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这次所谓的“家宴”,也不过是大房二房的人一起吃个饭,陆北麟的姑姑一家,以及陆北航的女朋友沈曼婷都没来。
陆谨怀出国治病这两年多,陆家人除了陆北麟,根本没人在乎他的死活。
尤其陆老爷子和陆谨年跟陆北麟已经撕破脸,对陆谨怀的归来,都没心思装着高兴一下“一家团聚”。
陆北麟扶着何诗晴进门。
何诗晴看到陆谨怀,眼眶瞬间就湿了,颤着声音叫:“爸!”
陆父跟两年多前相比,并没有太大变化,还是那么瘦,头发几乎全白,脸颊深深凹陷,气息也很粗重,看着就让人心疼。
陆谨怀满眼慈爱,笑着说:“诗晴,快过来坐!身体怎么样,孩子好吗?”
有关何诗晴和孩子的情况,陆北麟都跟他说了,他就是觉得亲口问了才放心。
在回来的路上,陆北麟也跟他商议过了,现在暂时不要让何诗晴知道她妈妈车祸的真相,一切以她和孩子的健康为要。
他对这个儿媳妇的亏欠,慢慢弥补吧。
何诗晴慢慢坐到沙发上,说:“我很好,孩子也很健康,爸不用担心。爸,你好点了吗?”
陆谨怀很豁达的样子:“我没事,一把老骨头了,活一天都是赚的。”
陆老爷子阴沉着脸,咳嗽一声,打断他们两个的对话,冷冷说:“谨怀,你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管管北麟,再让他这么无法无天下去,陆氏和陆家都会毁在他手上!”
陆北麟坐在何诗晴旁边的沙发扶手上,垂着眼,没说话。
有关奶奶的事,当年他和他妈妈被绑架的事,他都告诉了父亲,父亲要怎么应对爷爷,他不会插嘴,父亲的态度也不会影响他要做的事。
陆谨怀看着陆老爷子,眼神淡漠下去,说:“爸觉得北麟做的哪件事无法无天?”
陆老爷子噎的好一会开不了口。
高淑兰和陆北航一时插不上话,都很不安。
陆谨年皮笑肉不笑地说:“谨怀,你这是要纵容北麟乱来了?他今年的目标要是完不成,可就要自动请辞,你不觉得他应该把心思放在集团上吗?”
陆谨怀笑了笑,眼神很冷:“大哥不用担心,我相信北麟做事有分寸,他不是小孩子了,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任。”
陆谨年哪会听不出他在指桑骂槐,有点恼羞成怒:“谨怀,你也相信当年是我让人绑架了弟妹和北麟?”
陆谨怀紧紧盯着他:“大哥做过吗?”
陆谨年看着他阴冷的眼神,心里“突”地一跳,不敢看他的眼睛,嘴上却不服软:“我当然没做过!谨怀,北麟胡闹,你也跟着糊涂是不是?”
“我希望是我糊涂了。不过大哥最好真的没做过,不然等到真相大白那一天,大哥可别怪我不念兄弟情分!”陆谨怀声音里透着狠厉。
陆老爷子猛一拍桌子:“陆谨怀,你当着我的面就要迫害手足,我还没死呢,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陆北麟嗤笑一声:“爸,你还没明白爷爷的意思吗,当着他的面不能迫害手足,背着他做什么都可以。”
陆老爷子暴怒,挥起拐杖,隔着陆谨怀打向陆北麟:“我打死你这孽障!”
陆谨怀抓住拐杖,轻描淡写地说:“爸消消气,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陆北航撇了撇嘴:“二叔刚才不是还说,大哥不是小孩子了?”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