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没有碎裂的痕迹，只不过江砚的手爆红着，隐约有血迹流下。
阎墨白淡然地抿了口咖啡，对于阎国栋这种人渣，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是意料之中。不过他没想到，阎国栋还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威胁，老话常说，虎毒不食子。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你冷静些，他好歹是你的亲生父亲。”
阎墨白好似有意报复江砚刚才的态度，特地强调了两人的关系。
“不用你提醒。”江砚手中的纸张被他捏的变形，说出的话依旧口气不减。
阎墨白无声地笑了笑，对于他这个弟弟，他也是才知道，阎国栋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居然用江砚的母亲威胁他，让江砚为他办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你做那些事情的原委我都知道了，你母亲那边……”阎墨白顿了顿，察觉到江砚没什么应激反应，他接着道，“阎国栋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在那之前，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进行补充的？”
江砚垂眸，他真想现在就去将阎国栋千刀万剐，以前被他用母亲这根线拴着，现在母亲也没了，他唯一的念想也在那一瞬间破裂。
“阎国栋他就是一个畜牲，罪该万死，这些判决都是他应得的下场。”
沉默一会儿，江砚开口道，他情绪激动，眼底泛红，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动着。
“嗯，如果你想起什么阎国栋的事情，可以随时联系我的律师，方便后续庭审。”
阎墨白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也没再逼问阎国栋对他做的事情，而是递过去一张名片。
“我知道了。”江砚接过名片，手里的口供被他扔到一边，“他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后续你自行处理吧。”
他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对了，结果也不用告诉我，我不会插手干扰你们，需要的时候，我会出庭作证，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阎墨白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他，毕竟当初能联手将他害得那个下场，江砚可不是善茬，没了他的帮助，定阎国栋的罪轻松些。
“在阎国栋死之前，我要你把他保释出来，带到我母亲墓前，给她磕头谢罪！”
后一句话，江砚加重了语气，眼中是容不得拒绝的坚定。
“好。”这次，阎墨白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呵，答应的这么爽快，你不怕我帮着他逃跑？”
江砚戏谑的声音响起，他在阎墨白手下吃了这么多亏，这次要让他也吃吃哑巴亏。
阎墨白搅动咖啡的手一顿，不怒反笑：“你会吗？”
他气定神闲地抿了一口咖啡，那神态像是吃定了江砚不会反水。
“我？我可说不一定。”江砚见他没有露出自己想象中的表情，失落的神情转瞬而逝。
他端起自己的杯子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回来学着阎墨白的样子，细细品起来。
“你不会，我相信你。”
这句话像是一颗炸弹在江砚心口炸开，随即两人对视一笑，这些年紧绷着的弦在这一刻砰的一声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