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纳百人的会议室大门被拉开,出来人的脸上都挂着难以掩饰的笑意,大家交头接耳的祝贺、打听上季度的分成可以到手多少,每年两次,北纬家族的下属都会欢颜,毕竟半年的薪水就够普通人过五年的了。
周恒筑坐在主位,看着人群散去,登位的第一年在自己的带领下取得好成绩,自己开心地一晚没睡,证明了自己有能力领导家族,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满是工作的重心也会让人觉得疲倦,才会在第二年要了莫夜惜。
有的时候觉得一个女人为了你守候,你若一直不给其回应,也是一件挺混蛋的事,可当自己拒绝莫夜惜,让她去找男人,甚至去开除她时,一切都变了,她变得疯狂堕落,依姐姐的话就是心中的信念崩塌了,也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敞开心扉接受她会发现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那晚她的话也点醒自己,她说:我该感谢你,因为在你心中我跟那些女人不一样,对待她们你可以说上就上,可对我你有了顾虑,可正因为你的区别对待,才另我更加不甘心。
“大族长,菲科先生在办公室等您。”特助在外面等到人群离开,还没看到大族长的身影,只好走进来找人。
周恒筑站起身,理了理衬衫,拿起桌上的文件问道:“莫总和钱总回来了吗?”
“莫总还要十分钟到,钱总的休假到期是昨天,可一直没看到人,我以为他跟你打招呼啦,所以就没有上报。”
男人狐疑,没有道理的,近两年来钱铭已经锻炼的做事及其严谨,有任何的变动都会及时跟自己沟通,看来是遇到了麻烦,钱铭起初是母亲的人,可他很懂得忠主的道理,跟随自己以来很快就成为了心腹,为自己办了很多事。
“帮我把罗森叫来,你去陪一会儿菲特先生,我稍后过去。”大伙儿的休假都该结束了,该是迎接新一轮挑战的时候,现在几个心腹都分散在外,不方便自己展开大规模的行动。
今日换了新发型的罗森手拿两盒巧克力进来:“大族长,帮我把这个捎给温特,我答应给他买的,白巧克力。”
来得真是时候,昨晚自己也答应给儿子买,结果今日就忘了,是不是可以先拿这个顶包?
是大族长在笑吗?好和蔼的模样,罗森揉了揉眼睛:“对您儿子好是应该的,我这算不算间接给您送礼啦?有红利不。”
“两盒巧克力就想打发我?也就能哄哄我儿子吧。”周恒筑笑道:你还别说,我真有个福利要发给你,帮我找找钱铭,杳无音信的,上次给我打电话就有些奇怪,说什么找到她一直挂在心底的人,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罗森瞪大眼睛:“开什么玩笑,他比您还花心呢,还会想踏实下来?”
周恒筑马上爆发了:“说谁呢?我那是花心吗?跟谁不是丑话说在前面。”
“您有资本,说到前面女人还前仆后继呢,我们这跟您比不了,我去就是啦,估计他是在温柔乡里出不来啦。”罗森觉得这差事不错,还能趁机损损钱铭,让这小子成天像自己炫耀。
看了看时间,周恒筑起身伸了个懒腰:“走了,还有客户要见。”
有的时候真想说一句,大族长辛苦啦,但终究没那么矫情,希望博森的到来可以让他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大族长,你念着的人到苏离世啦。”罗森的目不转睛的看着男人,希望发现他的情绪变化,是不是如自己所想的一样。
周恒筑诡异的一笑,沉默不语的往前走,他们上飞机自己就知道了,等他来告诉也太晚了,不过薛家的速度这么快,是自己没想到的,看来对叶子还挺上心,拐走了女人不算,还得寸进尺的来抢我儿子,你当我是吃素的嘛。
在厨房做饭的营叶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忍不住一笑,会不会是儿子想自己了,博森一定要乖噢,妈咪会尽快带你回去的。
钥匙转动的声音,薛炎拿到了北纬家族的资料,简单地看了一眼,就认出的确是那天在饭店的男人,叶子竟然生了北纬大族长的孩子,这意味着事情不会如想象地那般顺利,博森有机会成为继承人,这层关系就复杂了。
原来想的是如果从官司出发赢得法律的支持,而今看来走这招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省去,但也要征求一下叶子的意见。
端着菜出来,就看到男人在换鞋,笑着走过来:“怎么都没声音啊?你属猫的吧。”说完觉得这话很耳熟,好像跟周少说过,今日是怎么了,不自觉的联想,真的是他的城市。
“怎么不好好休息,叫外卖不就可以了吗?”薛炎虽然这么说,不过看到色香味俱全的晚餐还是觉得很温暖,这就是叶子给人的感觉,不惊艳却能从她的点滴体会到独有的味道,这是自己所遇见的女人中所没有的,母亲不愧是母亲,就是比自己看得清楚透彻。
营叶端着托盘出来,他的家什么都有,全是崭新的,就如同新房:“你平时都不过来住吗?”
“哪里住的过来,一年能来两次就不错啦,喜欢吗?喜欢就送你啦。”
这房子上千万呢,营叶笑道:“你是不是对哪个女人都这么大方,张嘴就是一套房子。”
这就是女人,你不给她吧,她可能觉得你不爱她,你给她吧,她还要胡思乱想,哪里是对是错,还是孩子比较好,你满足他的要求,就不会多问。
“看来这是被我猜中啦,吃饭吧。”营叶见过他的几个女人,都身材火辣,个性大方,所以自己一直跟他交往的很自然,什么都聊,觉得他一定看不上自己。
薛炎的大眼睛冲女人眨了下:“我是真心的,不会耍嘴,至少对你,不需要。”
“我跟周恒筑谁更帅?不对,应该问我跟他比,你喜欢哪个类型?”薛炎问得漫不经心,但眼神却能看出他的认真。
营叶为自己倒了一杯果汁,给男人倒了一杯洋酒:“看你是先喝醉,还是我喝不动,如果我喝不动你还没醉,我就回答你的问题,如何?”
“这不公平啊,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喝的,你这是故意不说,是不是喜欢我这种类型不好意思承认啊?脸皮还这么薄,都是当妈的人啦。”
是啊,自己都是当妈的人啦,还这么脸小呢,重点是还没某些小姑娘经验丰富呢,是不是说出去都没人信啊?
“喝吧,不喝我就没什么说的啦。”营叶不忘问一句:你晚上不出去吧?开车就别喝啦。
薛炎晚上的确有饭局,但想到可以跟叶子单独相处,直接就推了,拿起酒杯为女人倒上:“公平些,今晚不醉不休。”
“好,不醉不休。”好久没有喝过了,凭对他的了解,喝倒他不是问题,他可是三瓶啤酒就倒的,换成洋酒更没量了吧。
饭吃完了,一瓶酒下去,谁都没有醉的意思,拿着酒瓶俩人走到客厅。
营叶刚要坐下,就被薛焱拉住手臂:“坐地上比较有意境,想不到你还挺能喝,我以为一瓶就能把你搞定,看来每次你跟我出去都是在装蒜啊。”
“什么装蒜,本来就不能喝啊。”营叶与他碰杯。
薛焱打开音响,这套设备花了自己七十来万,可只听过两次:“你了解周恒筑吗?”
营叶摇头:“还可以吧,我认识他时他就是奇厮的总裁,广告界的大亨,现在就不清楚了。”
“他结过婚吗?”另薛焱疑惑的是,资料里并未写过他娶谁,孩子倒是有了,这点可是北纬家族不容许的,想必因为他是大族长所以破例了。
结过婚吗?营叶的第一反应还是林宛,他们应该早就已经断了关系个,更何况Kuhn说德语,母亲就该是:“不清楚,三年了,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但Kuhn的确叫他父亲。”
时间过得很快,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酒喝得差不多,薛焱发现叶子有些迷糊了,才开口问:“到底喜欢哪个类型?”
“你猜呢?”营叶迷糊地站起身,扶着墙往卫生间走,进入卫生间洗了把脸,露出狡猾地笑意,再有一瓶,薛焱就趴下了。
他问的很多话自己虽然回答的模棱两可,但可以看出是他想知道的关键,这个官司想必是打不成了,他回来时放在鞋架上的文件袋应该就是他态度转变的原因,不得不将他灌醉,看一看档案袋里的真相,总比自己跟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一出来,发现薛焱已经倒下了,但营叶知道,他没有真的喝醉,是主动想让自己看吧,刚要去拿,脚脖子就被男人拽住了:“你出来了,你不告诉我答案,咱们继续喝。”
汗,他还撑着呢,他的酒量是真的不行,今天能撑到这时候已经不容易了,营叶实在不忍心,蹲下身子,将湿毛巾放在他脸上:“降降温吧。”
“叶子,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这个类型的。”薛焱在她耳边低语:去看吧,等我醒了,告诉我你的答案,如果是什么,我都会陪你走下去。
营叶的眼圈徒然红了,这是他第二次跟自己说这种话,第一次是博森有一次深夜高烧不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