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柒。”路书霖朝着她走去，一声轻喊。
楚柒柒放下茶杯，侧脸看向她，目光清冷没有一丝浮动。
看到这眼神，路书霖脸上的浅笑有些微敛。
按理，不应该是这样的。
大师也说成功了的，为什么她没一点异样反应？
难道失败了？不过也没事，真正的厉害的是在几天后的那一场，他相信大师的能力。
就像相信他一直都相信，凭借大师的推算，他能够找到她一样。
楚柒柒看到路书霖，不舒服感就越来越强了。
“是你约的楚成刚？”楚柒柒直接谈正题，不带一点的拐弯抹角。
时间过去一周，警方那里找不到其他的突破了，楚成刚‘自杀’的迹象太明显了，明显比真的自杀还要像是自杀。
楚柒柒试图通过媒体，把这欲加之罪嫁祸到楚柒柒的身上，直接地被楚柒柒压了下去。
但是，这事楚柒柒不管是出于不愿背黑锅，还是因为与楚氏公司有所牵扯，她都还是让人要查下去的。
然而疑点有的，但是，只是主观性上的疑点。
对方做得太过干脆利落了。
所以她只能找路书霖来对质了。
她甚至已经摁下了录音键，只要路书霖得意忘形说了什么，那么，就有可能成为证据。
路书霖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心底有些凉凉。
她竟然都没有关注一下他身上的穿着么？
可他，却为了这一次的见面准备了那么久。
热茶入喉，甘醇的香味遗留口腔，他轻啜两口，才放下茶杯，“以前，我并不爱喝这个。”
谁特么有心情听他讲什么他的以前！
楚柒柒直视着他，再一次问道，“楚成刚死之前，是不是你约的他？”
路书霖轻叹一声，“柒柒，你连听人说话的耐心都没有了。”
因为她不想听。
“警方已经来找过我了。”路书霖淡淡的说道，“我该说的都与警方做过口供的。”
“是你杀了他。”楚柒柒盯着路书霖的眼睛，这话都不是疑问句，她用的是肯定句。
对，她就是在诈他。
不过路书霖并不上当，甚至还一脸伤心的表情看着楚柒柒，“你怎么会这样怀疑我？”
“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依故如我地问道。
“柒柒我是一个合法的公民。我与楚成刚无怨无仇，我为什么要做犯法的事情呢？”
这也是她一直都想不明白的原因。
动机呢？
对，动机是什么？
可是楚成刚突然就死了。
“可能是为了给我添堵吧。”她冷声地猜测。
“楚成刚在你眼里垃圾都不是，能给你添到什么堵呢？”路书霖一脸的无辜。
楚柒柒：“……”他倒是清楚得很。
“我还没有吃晚餐，点菜了吗？”他认真地拿过放在桌上的餐牌。
真好，愉悦的晚餐时间。
楚柒柒可没有一丁点的胃口，“除了你，我想不到别的人。”
“警方的验尸结果，貌似是自杀吧？”路书霖翻开餐牌，“你有特别喜欢的口味吗？如果没有，我就先点了。”
“但是楚成刚不是会自杀的人。”楚柒柒凝视着他。
他像闲谈一般，一点也没有在乎她说什么，四两拨千斤的淡定，让人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但是，联合他最近的动作，他的可能性真的是最大的。
“这个季节吃蟹最合适吧了，我们吃蟹好吗？”路书霖一脸认真地看她，“清蒸，盐焗？”
她不回答。
路书霖叫了人进来，点了各种各样的蟹。
他点完，嘴上还挂了笑，“我记得以前的你就很喜欢吃蟹，那时候吃蟹还没有像现在这么流行。”
他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楚柒柒的身边，拿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
屏幕亮起，在录音的状态中。
楚柒柒半点没有心虚。
路书霖也没有生气，他直接地摁了暂停键，然后看着楚柒柒，“柒柒，你这样我会很伤心的。”
他抓起她的手，“比你跟秦臻尘在一起还要伤心。”
楚柒柒大力地抽回了手，并且很不客气地拿了一边的湿毛巾擦手。
他看着，眉头皱起。
“那些虐待过你的人，都该去地狱里忏悔。”他轻轻地贴近了她的身朵说道。
这话，像是在间接地承认了什么。
只不过这话，就只有她和他二人知道。
他这话太轻太轻了。
“柒柒，我会保护好你的。”他退后一步，拉开二人的近距离。
“保护好你自己吧。”楚柒柒站了起来，这晚餐可没有办法一起吃。
“谢谢你的担心，我会的。”路书霖浅笑应声。
看着她就要离开的身影，他轻叹一声，“秦臻尘没有跟你说，最近秦氏遇到的问题吗？”
商场上的事情，楚柒柒当然多少有听到。
但是她相信秦家能撑得住。
就是不知道路书霖哪来那么多的资金狂砸，秦家再撑得住，对于这种惹上私怨而损害到众股东的事情还是有意见。
秦臻尘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一道婚约，就这么死守吗？值得吗？”路书霖轻唉一声。
楚柒柒转过头看他一眼，“那么你，又值得吗？”
她对他毫无感情，就算本来有上一世的怜悯，现在他这样做，也把这份怜悯给毁得荡然无存了。
他越是这样逼得紧，疯逼着，越没有胜算。
她都不知道他为了什么。
“值。”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眼里甚至有一丝疯狂，“柒柒，我就是为你而生的。”
如果没有她，那他，将没有任何意义。
“疯子。”她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字。
“谢谢。”他张开双手，“我愿为你而疯，柒柒。”
楚柒柒离开，只不过离去前，她还是要用冷话泼醒他，“你永不会如愿。”
“我期待，你含笑投入我怀抱的样子，我知道，这将不会很久。”路书霖的话没有说完，楚柒柒就离开，他的声音有一半消逝在包房内。
阿行望着楚柒柒离去的样子，轻叹一声。
又是一次不欢而散的相聚。
“先生……还上菜吗？”本来以为是要与楚柒柒一起吃的。
路书霖嗯了一声，“上。”
才出餐厅大门的楚柒柒，忽地就觉得脑袋有一阵晕眩感，这些日子，她时常会出现这样短暂的晕眩，一会就好。
“楚小姐，您没事吧？”保镖看着她突然停下脚步，担忧问道。
“我没事。”楚柒柒晃了晃头，晕眩感消散，只是离开的步伐却变得有些迟疑。
说不上缘由的迟疑，她甚至对刚刚的离去还有丝愧疚？
一想到路书霖，她的步伐还想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