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母没有跟你说,我当时被拘留了吧。”陈苏苏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中缓缓响起,“王劳对我图谋不轨,我为了自保,用田间尖锐的石头砸伤了他的脑袋,他去告我,说我无缘无故打他,用言语侮辱我,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
那时候,是大一暑假,她回来了一趟,住两天就打算回学校,外公叫她去田里喊表哥他们回来吃饭,她就去。
在田间,她遇到了王劳,趁着天色暗,王劳意图侵犯她。
她大声求救,然而,没有人来救她,不得已,只能用石头狠狠砸王劳的脑袋了。
等她拼命跑回家时,她已是浑身狼狈,可家里却是其乐融融,她这才知道,原来,表哥他们没有去田里,而是出去玩了。
外公向来是个抠门的人,这次却很大方,不仅买了好酒,还买了各种平时吃不到的贵菜。
所有人都回头看着她,眼神或疑惑,或无语,甚至有愤怒。
她刚想开口说自己的遭遇,就听外公重重放下酒杯,怒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搞成这样!是要让别人看你笑话吗?!”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陈苏苏仔细回味这句话,恍然想起王劳意图侵犯她时说的话:“陈苏苏,你外公已经收了我的钱,你是我的人了。
等过了今晚,你成了我的女人,怀上了我的孩子,我就娶你回家。”
她当时太过害怕,没有管王劳说什么,只顾着挣扎,现在冷静下来,她才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她外公一手谋划的。
看着桌上的好酒好菜,陈苏苏觉得刺眼极了,那桌上的酒是她流的血泪,那些昂贵的肉菜,是靠卖她的血肉换来的。
他们凭什么心安理得的吃这么香!
陈苏苏气急,恨不得掀了桌子,外公看出了她的意图,把她拽进了房间。
“你要闹什么?!”外公松开陈苏苏,“你已经见过王劳了吧,你和他发生了关系,不是清白之身了,在这镇上也没人会要你了。
王劳家里有钱,给的彩礼钱又高,你也别读什么书了,跟了王劳,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咱家也能得到他的照拂,两全其美。”
“黄役!你是不是人!你竟然叫他来强奸我!”陈苏苏气得直发抖,她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遇上这样的亲人,“不就是为了那点彩礼钱吗?你有什么资格拿!你既不是我爸又不是我妈!你凭什么干涉我的人生!”
“就凭你吃我的住我的!我养了你妈二十多年,血本无归!现在又要养你,等你读完了大学,眼高于顶,早就把我这个老头子忘了,我岂不是又要白养你一场!”黄役说的理直气壮,丝毫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你现在已经是王劳的人了。
书你也别读了,人都读傻了,天天就想跟我对着干,过两天你收拾一下东西,以后就去王劳家住了。”
“哈哈哈……”陈苏苏气着气着,突然就笑了,“黄役,你真可悲,你不过就是怕我读完了大学,有了自立能力,你就无法控制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