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同结束了一个疗程,身体状况良好,要回京都休息一段时间,再进行第二个疗程。
“诗晴,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有什么事?”顾玄同关切地问。
本来他是想找个机会,跟何诗晴确定一些事的,结果她周围的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又接连有重要的手术,他不忍让她分心,决定缓一缓再说。
何诗晴苦笑:“顾爷爷,我辜负了你一片好意,盛教授应该不会到陆氏集团来了。”
陆北麟很意外:“诗晴,你的意思是说……”
何诗晴点头:“之前是顾爷爷提醒我,邀请盛教授和他的团队到陆氏来,我本来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事情会成,结果——”
她很不好意思地把事情经过说了。
顾玄同也有几分无奈:“叶家那孩子行事太鲁莽了,完全没想过后果,华辰这是觉得被陆氏耍了,依他那性子,不生气才怪。”
陆北麟眸光一闪:“顾老先生跟盛教授认识?”
顾玄同笑容慈祥:“岂止认识,顾家和盛家是世交,我孙子顾屹赫学医,还是受了华辰的影响呢。还有我女儿顾窈窈出生的时候,华辰五岁,对窈窈喜欢的不得了,我还说要为他们两个定娃娃亲。”
陆北麟和何诗晴同时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难怪顾玄同会替盛华辰和陆氏牵这个线,原来他们之间关系匪浅。
顾玄同脸上笑容随即敛去,眼里满是伤心:“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也没想给两个孩子什么束缚,却不想华辰竟放在了心上。后来窈窈落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华辰大病一场,之后就一直固执地等窈窈回来,直到他入狱,也没有结婚。”
何诗晴感慨道:“盛教授还是性情中人。”
也难怪盛华辰脾气那么古怪,说话不近人情,原来是有这样的伤心事。
顾玄同看着何诗晴:“华辰心事重,后来被最好的朋友背叛陷害,入狱十几年,越发沉默寡言,不愿意跟人来往,不敢轻易相信别人,并不是故意针对你。放心吧,我来跟他说。”
何诗晴很过意不去:“太麻烦顾老先生了,我……”
“无妨。”顾玄同呵呵一笑,“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件事我既然伸了手,就要有个结果。你们俩回去等消息吧。”
夫妻俩再三对顾玄同表示感谢,这才离开病房。
顾玄同给盛华辰打电话,等对方接起来,他先笑了笑:“华辰,你也看出来诗晴那丫头是个有潜力的,打算就这么放弃这个好学生了?”
盛华辰声音沙哑冷漠中透着尊敬:“顾伯伯,我承认何诗晴确实不错,不过她所处的环境差强人意,每天要应对那么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能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药物研发上,会浪费我的时间和心血。”
顾玄同语气感慨:“社会是一个整体,每个人都是这个整体中的一部分,你想超脱物外是不可能的。再说,你做药物研发,是为了帮助更多受病痛折磨的人,不跟他们接触交往,你又怎么知道他们需要什么?”
盛华辰沉默。
“诗晴那孩子相当不错,不骄不馁,虚心好学,有你指点,她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吃一堑,长一智,我相信同样的错误她不会再犯,陆氏也不会再犯。”顾玄同不急不徐地劝。
盛华辰忽然问:“何诗晴跟顾伯母真的很像吗?她像窈窈吗?”
顾玄同呵呵一笑:“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很奇妙,你先跟诗晴见一面,再做定夺。”
良久之后,盛华辰有了决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