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阮惜寒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墨色的眼眸中满是坚定,蓦然起身,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走出办公区。
总裁助理办公室内,靳彦辰微微蹙起眉心,纤长的睫毛在俊朗的脸上投下一抹阴影,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勾勒出棱角分明的线条。
“啪。”靳彦辰将钢笔摔在桌子上,烦躁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盯着外面处流不息的车流。
阮惜寒走到靳彦辰的办公室门前,轻轻的敲着门。
直到里面传来熟悉而又低沉的声音,阮惜寒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触目到阮惜寒那张熟悉的脸,靳彦辰本就阴沉的脸更加的阴沉,紧绷在一起,一股危险的气息四散开来。
阮惜寒不卑不亢,几步走到靳彦辰的面前。
未带阮惜寒说话,靳彦辰率先开口。
“你来做什么?”
阴冷而又疏离的话语,让人生畏。
阮惜寒的眼眸中有着些许的伤感,但更多的是平静,轻咬了一下下唇,而后轻声的说,“那些人都是你开除的?”
开门见山,不拐弯抹角,一直都是阮惜寒的做事风格。
况且,这件事扰乱她一上午,不如问的轻巧,来的痛快。
靳彦辰微微一怔,微眯着的眼眸微微加深,紧绷的脸上闪过一抹动容,随即像是做了某种觉得,目光凌厉。
“跟你有关系吗?”
依旧是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话语,漠然的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
阮惜寒左心房的位置,有些微微的疼痛,痛苦在她白皙的脸上一闪而过。
片刻,阮惜寒猛然抬头,眼神里依旧是揉不开的坚定。
“不管是因为什么事儿让你变成这个样子,有些话我都要和你说清楚。”
干净利落的话语,不掺杂一丝的情感。
靳彦辰看着她趾高气扬,嚣张的样子,自嘲的一笑。
以前,他最喜欢看的便是她这副模样,而今,最痛恨的也便是她这番做错了事儿,还理直气壮的样子。
阮惜寒见靳彦辰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许了她的话,于是便紧接着说道,“你是因为司经晨,所以才会这么别扭?”
一听到司经晨的名字,靳彦辰俊朗的脸上徒然升起一股怒气,暗沉的目光愈渐凌厉,敛神垂下脸,一股摄人的危险之气慢慢散开。
“够了,你不需要解释什么。”
靳彦辰缓缓抬眸,犀利没有一丝温度,仿佛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
这一刻,他竟然害怕从她的嘴里听到他不想听到的话。
阮惜寒清澈的眼眸忽然黯淡下来,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随即忽然轻笑,宛如妖艳的荆棘之花。
“靳彦辰,你凭什么替我做主,我想说的话,还没人挡得住。”
阮惜寒也是个倔脾气,靳彦辰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不屈服。
靳彦辰的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加的强烈,心里更加的烦躁,好看的眉心紧紧地蹙在一起,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
许久,薄唇轻启,薄凉的语言从他的唇角缓缓地吐出,“我们只是契约的关系,你做什么事儿,和谁在一起,跟我有什么关系?“
靳彦辰的话犹如刮骨之刀,一点点剜在阮惜寒的心上,一阵阵疼痛侵袭着她的四肢百骸。
阮惜寒轻轻地阖上眼帘,深深吸了一口气。
许久,纤长的睫毛缓缓地睁开,露出墨色的瞳孔,一股寒意从她的眼里折射出来,深深地看了靳彦辰一眼,转身离去,不带一丝一毫的留恋。
靳彦辰望着她纤细而又决绝的背影,左心房的位置微微泛着疼,心里更加的烦躁。
………………
自那日办公室谈话之后,阮惜寒与靳彦辰就仿佛是陌生人一般,不理不睬,互不相识,即使碰面也是一闪而过。
司经晨是公司的股东,所以因为阮惜寒的缘故,有事没事的就往公司乱串。
一日,司经晨又一次来到华表,来到阮惜寒的办公区。
阮惜寒一如既往的处理手上的文件。
微微垂下头,一缕碎发也飘了下来,紧贴着她的脸侧,一缕清风拂过,碎发轻动,伴随着忽闪的睫毛,美丽至极。
司经晨对着其他人做了个手势,蹑手蹑脚的走到她的身后,而后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阮惜寒一惊,猛然抬起头,视线触及到那抹熟悉的面孔,悬着的心也便放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阮惜寒微微一笑,宛若春风,沁人心脾。
司经晨阳光而又帅气的脸上也勾起明朗的笑容,“你不是说请我吃饭吗?等了你这么多天,你都没来找我,所以我便来华表找你喽~”
温柔而又宠溺的语气,明朗而又温柔的脸庞,让周围的人移不开眼睛。
阮惜寒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瞟了一眼手上的腕表,轻声的说,“我马上就下班了,要不我们一会儿去?”
司经晨满意的点了点头,帅气的脸上一直挂着笑脸。
阮惜寒对他微微一笑,而后低下头处理手上的实物,而司经晨坐在不远处的休息区,静静的看着她,视线不曾移开一分一秒。
很快熬到下班的时间,司经晨和阮惜寒说说笑笑的走出华表。
恰巧,靳彦辰和叶皖笙叶一起走出华表,准备去吃饭。
叶皖笙赶忙怼了一下靳彦辰,指着阮惜寒惊讶的说道,“三……三爷,那……那不是三嫂吗?她怎么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一听到叶皖笙的话,靳彦辰猛地抬头,视线落在那么熟悉的身影上,一股阴沉的气息散发出来。
叶皖笙感到后背有一股寒意,用眼睛偷瞄着靳彦辰,触及到那张阴沉到极致的脸,暗怪自己多嘴。
阮惜寒和司经晨说说笑笑,上了司经晨的车。
靳彦辰幽深的眼眸微微加深,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加重,薄唇轻启,冷声道,“下车。”
叶皖笙一愣,吃惊的看着靳彦辰。
靳彦辰的眼睛一直盯着阮惜寒和司经晨的方向,满是阴霾。
“下车。”
看着靳彦辰阴沉的脸,叶皖笙不敢说什么,十分委屈的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