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不会牺牲你

第524章 不会牺牲你

沈宴沉默一会,指尖无意抚上白蓁蓁的手背,忽然摸到了齿痕。

他说了不该逼她,可大概他心里还是有执念的,下口的时候格外狠。

“还有哪里有?”

白蓁蓁一阵心虚,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不行了,不能再来了。

她这几天快被折腾死了,什么只有累死的牛,她这块地也要被耕坏了。

“躲?”沈宴沉下目光。

“没有没有!”白蓁蓁立刻道,“我绝对没有想躲,我……我去拿个茶叶。”

然后迈着小碎步去柜子边上拿。

“景元还守着呢。”白蓁蓁无意见看到外面的人影。

沈宴放下奏章,揉了揉太阳穴,似是有些无奈的喊一声:“进来吧。”

景元原本就关注着屋内的动静,现在立刻进门,看到白蓁蓁,眼中还是鄙夷。

这种女人,他想着。

沈宴垂下眼,声音清冷:“那位四小姐,不是白蓁蓁。”

景元抬起头:“什么?”

“怎么会,她分明跟白蓁蓁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她还知道很多事情,怎么会不是她?”

“你记不记得,朕一年前让景澈去一趟大楚?”

景元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位四小姐,是您让他一手调教出来,假扮的!”

可是他又随即放低了语气,道:“所以……所以真正的四小姐,还没有回来,她还在生气。”

沈宴该伤心吧?他一定很伤心。

景元看着故作无事的沈宴,顿了顿,有些心酸:“陛下等了她四年,连假的白蓁蓁都训练出来了,她却还是不肯回来。所以,您是因为这样,才决定接受与大楚的婚约?”

也对,四年了,说不定白蓁蓁在外面早就重新成家了。

难道要沈宴一直等他吗?

他现在换了目标,也是好事。

这样想着,景元再看向四公主的时候,眼中就没有那么鄙视了。

虽然她手段有些卑劣,但能将沈宴从悲伤中解救,也是好事。

沈宴侧头,深邃的眼眸动了动,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跟他说明。

“也好,陛下想通了,属下为您高兴。”景元道。

沈宴笑笑:“是啊,想通了。派人去一趟大楚,将国书送过去,说朕要与四公主完婚,立她为后。”

“什么?”景元大吃一惊,“你要立她为后?”

疯了不成!

她已经二嫁,还带着孩子,这样的人,入宫为妃就不错了,居然要当皇后?

“就算那位四小姐是假的,您也不能这么草率啊,万一,真正的四小姐以后还要回来呢?”景元忍不住道。

忽然,他又恍然大悟道:“是不是您就是想用这种办法,把真正的四小姐逼出来?”

沈宴点头:“你真聪明。”

景元立即道:“陛下放心,属下这就把这件事传得天下皆知,哪怕四小姐藏在山沟沟里,也一定会知道!”

四小姐没有藏在山沟沟里,她就站在柜子前面,见景元火急火燎的走了,才捧着茶叶罐子过来。

“景元你也瞒着。”白蓁蓁道。

“他虽心思纯澈,却没那么机敏。既然要用大楚公主的身份,知道的人当然越来越好。”

白蓁蓁添了茶,又将罐子放回去。

沈宴唇边扬起浅薄的笑意,声音也带了点蛊惑:“过来。”

白蓁蓁不明所以,放下茶罐就跑到他身边去。

沈宴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给她看下一封奏章:“沈离还在大月国,不过他如今依附萧白,天下通缉,不足为据。恐怕这辈子都要死在异国他乡。倒是草原部落,又要与大景开战了。”

白蓁蓁觉得自己不该听这些朝政,但沈宴都没说什么,她当然也不会说什么。

“让我爹回来?”白蓁蓁道。

沈宴笑了:“大景又不是只有你爹一个武将,他当初去了北地,几年过去,好容易重新站稳根基,何必回到祁连山那边。”

“朕只是觉得,他们开战的理由颇为有趣。”他直接将奏章递给了白蓁蓁。

白蓁蓁看过去,理由居然是她这位大楚公主,和大景皇帝的婚约。

显然,只是个借口罢了。

“又要生灵涂炭了。”白蓁蓁声音中有些低落。

她再翻一页,看到了草原部落的条件。

将大楚四公主送还,即可议和。

白蓁蓁:……

“那岂不是说,我们只要一成亲,就要开战?”白蓁蓁问。

兵戈相见,受苦的总是百姓。

为了两国和平,就连皇室之女,也免不得被送去和亲,更何况是她这样一个,原本就已经嫁到草原部落的人。

他已经不是从前的沈宴了,他背负大景天下,却仍然选择留下她,将成婚的消息传到各处。

白蓁蓁觉得自己好像史书中的祸国妖女。

“我……”白蓁蓁十分犹豫。

沈宴一看她这副样子,便知道她想多了,他捏一捏白蓁蓁的脸:“该打的仗,不会因为一个女子的牺牲就不打。不该打的仗,也不会因为一个女子不愿牺牲,就打起来。”

“我给你看这个,是觉得你那个大楚皇帝爹可能会反悔,你得提前做好应对才是。”

白蓁蓁看着他,原来是这样吗?

那她倒没什么不好应对的。

反正这也不是她亲爹。

她完全可以不听他的话。

“知道了。”白蓁蓁道。

沈宴揉揉她的手腕,又摸到了一处牙印,顿时有些心疼。

他咬了这么多吗?他自己都不记得。

“我给你上药。”他将白蓁蓁放到地上。

“不用了,就这么点伤口,都没出血,长两天就好了。”白蓁蓁说着,掀开衣袖,给他看手臂上几乎消失的牙印。

“这个是回来的路上咬的,不是也好了吗?”

上药多麻烦。

沈宴的手指抚过那个牙印,心中总有些颤抖。

她在这里,他就总是无法静下心来,总想做点什么。

四年了,他确实很想念她,现在她站在自己面前,他也还是想念她。

好像只有把她揉碎了,按进自己胸口,才能缓解这种蚀骨的思念。

他忽然拂袖,将桌上的奏章全都扫到地上。

白蓁蓁惊呼一声,已经被他抱着放上了桌子。

“欠我的思念,总该补回来。”沈宴低头,将她的双手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