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年匆匆赶到临江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找了一圈,才看到容荔母女坐在长椅上,赶紧跑过去:“容荔,音音!”
容荔抬头,勉强露出些笑容来:“陆先生。”
她三十五、六岁,很瘦,细眉大眼,皮肤很白,有种楚楚动人的娇弱。
当年刚进陆氏时,她风华正茂,想在工作上做出一番成绩,却稀里糊涂跟陆谨年上了床,还怀了孩子。
她知道高淑兰是个泼妇,陆老爷子也不可能让她进陆家,如果事情闹大,她不但要不来名分,她和她的家人将永无宁日。
所以她很聪明地选择离开陆氏,一个人生下女儿,让女儿随了她的姓,在这个城市平凡地生活着。
这些年陆谨年虽然不能陪在她身边,给她名分,却也尽到了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她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女儿音音平平安安长到了十岁。
本以为高淑兰死了,陆谨年带着她和女儿到国外,一家团聚,过幸福的生活,没想到,灾难在这个时候到来了。
难道这是她做小三的报应?
“陆叔叔。”容音甜甜地叫,有些苍白的脸上是纯真的笑容。
“乖。”陆谨年看她这样子,猜到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病情,摸摸她的头,“音音,你去玩吧,我和你妈妈说几句话。”
容音点点头,蹦蹦跳跳玩去了。
容荔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谨年,音音还不知道自己得了白血病,你先不要告诉她,我怕她接受不了!”
陆谨年心说果然,眼神疼惜:“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她的。你也别急,现在医学很发达,白血病也是可以治愈的,我绝对不会放弃音音!”
高淑兰死了,陆北航又废了,音音就是他的希望。
“医生说音音要尽快做骨髓移植,我跟音音做了配型,没有成功。”容荔期待地看着陆谨年。
陆谨年毫不犹豫地点头:“我跟音音做配型!只要能救她,我什么都愿意做!”
容荔哭着扑进他怀里:“谨年,谢谢!”
“音音是我女儿,我救她是应该的,你用不着向我道谢,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该是我补偿你们的时候了。”陆谨年温和地说。
容荔擦了擦眼泪,问:“那咱们出国的事……”
“我先和音音做配型,如果成功了,咱们就去国外做手术,如果失败了,我让陆北航跟音音做配型,要是还配不上,咱们就先出国,再想办法。”陆谨年都已经想好了。
“好。”容荔这才稍稍安心了点。
这段时间容音反反复复发烧,她就怕是不好的病,又不敢找陆谨年,一直是一个人扛着,压力很大。
有陆谨年在身边,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不远处,何诗晴看到他们两个抱在一起,皱了皱眉。
那不是刚才在血液科主任那儿看病的那个小女孩的母亲吗,怎么跟陆谨年抱在一起?
高淑兰的尸体才找到,葬礼都还没办,陆谨年不可能这么快就跟别的女人来往,他们肯定早就认识,而且关系还不一般。
不过这跟她没关系,她今天过来,是为了治疗白血病新药临床试验的事,陆家大房二房已泾渭分明,二房的事,她何必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