上他到底心虚,哼一声,不再说话。
正在这时,陆谨年一家三口和陆谨筠一家四口都到了。
两家人各有各的心思,没有外人的时候也懒得演戏,各自找座位坐。
看到江蕙心也在,两家人都没什么反应,知道她是个疯的,连招呼也不跟她打。
陆北航看着何诗晴怀里的陆宝宝,皮笑肉不笑地说:“恭喜大嫂喜得千金啊!”
何诗晴淡淡说:“谢谢。”
陆宝宝忽然哭起来,声音很洪亮,特别有劲儿。
江蕙心忽然抬头四下看,一脸紧张:“冬冬哭了!冬冬,到奶奶这里来,快来!”
陆老爷子脸色变了变:这老东西记起“冬冬”这个名字来了?
万一她记起当初的事……
何诗晴轻轻晃动胳膊,哄着陆宝宝。
“冬冬,奶奶抱抱!”江蕙心试了试,没能站起来,向何诗晴伸长胳膊,“给我抱抱……”
何诗晴轻轻将孩子交给江蕙心,笑着说:“奶奶哄哄她,她就不哭了。”
江蕙心眼里满是慈爱,温柔笑着,抚摸陆宝宝的脸:“冬冬乖,不哭了,奶奶抱着你……”
陆宝宝很快止住哭声,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无邪的光,看了江蕙心一会,忽然笑了。
陆北麟惊奇又高兴:“宝宝笑了!奶奶一定能长命百岁!”
陆北航不屑地翻个白眼。
陆谨怀看江蕙心抱着孩子有些吃力,伸手要抱过来:“妈,我来抱吧。”
江蕙心紧紧抱住陆宝宝,瞪着陆谨怀,愤怒叫道:“陆永望,你敢伤害冬冬,我跟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