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矛盾体

欧阳威死了,死了三年了,而欧阳家把这个消息封锁了三年,呵呵,多可笑呀,她居然差不多每天都去蓝调里等他出现,却不想,他早就……

良久,风鸣鹤再也忍不住了,伸手一带,那力道让她猝不及防的滑入他的怀里,他身上那股男人的味道浓浓的溢入她在鼻端,就在昨夜就在中午他们还曾经热烈的欢`爱过,可此刻,她却觉得自己离风鸣鹤是那般的遥远,即使是她靠在他的身上,她也觉是他很遥远。

心,真的好累,“放开我。”她轻声的,却也是不容置疑的。

“紫伊,我知道你想他,可是,他真的已经死了,难道这样你还要一直的想着他吗?”从她第一次向他打听欧阳威的下落的时候他就想要告诉她真相了,可是,他也答应过欧阳家的人关于欧阳威的死讯绝对不说出去的,有时候,承诺了就是承诺了,他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答应了又做不到的人,可现在,一切都无需再隐瞒了,没有人是故意的,可是,紫伊听到了。

她的反应很奇特,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那般静静的站着,却惹他的心刹那间就疼了又疼。

紫伊缓缓抬首,风鸣鹤很高,她需要仰视着才能看到他的眼睛,他的两手都搂在她的腰上,她安静如画,他的手却居然是颤抖着的,“阿鹤,放开我,好吗?”

她冷静的看着他,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那样子让他有些惶恐,“紫伊,你到底……”

“总裁,欧阳先生,对不起,刚刚一时失手了,我这就去重新泡了咖啡和茶过来,两位请继续。”她弯下身子就去捡地上碎了的玻璃杯碎片,动作快而迅速,真的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突的,一块玻璃碎片扎到了她的手上,有血顿时沿着她白皙的肌肤溢出,可是,她却没有什么感觉似的继续的收拾着那些玻璃碎片。

“杨紫伊,你到底要怎么样?”风鸣鹤火了,也许他刚刚真的不该与欧阳飞说起欧阳威,可是,总有一天她是要知道的,她这样的反应分明就是还想着那个男人,欧阳威,一个已经死了的男人却还占据着她的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怒气,反正,他怒气冲天,用力的一拉她的手臂,然后随手将她扛在肩上,头也不回的朝着他的办公室走去,甩给欧阳飞的就只有一句话,“你走吧,下次再谈。”

“风鸣鹤,你放下紫伊,我有话要对她说。”欧阳飞不甘,眼看着紫伊仿佛受伤的表情还有她手上的血意,他是真的不放心了。

“她是我老婆,不需要你关心。”“嘭”,风鸣鹤一脚踢上了会客室的门,然后扛着紫伊大步流星的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紫伊被放在了他平常惯坐的大班椅上,她的手指还在流血,她却没有感觉似的静静的坐在那里,眼睛只望着风鸣鹤桌面上的某一点发呆,一动不动。

取了医药箱,止血,上药,包扎,很快的,紫伊的手指就被包成了粽子模样,放下她的手,风鸣鹤叹息的看了她一眼,“怎么,还要发呆多久?”

“阿鹤,他真的死了,是不是?”

“是,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必要骗你了。”

“那他卖了我做什么?不是为了钱吗?”她喃喃而语,声音低低的让他根本听不清楚,“紫伊,你再说什么?”

“啊……没……没什么……”她仿佛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似的扫了一眼他的办公室,“我怎么在你这里?欧阳飞呢?你们不是要谈生意吗?”

“他已经走了。”风鸣鹤的眉头皱起,原来刚刚她一直不在状态,她连他赶走了欧阳飞都不知道。

“哦,那你也工作吧,我也去。”她眼神有点茫然的起身,然后跳下了他的椅子,大步的走出他的办公室,看着她的背影,他的眉头皱了又皱,却终究没有追出去,也许,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人的安静,她需要时间来消化她才刚刚知道的那个让她震惊的消息。

欧阳威已经死了三年了。

紫伊一直在忙,却一直都在出错,打出来的文件错字连篇,偏她怎么检查也检查不出来,她开始擦桌子拖地板,她也在不停的忙着,可是,所做却全都不是她份内之事。

眼看着她已经第三次的拖着他办公室的地板了,风鸣鹤真的快要疯了,可是,他什么也不能做,她干活,他则看着她,这是他的办公室里最怪异的一天,偏偏,他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劝她。

显见的,她的打击很大。

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风鸣鹤第一次准准时的把东西收拾好了,然后拉过她的手道:“走吧,下班了。”

“噢,好。”她淡淡的应,眼神还是飘忽的,总是不由自主的集中在某一点上良久也不移开,仿佛她在看着什么宝贝一样。

他拉着她就走,两个人一起站在电梯里,倒影映在电梯的墙壁上,那是她站在他身边的画面,可他知道她的心现在全都沉浸在欧阳威的身上,虽然,那个男人已经死了。

坐上车子,她甚至连安全带都忘记了系上,目光就是呆滞的看着前方,风鸣鹤歪身替她系好了安全带,“要去哪里?”

她还是看着某一点发呆,根本不知道他在问她问题。

“杨紫伊,去蓝调好不好?”她不说,他直接就替她说了。

“嗯。”也许蓝调那两个字代表的是什么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她居然随意的就“嗯”了一声。

车子,疾速而驶,途中,风鸣鹤连打了两个电话给保姆询问宝宝的状况,可是,坐在他身边那个最关心宝宝的女人却连半点反应都没有,这一天,她把宝宝遗忘了,她的心里只剩下了欧阳威。

“风先生,你好。”才一下了车,他就拉着她的手走进蓝调,那握在一起的两只手自然的仿佛他们是情侣是夫妻,可他却觉得他握着的根本是一只没有任何感觉的手。

一束紫玫瑰递向紫伊,新来的服务生面带微笑的说道:“衣小姐,这是送给你的花,希望你喜欢。”

风鸣鹤伸手就欲抢下,突然间看到花的颜色和品种怔住了,“谁订的?”

“是一位风先生。”

抬起的手又落下,风鸣鹤才想起上一次他是叫紫伊订了两个月的紫玫瑰送给衣小姐,想来,这新来的服务生是根据照片才认出紫伊的,他替她接过,两个人一起坐在了他们在蓝调里第一次相遇时的桌子前,打了响指,“红酒。”

透明的高脚杯,还有红色的酒液,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他倒酒,她就跟着喝,一忽的功夫,一瓶酒就喝光光了,然后再上。

渐渐的,从开始营业的冷清到客人慢慢多了起来,快节奏的音乐响起,舞池里摇动着一个个年轻的青春洋溢的身体,人们都在尽情的享乐,来这的,都是为了享受这夜的魅惑和神秘的。

紫伊又喝干了一杯红酒,有些薄醉,她抬头看看面前的风鸣鹤,眼睛里的影像不住的重叠着,可那叠加在风鸣鹤其上的却是另一张脸,阿威,她就是在这张桌子上认识阿威的,她也是在这张桌子上认识风鸣鹤的,想一想,恍若如梦一样,她的手递向风鸣鹤,淡粉色的肌肤告诉他她喝得真的不少了,“紫伊,还要喝吗?”

“阿鹤,我们跳舞好不好?”她笑看着他,可他却知道她的笑容全都是假的,没有半点是真实的,心一痛,有一瞬间他想要拒绝她,可是,那双仿佛闪烁着泪意的眼睛却让他无法拒绝了,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爱上她了。

“好。”他拉她起身,两个人就从座位边开始随着旋律旋进了舞池,有种翩然飞起的感觉,紫伊快乐的摇摆着身体,那是风鸣鹤从未看过的她的另一面,完全的不象她,却又完全的象她,她就象是一个矛盾体,从哪一面看都是矛盾的,可是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带给人的感官只有一个,那就是:个性。

也许,从头至尾吸引他的就是她的个性。

他看着她肆意的仿佛很快乐的甩着长发,发丝不住的遮住她的脸庞,让她的脸若隐若现在他的世界里朦胧不清,也如梦似幻般的不真实。

“紫伊,别跳了。”她那样的动作协调而完美,很快的,她就成了舞池中的皇后,男男女女都围着她看,甚至于开始品头论足起来,那些眼光让他讨厌,很讨厌。

“为什么?跳得好好的,来,阿鹤,你继续跳,你跳舞真好看。”她拉住他的手,居然带着他一起旋转起来。

纤细的腰肢如水一样的细细扭动,她脸上那抹动人的粉愈发的鲜艳了,周遭响起了起哄声、口哨声和尖叫声,“小妞,你跳得不错。”一个小混混上下的扫着她的身体,“要是把头发染成银色的一定更漂亮。”

“是吗?”她随着一旁的一个男生居然也吹了一个口哨,然后眸眼轻眯的看向那个刚刚说话的男生,“银色的长发会漂亮?”

“你相信我,一定会的,我朋友可是做头发的顶级艺师呢。”

“咯咯……”她笑出声,“好呀,一会儿跳过了这支舞我就去染发,等染好了再回来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