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才出现的几名黑衣蒙面人,苏可曼的小脸一皱:“那几个人真的不是你派来的?”
厉默云忍不住想笑,在她心里,他就是这么不择手段的人吗?
“给我一个理由,我想伤害你的理由。”
理由么?不就是怕她妨碍了他和冷月吗?
再说,他和冷月不是订婚了?难道冷月现在没住在枫乡庭别墅?那她现在跟他回去算什么?
“你的未婚妻能容忍你带着前妻回去住?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面对女人讥诮的冷笑,男人努力让自己变得冷静。
“苏可曼,我不知道你是在故意装傻还是想说这些话来刺激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我和冷月没有住一起。”他说过,他和冷月订婚,只是为了哄爷爷开心,既然是为了完成任务才娶的冷月,他自然不会碰冷月。
之前不知道她还活着,他才会和冷月订婚,既然她现在回来了,和冷月解除婚约只是早晚的事情。
苏可曼愣了下,他没和冷月住一起?他能忍受三年不碰一个女人?
“你那方面不行了?”
面对女人突如其来的怀疑,男人先是一愣,随后不怀好意地勾了勾嘴角,将她抵在车门上,执起她的手往某个地方探去,十分肯定地告诉她:“你可以试试,它是不是失灵了。”
意识到男人在说什么后,苏可曼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滚烫的脸颊如同煮熟的虾子,暗骂了句:“你行不行关我什么事情!有本事,你找冷月试啊!”
男人突然附身下来,将她禁锢在车身之间,唇来到她的耳畔,喃喃自语地说:“老婆,我为了你,守寡了三年,你这样说,真的就不怕伤我的心吗?”
守寡三年?苏可曼的嘴角抽了抽,这个男人说话一点也不靠谱,也许他就是想用这招将她骗到手吧!
“你猜我信吗?”放着娇滴滴的美女不碰,还真当自己是柳下惠?
厉默云怔了下,她这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有必要骗你?”
事实上,他就是骗了她。
苏可曼一把将他推开,不想再和他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这三年来她一直告诉自己,没有这个男人,她也能过得很好。再说她现在有了承铉,即便没有这个男人,她也过得很开心很满足。
厉默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忽然对他的态度这么冷淡?难道她真的变心了?
“是不是易言?他将你骗到手了,所以你才会对我这么无情?”
说到易言,苏可曼脸上的表情愣了愣。
这三年要不是易言照顾她们母子俩,说不定她们母子俩早饿死街头了。
易言怎么了?易言可是替他将儿子养到了三岁,他有什么资格说人家。倒是他这个当父亲的,怎么不见他来找她们母子。
一想到这三年所受的委屈,苏可曼没好气地说:“不是每个男人都跟你一样眼光差,你看不上的女人,易言却当个宝。”
男人的眼眸一下子暗沉了下去。
她这话说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三年,他可是从来没忘记过她,也没有碰过她以外的任何女人。
他忽然一反常态地笑了,不顾她的挣扎,打开车门,将她塞进了副驾驶座。
“厉默云,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过我不要去枫乡庭。”
“由不得你,我可不想大半夜出来找人!”厉默云冷着一张脸说。
既然她这么抗拒去枫香庭别墅,那他就反道其行,非要带她去枫乡庭不可。
男人上车后,干脆将车反锁了。
所以苏可曼想逃出去,是不可能了。
她忽然就冷静下来了,胳膊拧不过大腿,与其像个泼妇一样乱叫,倒不如静观其变,看他能把她怎么了。
车子沿着熟悉的道路朝枫乡庭别墅驶去,原本以为可以做到心如止水的苏可曼,此刻心情复杂而凌乱。
她已经三年不曾回来过了,看到车外的街景,似乎不曾变化,又好像有了一些变化,看得苏可曼心里翻涌不断。
厉默云透过反光镜偷偷观察着女人的一举一动,女人的脸色比上车前白了些,上了他的车,是不是勾起了她的一些回忆呢?
不管怎么样,他对这个女人是势在必得。
车子驶进厉默云的私人车库,停下车后,他看着副驾驶座上一动也不动的女人,也跟着陷入了沉思。
“上车?”
苏可曼拉回思绪,也不再扭捏,推开车门下去。
既然来都来了,现在才打退堂鼓,似乎晚了。
再说,他都不怕冷月看到她这个不速之客会伤心,她怕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然后电梯一直往上升。
厉默云:“回到这里,有没有勾起你的回忆?”
“没有。”苏可曼心虚地说。
何止是勾起回忆,简直就像是放电影一样,让她差点失神。这里和三年前一样,不知道桂嫂离职没有。
如果没有离职,她突然出现在桂嫂面前,会不会吓到她。
别墅大门打开的时候,桂嫂被惊醒了,她立马穿上衣服从自己的房间出来。
“少爷,你回来了……”桂嫂还没意识到厉默云的身后站着一个人。
等她看清楚厉默云身后站的人时,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激动地喊道:“少奶奶?”
她没有眼花吧?少奶奶不是死了吗?怎么会……
苏可曼虽然讨厌厉默云,但是她不讨厌桂嫂,看到桂嫂时,她眼眶一阵发热,“桂嫂,是我。”
桂嫂回过神,朝她走了过来,将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兴奋地说:“少奶奶,你没死吗?你竟然没死!桂嫂好想你啊!”
苏可曼皱眉,之前厉默云也说她死了,现在连桂嫂都觉都她死了,这……好像哪里不对劲呢!
“桂嫂,能再次看到你,我也很高兴,我也很想你。”
“少奶奶,既然你没有死,这三年你都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少爷他……”桂嫂激动地就要说少爷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的,却被厉默云打断了。
“桂嫂,时间也不早了,你去休息吧。”他不想让桂嫂继续说下去,他怕在苏可曼面前丢脸。
这三年,他确实过得很狼狈,也很孤独。
苏可曼狐疑地看着厉默云,他干嘛不让桂嫂将话说完?
桂嫂这才回过神,点了点头:“是是是,是桂嫂话太多了!少爷和少奶奶刚重逢,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我去休息了,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说完,桂嫂一脸激动地往自己房间走去了。
苏可曼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男人,下意识皱眉:“我今晚睡哪个房间?”
“和我一个房间?”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苏可曼冷笑:“你确定我们要睡一个房间?你现在可是有老婆的人,你就这么自信地给你老婆戴绿帽子?”
厉默云皱眉,她不愿意和他睡一个房间,是因为她心里有了易言?
“那你睡我的房间,我睡书房。”他不想强迫她,既然她不想和他睡一起,那他尊重她的想法。
苏可曼忍不住提醒他:“厉默云,希望你记住,我们两个已经不可能了!你有未婚妻,我有老公!今天晚上我会住在这里,完全是你逼我的!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去住酒店。”
“就算被蒙面人劫走,也不愿意和我回到这里?”厉默云忽然发现,她是有多讨厌他,才会这么排斥回到这里啊!
“没错,我宁愿死在坏人的手里,也不愿意看到你。”苏可曼一脸绝情地说。
三年了,他都放弃她三年了,为什么还要对她露出一副舍不得的样子,他这样卖力的演出,就不觉的恶心吗?
厉默云的心因为她的这番话狠狠地被扎了下,没想到只是三年不见而已,她就这么快变心了。
“你爱上易言了?”
苏可曼无语,这和她爱上易言有什么关系?
如果这样说,能让他放弃她,她不介意拿易言当挡箭牌。
“对呀,我爱上易言了,还和他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厉默云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
“我的孩子呢?你把我的孩子弄哪里去了?”
苏可曼面不改色地说:“死了,你以为我掉进海里,那个孩子还能活吗?早就死了!”
厉默云上前扣住她的手臂,用力地摇晃了起来:“难道你一点也不心疼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死了,你一点也不难过?”
苏可曼咬牙,她当然不难过了,因为那个孩子还好好地活着。
既然是演戏,自然不能让他发现破绽:“死都死了,有什么好难过的。”
厉默云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整个人踉跄地跌坐在了沙发上,他低垂着头,丧气地说:“苏可曼,你真是一个绝情的女人!呵呵……”
苏可曼不想去看他现在这副样子,他一定是在她面前演深情戏。
之前他就是用深情的招数把她骗到手的,现在说什么也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了。
“我的房间在哪里,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了。”
厉默云冷笑道:“你以前睡哪个房间现在就睡哪个房间。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你!我今晚睡书房!”
苏可曼忍着心里的苦涩,扬起一抹淡笑:“谢谢厉总将最大的房间让给我睡,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不等那个男人的反应,苏可曼噔噔地跑楼上去了,只留下厉默云一个人在客厅里。
厉默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替自己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俊脸,他烦躁地吸了几口烟。
女人对他的漠视,让他心烦意乱。
易言,是他抢走了他的女人,他是不会放过易言的。
苏可曼回到卧室,将门关上,整个人瘫软地靠在了门板上。
所有的坚强不过是她伪装出来的。
房间里熟悉的气息,让她一下子又仿佛回到了从前,她整个人顺着门板慢慢滑了下来,然后蹲坐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脸埋在双腿之间,伤心地红了眼眶,眼泪不停使唤地流了下来。
隔壁传来开门的声音,苏可曼忙抬起头,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她不能让男人发现她哭过,她要坚强,她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房间里的一切太熟悉了,熟悉到她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衣柜在哪里。
她打开卧室的灯,明亮的灯光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房间里的摆设,和三年前她离开时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
鬼使神差地她走到衣柜前,伸手打开了衣柜门,原本以为会在衣柜里看到属于女人的衣物,但是诧异的是,衣柜里只有男人的衣物,并没有女人的鞋子或者衣服。
难道冷月没来过这里?
不可能啊?他不是和冷月订婚了吗?既然订婚了,他不可能不带冷月来这里过夜啊?
“没有看到女人的衣物,是不是特别满意?”男人的声音蓦地在她的背后响起,吓了苏可曼一跳。
苏可曼回头,发现原本该在书房的男人,此刻却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她心虚地将衣柜门关上。
“我在找浴巾。”
“浴巾一向都是放在浴室里的,难道你忘记了?”男人本来是想进屋来拿他换洗的衣服,却在进门的那刻,发现女人在翻看他的衣柜,很显然她是在找冷月的东西。
她怀疑他带冷月来这里住!这个女人不是对他没感情了吗?那她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苏可曼的脸可疑的红了:“咳咳,都三年了,谁知道你有没有改变某些习惯!”
她故作镇定地朝浴室的方向走去,却被男人一把按住手腕,整个人甩在了衣柜上。
男人高大的身子贴了上来,他抬起她的下巴,将她闪躲的目光尽收眼底,薄唇微勾:“苏可曼,你说你喜欢上易言了,那你证明给我看,你对我是真的毫无感觉了!”
“怎么证明?”苏可曼诧异地看着头顶的男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就见男人低下头来,封住了她的唇。
唇被堵上的那刻,苏可曼的脑子有片刻空白,熟悉的男性气息让她有些眩晕,她忘了挣扎,只感觉男人霸道的气息将她重重包围。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的双手被男人举至了头顶,男人剧烈的喘息着,不停地向她索吻。
因为三年不曾开荤,所以一旦开荤,厉默云根本就不能控制自己。
苏可曼的唇被吻的发肿,她挣扎了起来。
不是这样的!她跟他回来,不是要跟他旧情复燃。
“不要,你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