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是你吗

第504章 是你吗

“我曾在此处采过草药。”白蓁蓁道。

也不知道他信了没。

两人沉默一会儿,谁也没说话,空气里都带着压抑的气氛。

忽然,白蓁蓁喊了一句:“血!”

地上,殷红色的血一滴一滴落下来。

“你那里受伤了?”白蓁蓁立刻去看他的身子,翻过来,就看到他背后插着一支弩箭。

白蓁蓁惊呼一声:“你坐下。”

她下意识就要给他撕开衣服。

“蓁蓁。”他低声喊出声。

白蓁蓁手一抖,佯装没听见:“什么?”

沈宴摇头:“没事。”

是不是,他一时还是无法确定。

白蓁蓁心脏都在抖,她应该没有什么地方露出破绽吧?

他要是真知道了, 也不会这样试探她了。

“你在想念你的夫人吗?”白蓁蓁问道。

沈宴没说话。

白蓁蓁叹一口气:“我理解这种心情,当初,我夫君死的时候,我也很难过……但是,我还有孩子要养,再难过,也还有孩子支撑着我。”

衣服撕完,除了后背,还有跨上,也不知怎么中了一箭。

白蓁蓁:……

这场景,也十分熟悉。

她见他受过更重的伤,伤在要处。

熟悉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起,她忍不住湿了眼眶。

“拔箭吧。”沈宴道。

从语气里,实在听不出他的疼痛和受伤。

白蓁蓁点点头,道:“我随身带着金疮药,你不会有事的。”

“那可不一定。”沈宴轻声。

白蓁蓁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抓着弩箭蹙眉:“我要拔箭了。”

见沈宴没有动静,她用力将背后的弩箭拔了下来。

沈宴身子抖了抖,额头上一阵冷汗。

箭头上绿油油的,白蓁蓁一看,顿时就急了:“有毒!”

天啊,这箭上居然有毒。

他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在马上的时候,她一直抱着他,要受伤也该是她手上才对。

一定是跳下来的时候。

和白蓁蓁的着急相反,沈宴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眉眼冷冽干净。

他是中了毒,他会神志不清,可是这毒,也不是即刻发作的。

只要他们及时回去服下解毒药,就不会有事。

可是……他们掉下悬崖,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白蓁蓁想起自己的银手链,要是还在,她可以发信号的。

可惜现在,她或许是安逸的日子过惯了,身上除了常见的药,什么都没有了。

“无妨。”沈宴轻声。

白蓁蓁看着他身后的伤痕,有很多,是当初为了救白子洛的时候挡下的,还有很多,是这些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

或许,他已经习惯受伤了吧?

才会说无妨。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眼泪在眼底打转。

“你现在的眼泪,倒是比你提起前夫时,要真诚多了。”沈宴道。

白蓁蓁心中一跳,连忙擦掉泪水:“看到你背上的伤,很难不想起我夫君,他也总是伤痕累累的。”

沈宴扭过头去。

也不知道信没信。

“你有信号弹之类的东西吗?或者,景元知道你出来吗?他会来找你吗?”白蓁蓁问。

“怎么?”

她是害怕吗?

他正要说有,就听白蓁蓁道:“你身上的毒撑不了太久,要是没人救你,我只能……”她没好意思说。

“出来得及,没带。”沈宴面不改色。

白蓁蓁看着他背后的伤口,双手抱着他的肩膀,轻轻吸一口气,低头吻了下去。

一口毒血被他吸出来,满是黑色。

沈宴指尖蜷缩,冷声:“你干什么?”

白蓁蓁道:“不把毒吸出来,你连一天都坚持不到。”

“再说,你这伤口在背后,你也不能自己吸。”白蓁蓁大义凛然的,“我只是在做一个大夫该做的事情。”

又是一口,黑血已经变得鲜红。

白蓁蓁抹了抹嘴,她也会吸进去一点毒药,但是又有什么呢?那么一点量,她不至于撑不下去。

之后,她将目光移到胯间的箭。

他伤的位置,实在有些尴尬。

“你……”白蓁蓁心中复杂,在他清醒的时候做这种事,实在很尴尬。

她左右看看,从地上轻轻捡起一块石头:“你别动。”

然后毫不犹豫打到他颈间的穴位上。

沈宴闭上眼,缓缓靠在她怀里。

白蓁蓁松了一口气。

“我没用力,你很快就会醒来的。”白蓁蓁道,像是再给自己的行为找解释一样。

她撕开沈宴腰腹间的衣服,现在他晕着,她也不用担心弄疼他,用力将箭拔出来,附身,替他吸掉伤口的毒血。

这样隐秘的位置,她又这样低头,任凭那个男人都会受不了。

也难怪她会把人打晕。

白蓁蓁按住自己的心口,想起昨夜,又开始心猿意马。

她将思绪拉回来,给他把剩下的毒血也吸干净。

上药,包扎,正好他的衣服也撕碎了,直接用来当布条。

做完这一切,白蓁蓁将他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等着他醒过来。

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该这样……

好像是这具身体固有的记忆一样,他们曾经的相处,沈宴会枕着她的腿睡觉。

平时想不起来,现在却很熟悉。

白蓁蓁心跳的厉害,察觉到了,她该把他放到地上,可是她好像又有点舍不得。

她伸手去摸他的脸,他的骨骼那么清朗消瘦,他的唇那么冰冷。

蚀骨的思念忽然涌上来,白蓁蓁捏着自己的太阳穴,第一次主动吻他的记忆涌出来,那时,她以为他已经昏迷,才会忍不住吻他。

那是这具身体的记忆,也是她自己的记忆。

不是别人转述,是她真真切切感觉到的。

她的手,不知何时,又放在他的唇上,忽然察觉到一点湿润,竟是他张开了嘴。

白蓁蓁一惊,手腕已经被抓住。

“是你吗?”沈宴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梦境一般,像是怕惊到一只蝴蝶。

白蓁蓁强壮镇定:“你说什么?”

那样熟悉的相处,连白蓁蓁都能想起来,更何况沈宴。

他抬起头,眼眸中的墨色撞在白蓁蓁眼睛里。

几乎是毫不犹豫,他抬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禁锢住,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他的手,落在她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