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杨涛那边派人盯着,他就不担心爷爷会出什么意外。
连夜去了山塘村,的确是有些为难他们了。可是,他想要保证一切意外都不会发生,担心果果会伤心。
一个男人最柔情的时候,就是担心自己的女人受伤害的时刻。
次日醒来,程亦果的生物钟现在很稳定,没有感觉到强烈的光亮,肯定是一个阴天了。她想起床,却被拉住手腕。
“我去拉窗帘,待会儿起床啦!”真的越来越懒了,自从他们重新在一起,之前十分准时,时间观念极强的姜逸晨,竟然学会了懒床!
“小心着凉。”姜逸晨不舍的松开她,眯起一只眼睛看着她起身。
“懒猪!”程亦果没忍住嘟囔了一句。
“懒猪的老婆,早上好。”姜逸晨没脸没皮的笑着,慵懒的声音熟悉到,让程亦果觉得这样的清晨,宛如梦境。
因为,这样的场景,三年里,偶尔梦到过几次。都被她恨恨的扼杀在记忆里,锁在最深处。
如今,因为心结打开,那些被上了锁的箱子,一个个都飘散开来,变成了时间和生活赐予的锦囊,让人在某个瞬间,无比感恩于眼前的安稳美好。
“快过来。”姜逸晨几秒钟之后,还没有听到她走过来,有些闷闷的开口。他其实不想起,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每个早晨就想延长再延长。
“下雪了哎!”她欣喜的声音传来,“快起来看雪啦,小甜甜该来叫你起床了。”
“不要!快过来,雪不是拿来看的,又不能抱不能吃。”他轻声的埋怨道。
程亦果抿嘴笑道,“你还有理了,今天不用上班吗?”
姜逸晨睁开眼睛,转头看着站在窗前的果果,正看着飘飘洒洒是雪花,景美人更美。她的背影一直都是他心中最契合的影子,就像是拼图中的一片,一直都在他的心间,如今恰好完整。
“不用,我只要在家里就好了,不然我这三年不是白打拼了,对不对?”他坐起来靠在床头,伸出手臂看向她,“快过来,地上凉。”
程亦果不情不愿的爬到床上,被他拉在被窝里,紧紧地捂着,只剩下一只眼睛。
“冬天这么冷,感冒了传染给小甜甜,看你会不会着急。”姜逸晨温柔的责备,捏捏她的鼻子,以示惩罚。
她皱皱眉头,“是哦。”
“是哦。”是哦,着急怀中的女人这么美,可爱到他什么都不想干,就这样一辈子不起床,时间就停留在此时此刻。难怪还会有人如此大动干戈的惦记着她。
真的好奇背后的那个人,姜逸晨昨天了解到真想,三年前最致命的事情,的确都是肖君做的。陈楚笙说的那个人,只不过是从中做了一点手脚而已。
他的目的,不像是亲人,不像是她的朋友,倒像是一个心理压抑,或者说是畸形的人,以偷偷观察别人的生活为乐趣似的。
可姜逸晨,最担心的就是,那个人若一直悄悄爱着程亦果,惦记着她,那就是最恐怖最要防备的事情。所以,他不愿意跟她分开,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多好。
若是将她藏到一个只有自己能够触摸到的地方,没有任何人会对他造成威胁和担忧,该多好。
嗯,乡下的那栋房子,装好了地暖,冬天去过年也挺好的。若是常年住在那里,跟陶渊明一样,不问世事。
不过,他比陶渊明更幸运的是,有最爱的人。
这么想着,不知道为何,他突然一阵激动,想立刻就实现。
“逸晨,”程亦果露出脑袋,头发毛茸茸的沾到被子上,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抬头望着他。
姜逸晨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轻轻地抚摸着头顶,跟猫一样乖巧可爱,难怪女人会跟猫来相对比。
“怎么呢?”
“唔……没什么,就是想叫一叫你。”其实她想安排以后的生活,可是要实现看似简单的生活,其过程很难很难。要放弃的东西,太多太多。
三年了,姜逸晨奋斗了三年,晨果集团终于变成了今天这样,男人以事业为主,她不忍心。那是他的心血,也是他爷爷的心血。
“真的?”他微微挑起眉毛,明明感觉她要说什么来着。
她动了动脑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他的胸口,“是啊,不觉得此时此景,很难得,看似简简单单,却来之不易吗?所以,我想叫叫你的名字,看是不是真是的。”她没有说谎,今天的一切,都如此的自然,自然到不真实。
“那,要不要我掐你一把,或许会更真实一点呢。”说着,他揪了揪她的耳朵,捏捏她的脸蛋,还是那么有弹性。
他不禁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莞尔一笑,心里柔软的不像话。就像一只猫,柔软的身子划过他的脸颊一般,程亦果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他有这种感觉。
“去!”程亦果不喜欢被他捏脸,女人过了二十五,皮肤等各种都开始走下坡路,他不知道脸皮会松弛吗!还捏,捏老了怎么办!
“叩叩叩!”敲门的声音打破了卧室的和谐。
“说。”姜逸晨沉声开口,下次要告诉吴妈,不能在他们没离开卧室的说话,随便来打扰他。
“老大,是我!”章默虽然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敲门超级不受待见,超级不礼貌,但是他有急事,亲自赶过来就是为了避免姜逸晨发火。
“章默?”姜逸晨眼皮一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程亦果急忙起身穿衣服,章默来了肯定是有急事,现在才七点,他就出现在这里,说明不是简单的事情。
“老大,对不住了,有件要紧的事情要跟你说。”他硬着头皮,都不敢相信屋里的景象,若是他打扰到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那就真的是撞到枪口了。
姜逸晨神情严肃的穿上衣服,真扫兴,如此美好的时刻,他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呢。
程亦果看着他的后背,都能感觉到他身伤散发出来的紧迫气息,难道,是很棘手的事情吗?
上次在停车场的事情,如今想起来都有些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