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副小大人姿态的女儿,陈苏苏笑了,“糖豆,别听吴俊南胡说八道,你还小,马厩里的马踢你就跟踢皮球似的,一脚就把你踢飞了。”
“诶,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吴俊南把糖豆举起,扬声道:“糖姐是什么人?她可是我吴俊南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自然是学了我几分霸气的,驯服马算什么?就是骑马,她也是能的。”
陈苏苏:“……”
跟吴俊南争,绝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太阳逐渐落山了,陈苏苏拢了拢披帛,把糖豆抱回来,“糖豆,太阳公公下山了,我们晒不到太阳了,进屋去咯。”
“你身体不好,我来抱吧。”吴俊南从陈苏苏手里接过孩子,直接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一蹦一跳的逗糖豆开心。
夕阳下,一大一小,欢声笑语,陈苏苏跟在后面,静静看着他们。
很多时候,陈苏苏都觉得现在的生活很不真实,她就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游客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到不明危险,葬身于海。
她时常会想,若是眼前的不是吴俊南,而是贺庭,她又该会是什么样的心境,她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
……
帝都,破败的陈宅里,响彻着争吵声。
“陈震威,我真是看错你了!”何舒发丝凌乱,抱着眼神呆滞的陈软软,表情狰狞的怒视头发花白的陈震威,“王劳他就不是个男人!你知不知道软软嫁给他,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我知道!可是我有什么办法?!”陈震威颓丧的瘫坐在沙发上,无助的捂着脸,“我们家破产了,要是软软不嫁给王劳,我们还要面临着巨额赔偿,到时候我们都得进去坐牢。我们无所谓,可软软还年轻,要是我们和她都坐牢了,她一辈子就彻底毁了。”
三年前,他们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连遭打击,他们自己在医院躺了数月,就连公司也跟着破产了。
因为陈苏苏跑了,他们找不到人,王劳那边又逼得紧,扬言要告他们,甚至追责赔偿。
实在没办法,他们只能委屈陈软软嫁给王劳,期望她能过得好。
不料,王劳和陈软软结婚后,他们才知道王劳已经不是男人了,陈软软嫁给他不仅要守活寡,还时常要忍受王劳的变态折磨。
“可是你看看!软软都被王劳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这跟毁了她有什么区别!”何舒每字每句都是埋怨,几乎都是咆哮着说出来的,“医生说软软已经是重度抑郁了。
你看她,从回来就一直哭,哭完了就呆呆的盯着地面不说话,每天晚上都做噩梦!”
前几天,陈软软哭着跑回家来,身上都是伤痕,他们想去找王劳理论又不敢。
之前因为一直要负担黄画秋的医药费,他们也没有存到钱,一朝破产,他们便失去了经济来源,平日里的开销都要靠王劳接济。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们又还有什么资格去找王劳理论呢?
“爸,我受够了,王劳他就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陈软软眼瞳凸出,眼底一片乌青,她哭喊着乞求陈震威,“爸,我们走吧,我们离开帝都,再也不要回来了,我们把房子卖了换钱好不好?”
“不行!”陈震威严辞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