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凡的案子,进展的比所有人想象的都快。黎氏集团的财产还在冻结之中,里面一些人都还没有全部挑出来,账也没有算清,但是,慕子凡的案子却已经结了。
前几天被转移到上面调查,没几天就出了审判结果。黎希忆告他谋害父亲,对她下毒,非法谋夺黎氏集团财产,篡改父亲遗嘱等等罪名,直接被判了死刑。
那个账本里涉及到了重要战略资源的走私,矿业本来就是国家根本经济命脉之一,慕子凡勾结国外走私,罪大恶极。
本来正常的案子就算是走程序也得一个多月,但是他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判刑之后,慕子凡又被转接到司靳简这里,前后不过一个星期。而因为他案情特殊,涉及到一些机密问题,所以不允许探视。哪怕是他的亲人也不行,所以他直到死,也不可能看见到任何为他送行的人。
但是黎希忆想见他最后一面。黎寒觉得司靳简那古板的性格肯定不会答应,毕竟是姐姐的要求,黎寒不忍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司靳简。
“司队。”黎寒望着面前的司靳简,欲言又止。
司靳简望着她,说道,“你来的正好,证件交出来。”
“证件?”黎寒不明所以,一脸茫然。
司靳简伸出手,语气淡漠,“暗金执法队的证件,交出来吧。从慕子凡结案开始,你就是黎家的继承人,判决书已经出了,所以你现在不再是执法队的成员。从今以后,也绝不能提执法队的任何事情。保密协议你签过了,多的事,也不用我多说。”
黎寒不自觉握紧拳头。是啊,她早知道的,一旦拿回黎家,也就是离开他的时候。
执法队需要绝对的公正,一旦成为豪门家主,就会以家族的利益为先,绝对不可能做到公正。黎寒艰难地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证件,递给司靳简。
司靳简拿起回收,却发现对方捏的很紧,他用力一抽,才从她的手中抽出来。
“不舍得吗?你当初进入的这里目的,不就是为了拿回黎家吗?现在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再也不会有规则和任务束缚你,这是一件好事。不用不舍。”司靳简将证件收回,望着黎寒,语气一下就变得格外官方,“感谢黎寒同志在我队任职三年,打击商业犯罪,维护市场和谐,做出卓越贡献。现授予你特别贡献奖,以兹奖励。”
司靳简将一个黑色的盒子递给黎寒,里面是一枚勋章。所有在这里退出的成员都会有。
只不过是一个仪式而已。
她交还他证件,他给她勋章,就好像从此以后彻底两清了。
“司队……”
“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下级,叫我的名字就行。”司靳简望着她笑了一下,是那种很欣慰的笑。就像是一个前辈,望着自己的后辈终于得偿所愿以后的笑。
可是她现在这一会,不太想看看见这样的笑容。
“司靳简,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黎寒仰头望着他,一股离情突然涌上心头。
这世上的离别,不是一个人从一个地方去另外一个地方,才叫做别离。就像现在,就让人觉得,这已经是告别了。
不会再有交际的两条轨道,这就是离别。原本重叠的圈子,渐渐会变成两个完全不同的圈子,这就是离别。
“如果你犯罪的话,立刻就能见到我。毕竟像黎家这样商界前十的豪门,全部都在我们的监测范围之内。不过我可不希望,因为这种原因再见到你。”司靳简望着黎寒,唇线微微上挑。
黎寒本来好好的情绪一下就被他破坏了,怒气冲冲说道,“司靳简,你就不能想点别的!我犯罪见到你?我犯罪才不想见到你!”
“嗯,这下看起来就正常多了。”司靳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
黎寒忿忿瞪着他,混蛋司靳简!
“好了,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先走吧。我这里很忙,慕子凡虽然被判刑了,但是你们黎氏集团还是一团烂账,没几个月算不清楚。”司靳简说着,状若无意说道,“在黎氏集团的账算清之前,你确实还要对着我这张老脸,难为你了,黎寒小姐。”
黎寒这会还在生闷气,根本没注意到司靳简这句话的含义。虽然她现在退出了,但是黎氏集团的财产是司靳简冻结的,所以他还得和黎寒配合一起查账。全部算完以后,还需要他下发文件才能解冻。
黎寒只觉得司靳简赶她走,莫名心里无限酸楚。
但是才刚刚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人淡漠的声音,“所以黎寒小姐刚刚来找我,没什么事只是来看我一眼?”
“哦对,我差点忘了。”黎寒转身,不爽的走回他的面前,本来心里就没底,现在更加觉得不可能了,不抱希望说道,“那个慕子凡,是不是禁止探监?”
司靳简嗯了一声,“对,除了他对你们黎家做的这些,他背后还牵涉到了走私战略资源的卖国罪,当然禁止探视。如果他把什么重要口信传递出去,那就麻烦了。所以直到他死之前,就算是他的父母,也不可能见到他。”
“那好吧,我没事了。”黎寒颓然说道。
司靳简盯着她说道,“有话就说完,你想看他?”
“不是我想,是我姐。姐姐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受害者,黎家也因为慕子凡而出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故,姐姐自从清醒以后还没见过慕子凡,我想她,肯定有话要问慕子凡吧。”黎寒说道。
司靳简毫无二话,“今晚你带她过来,不过只有半个小时。”
“啊?”黎寒扑闪着水灵的眼睛,一脸茫然。
司靳简挑眉,“怎么,还嫌时间短?”
“不不不,不是。司队,你今天怎么这么可爱啊!”黎寒欢呼一声,高兴之余,给了司靳简一个熊抱,然后欢快的跑出去告诉黎希忆这个好消息。
被黎寒主动抱了的司靳简僵硬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耳根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