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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6号,第一轮比赛正式开始,在当地租用了一个小剧场,比赛开始,世界各地,五湖四海的舞者汇聚,为了那一个奖杯奋力一战。
北舞院是做了万全准备的,参赛的两个人前几轮都以稳定的表现,扎实的舞蹈功底,精湛的能力稳扎稳打的通过比赛。
10月15号半决赛打响,比赛前一晚,姜年在酒店跟贺佩玖视频,嘴上说着没事,还好,很放松什么的,其实后方不小心入境的角落里摆了好多份甜品,最容易辨认的字眼就是巧克力的奶茶。
“年年,紧张不是丢脸的事,你可以告诉七哥。”
谎言被拆穿,姜年就蔫了,抓抓刚洗的头发,“其实,有一点点。”她伸手比划着,所谓的一点点是多少。
视频里,贺佩玖靠着椅背,鼻梁上架着眼镜,指尖点着桌面,眉眼皆是温柔,勾着嘴角笑容迷人又洒脱。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你的顾虑没有错。”
“九月开始比赛,到今天已经刷掉很多实力不足的人,现在留下的人都不能用弱者来形容,也没谁可以保证一定能够夺冠。”
“我理解你的心情。”
贺佩玖懂她,或者可以说是懂这个社会。
一个比赛中被规则淘汰掉的人都不足为惧,该畏惧的是适应了规则存活下来的人,人之常情到这时候应该紧张。
姜年低头,戳着白色的被单,呼了口郁闷之气。
“七哥,你说的都对,我怕自己能力不足还没到最后就折戟在半决赛。”
他的笑声从那头传来,像那温温的水舒缓心情。
“你还年轻宝贝,咱们有输得起的资本,输真的不可怕。”视频里小姑娘头垂得更低,藏在一片泛白的灯晕中,只有那浓密的睫毛在微微抖动。
贺佩玖心若明镜,只怕是柳棠夏季赛夺冠刺激了她,小姑娘无意与人争什么,刺激她的是柳棠的成功,那个冠军的荣耀。
之前关系暴露姜年就说过,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觉得自己还不够成功,觉得他们之间差距太大,她急需要证明自己,不管是之前的舞蹈联赛还是现在的舞蹈节。
一个冠军的含义哪怕在小,也能证明她是其中最强的一个。
“年年……”贺佩玖轻叹,轮廓往视频挤压,凑得非常近,若非隔着大洋彼岸的距离,他非得亲到她求饶作罢。
“七哥最近也不太顺利,合约出现了问题,是我能力不足。”
小姑娘倏地抬眼,眸色荧亮逼人,“你很厉害,不是你能力不足。就,就像你说的,不是任何事都能够以完美收场,小小的纰漏会让我们更强大。”
“七哥,你在我心里是最最最厉害的,你不要这样看轻自己。”
贺佩玖看着挺失落的表情瞬间荡然无存,指腹落在平板,描摹着小姑娘的眉眼,脸颊,嘴唇,很不合时宜的勾唇,痞得很。
“年年好会安慰人啊。”
姜年后知后觉,晓得被他逗弄了,小脸马上就染了绯色,很是愠怒,“七哥!”她气得紧,只能捶被子,“七哥,你好过分!”
始作俑者倒不觉得有什么,下巴扬了下,“还紧张吗。”
“不紧张了,哼——”
视频挂断了,这算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姜年爬下床倒了杯温水,气呼呼的喝完,又去拿了份儿甜点重新坐回床上准备在拨视频过去。
叩叩叩——
“哪位。”目光盯着门口,全神贯注起来。
“是我,林教授。”
她这才下床小跑着去开门,对着林教授笑得好乖巧,“林教授还没休息啊。”
“来跟你说一说舞蹈,我做了些改动。”
“您请进,您随便坐,我给您泡杯茶。”
林教授带上门进屋,没走两步闻到熏香味,非常特别的香味,在姜年身上常闻到只是没现在这么浓郁。
这次国外之行,为了让姜年住的更舒服,贺佩玖提前预定了酒店,还租用了一辆7人坐的轿车供他们使用,一开始林教授没答应,主要是不想搞特殊让旁人说些闲言碎语的。
贺佩玖很坚持,以他舌灿莲花的本事,想要办成一件事并不难。
“林教授。”姜年泡了茶过来,“您叫我过去就成,不好意思麻烦您走一趟。”
“不妨事,也不耽误什么。”收回打量的目光,瞥过桌上的果盘和甜品,笑了下,这么多甜品看来是紧张了,“时间不早,会不会打扰你。”
“我还没睡。”
刚说完就起身,“教授您等一下。”她去了卧室,给贺佩玖发了条消息。
【林教授来找我说比赛的事,就不视频了。】
贺佩玖:【好,谈完早些休息,明天等你电话。】
半决赛了,大家都很重视,姜年的舞修改了许多次,直到当晚才敲定,这是林教授跟副教授,还有帮着准备乐曲的大三前辈商讨出来的结果。
当天晚上讨论到凌晨一点,林教授才回房休息,而姜年又在房间自己数着拍子把舞蹈重新练了几遍,动作顺手,节奏卡准,没有不觉得变扭的地方才上床休息。
那个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没有哪个人的成功是来的轻而易举,就算是某些天才,也需要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
……
时差关系,姜年比赛的时候国内是晚上。
身边谈恋爱的人不少,贺佩玖实在不想去做电灯泡,主要是不想吃狗粮,寻思一圈唯一可以打扰的人就是孤家寡人古老板。
“今晚真要陪我熬夜?”古老板笑问,以一个扭曲的姿势靠沙发里,手里拿着画本在修改姜年的婚纱。
贺佩玖在一旁,时不时瞥一眼。
“看心情。”
古老板骂他没良心,指腹在画纸上涂抹,“你今晚有些心不在焉的,怎么回事?看新闻,贺氏接手的那个合作案已经完美落幕,最近都是相关报道。”
“我今早看姜年的朋友圈,青春洋溢的也没什么事儿啊。”
呷了口红酒,他才说,“年年今天半决赛。”
话音一落马上听到古老板狂放的笑声,很欠揍的靠过来,拿手肘抵他胳膊。
“你紧张啊,贺御。”
“真看不出来,还有让你紧张的时候,你这副样子让姜年看见肯定很有趣。”可不得有趣么,姜年上午离开酒店时,贺佩玖还跟她通了电话,各种安慰的话信手拈来,端的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哪晓得现在在古老板这儿坐立难安。
贺佩玖丢给他一个冷眼,威胁警告的意味不能在明显。
“哎呀你就放宽心吧,姜年多厉害,一个半决赛一定能够拿下,你就安心准备婚礼,来年四月娶她过门吧。”
明年四月的婚礼,一开始贺佩玖就觉得时间太久,可四五月份才是莺飞草长之时,盛春百花齐放,他想在最美的季节迎娶心爱的姑娘。
所以,就算时间久,也得憋着。
“话说,你怎么不去陪着,何必一个人隔着山长水远独自紧张。”
他倒是想啊,可小姑娘不答应。
说他现在去了,她更紧张,怕发挥不好。
为了媳妇儿不紧张比赛,这个委屈他受了,不过等媳妇儿回来得加倍讨。
“姜年随学校过去的,有人盯着没。”
“有。”他应得铿锵,“凤家的私卫盯着。”
古老板挑了下眉,斜眼睨他,让凤家私卫帮忙盯媳妇儿,这么大手笔只怕也只有他想得出来。
要说凤家那些私卫,古老板都只是听过些传言,国家政要就不必说了,很多国际会面也都是凤家私卫做安保工作,说得夸张些一个私卫抵十个人完全没问题。
姜年出国比赛,赶得上特首待遇了。
古老板就不说话了,拿笔头敲了敲画本,“这个裙摆怎么样。”
“不喜欢。”一点不考虑,张嘴就来,“鱼尾裙摆,年年穿那种很漂亮。”
专业设计师古老板挑眉,“鱼尾裙摆,搭配你想要的偏古风系婚纱?”
“嗯。”
古老板抿抿嘴,没说话,得,您是老板您说了算。
之后,古老板绞尽脑汁画设计图,贺佩玖在旁边看一些超级无聊的电视剧,茶几上摆着一片狼藉的宵夜。
凌晨四点多,古老板都快熬不住,眼睛干的厉害,点了眼药水闭目小憩,而贺佩玖依旧端坐着看着特别精神抖擞。
凌晨4:48分,电话终于来了。
“喂——”电话等了一晚。
“七哥,我赢了,只要在熬过两轮我就能夺冠!七哥,你订机票来见我吧,我想你了,超级想你。”
她还在比赛现场,能听到音乐声,说话声。
“七哥,你快来。”
贺佩玖绷了一晚的情绪此时才烟消云散,余光里扫了眼身侧闭目小憩的人,刻意提高音调。
“赢下比赛了,恭喜你,宝贝。”
姜年乐的眉眼都弯了,“不客气,我的胜利有七哥一半的功劳。”
“姜年,姜年。”还想多聊两句,那头林教授在叫她,好像是比赛时间出来了,她说稍等一下,又回头捂着电话,声音都小了不少,“七哥,林教授在叫我,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就是想在第一时间跟你分享好消息。”
“家里很晚了,你休息吧,睡醒了就订机票哦。”
“七哥,你快一点来吧,我等你。”
没说什么甜言蜜语,却把贺佩玖的心哄的泡在蜜缸一样甜。
快要挂电话时,小姑娘又补了句,“七哥,我爱你。”
他彻底被哄开心了,低沉的笑声慢慢飘出来。
“我也爱你,年年。”
这头电话挂断,古老板就睁眼,最近熬夜熬的凶,眼睛里有清晰可见的红血丝。
“啧,敢不敢在骚一些。”
“年年赢下比赛了。”话再次重复,而他神情跟刚才比起来,很明显写着:骄傲,炫耀四个字。
这套路,古老板再熟悉不过,宛如个没感情的机器,职业假笑:“恭喜你媳妇儿。”
贺佩玖礼貌回应,“谢谢。”
古老板在心里骂了句:去你妈的,真特么会装!
然后,贺佩玖就抛下工具人古老板准备打道回府,盯着画本,笔记本太久,古老板想歇歇眼睛,就秉着待客之道把人送到公司外。
已经是十月的深夜,北方的夏走得很快,所以夜里的风还挺凉的。
摸了摸后脖颈,古老板调侃,“这就走了,都凌晨五点了,再坐会儿,等天亮请你喝早茶去。”
依着以往的性子,贺佩玖会看一眼,不做声的上车离开,而现在他心情好,愿意多说两句,哦不,是再次屠狗。
“我要回去收拾行李,10的飞机去见年年。”
古老板懂了,咬了咬牙,一挥手,“你可以滚了。”
贺七爷真就麻溜的滚了,都没怼一句,滚得特别快,送走客人古老板回公司,忽然被夜风一激觉得骨头都凉飕飕的。
仰头,瞥了眼公司招牌,心道:恋爱什么的,也该轮到他了吧。
……
话说回姜年那边。
比赛完已经是下午的事儿了,在跟林教授,学姐,学长谈了下下次比赛的事转眼就是晚餐时间,姜同学做东,找了间当地口碑很好的餐厅宴请两位教授和同学先小小的庆祝下。
原本想叫上徐望秋跟简先生的,比赛的时候,两位去给她加油了。
只是不巧,两位都有事没来成。
半决赛赢下,姜年心情不错,开了瓶昂贵的红酒,一瓶酒好几个人分着喝倒也还好,晚餐后又去有名的俱乐部看了表演,回到酒店时已经是夜里11点多。
喝了酒很困,就给贺佩玖发了消息打算洗漱睡了,只是洗漱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件事——
戒指,不见了!
微醺的酒意顿时没了,三魂七魄也跟着一块没了,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没找到,又想起比赛的时候戒指取下来过,放到比赛现场的置物柜,每个置物柜有密码应该不会有被偷的情况!
不管有没有,反正戒指没了。
这一头,林教授也洗漱完,躺在床上刚拿上书就收到姜年电话。
“林教授——”很明显的哭腔,姜年急哭了,“我戒指不见了,我的订婚戒指。”
姜年的订婚戒指,那可不是小钱能够估量的。
“你别慌,我马上过来。”
一刻钟后,姜年跟林教授裹着睡衣从酒店出来,林教授在联系当地那个雇佣司机,可人家喝了酒来不了,这会车不好打,两人急的一团乱麻时。
“出什么事了吗?”办事的徐望秋跟简先生回来了,简先生是喝了酒的,上脸非常明显。
“我学生的订婚戒指不见了。”
学生是谁,现在不用说了。
徐望秋扫了眼姜年的手指,无名指有淡淡的戒痕,但戒指没了。
“你们现在是要去比赛场地?”徐望秋一眼看出两人意图,也没犹豫,“上车,我送你们过去。”
喝醉的简先生被赶下车,孤零零的丢在路边,满眼疑惑的打了个酒嗝。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比赛场地是主办方租用的,现在已经过当地凌晨,林教授一路联系上都没能找到人帮忙,徐望秋也在帮忙联系人,只是时间太晚,好多人已经休息,手机调至睡眠模式。
夜里车少,徐望秋一路铆足油门飙过来,到门口没有意外,黑色的大铁门关的严严实实,林教授还在电话里跟一个相关人员在交涉,希望现在能够开门让他们进去找东西。
“姜小姐,别担心,会找到的。”徐望秋安慰着姜年,眼神却盯着铁门,目前情况想要人来开门进去应该是不可能,其实铁门的高度并不高,他是可以翻进去的。
但姜年——
目前是选手身份,会不会因此丧失比赛资格。
比赛什么的姜年已经忘到九霄云外,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戒指,虽然弄丢了七哥不会怪她,但戒指意义非凡丢不得。
一晌,姜年忽然出声,“我翻进去找东西,出了什么事都担着。”她在看林教授,等林教授应允。
林教授没犹豫,笑了下,特别宠,特别温暖。
“你是我学生,出了事哪儿让你担着,你尽管去找,有我在。”
那一瞬,姜年险些掉眼泪,很郑重的说了句谢谢,蹬掉拖鞋二话没说就上手,她是跳舞的身体很灵活,这铁门高是高但可以攀爬。
徐望秋把她看了会儿,“我陪她一起进去,一个姑娘半夜进去不安全。”这话是跟林教授说的,但看着的方向是姜年。
“麻烦你了,徐先生。”
姜年刚落地,身旁‘咚’的一声,徐望秋也翻进来了,手里还拎着她拖鞋,他在笑,像个温暖的大哥哥。
“夜里凉把鞋穿上,我陪你进去。”
比赛场地不是一丁点大,好在今天来比赛她没去太多的地方晃荡,进了里面最先找的就是置物柜,因为都用完了,置物柜是打开的,下午放东西的那个柜子一眼能看到底,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夜里又没灯,就靠着两人手电的电筒看路。
“我们各自找一边,如果掉在显而易见的地方,手机光线一扫会有折射,如果没反应在每个地仔细的找,我不会离你太远,有什么事就喊我。”
“谢谢,徐先生。”姜年很感激他,这样的地方一个人进来不怕是假的,现在有个人陪着总觉得踏实很多。
按照徐望秋说得,手机光扫射一圈并没有什么折射光线,姜年心里还是挺失落,不过已经到这儿不把比赛场里翻个遍她是不会放弃的。
“姜小姐,需要帮忙吗。”每隔十五分钟徐望秋会询问一句,是真的帮忙?不是,只是在告诉姜年两人并没有隔多远让她不要害怕。
“谢谢,暂时不需要。”
就靠着手机光摸黑找东西并不是易事,而且很不幸的,姜年的手机快没电了,场地很大很是闭合状态,没有打开换气,又一直蹲着挪动她已经热得浑身的汗,最烦的那点酒意好像上头整个人都开始晕晕乎乎的。
手机没电的提示音再次响起,手机显示电量只剩余1%。
忽然的,姜年给了自己一巴掌,骂咧两句继续找,这个电量没有持续多久手机暗了,她没有气馁借着窗外很淡很淡的光晕双手在地下摸。
没有几分钟,一速光线扫过来,隔得有些远光线非常淡。
“姜小姐,戒指我找到了。”
“什么!”她一下蹦起来,蹲得太久又起得太急,脑袋一阵止不住晕眩,模糊的视网膜里那道光就已经逼近。
“找到了,在垃圾桶里,裹着纸巾。”徐望秋是小跑过来的,音色比起前一刻明显上扬了几分,或是帮了人心情好像很不错。
在原地站了会儿,她才挪动脚步,只动了一步两只腿传来的就是要命的麻,那种感觉可以说是超级难受,麻的骨头都软了。
“姜小姐——”这是一个人下意识的举动,徐望秋来搀扶姜年,而他又被脚下的地毯绊了下,导致身体趔趄弧度很大,只拽着姜年的胳膊,两人就一起倒地上。
徐望秋非常绅士,护着姜年,以自己做人肉垫,所以才会形成一个姜年倒他怀里暧昧的姿势,手机摔在一旁,背面朝上就在旁边,光晕虽然不强但两人拥抱的姿势倒是很清楚。
“不,不好意思!”
只有几秒,姜年连滚带爬的从他身上退开,因为腿还麻着坐在地上动不了,随后几秒徐望秋也坐起来,捡起手机,光照之下手伸向她。
“戒指。”掌心打开,莲花红宝石的戒指躺在他手心。
“谢谢。”她接过,不犹豫的戴回无名指,最近比赛他又瘦了,戒圈稍稍有些大,她怕跳舞的时候甩下来才会取下,也不是第一次可从没像现在这样弄丢。
不太想去回想戒指是在什么时候掉的,能够找回来已经是万幸。
“麻烦你了,徐先生。”
徐望秋坐在一旁没说话,安静的比赛场地里却传来他的笑声,不是嘲笑是那种事情之后回想起觉得疯狂有趣的笑。
“除了念书时,翻过墙,已经好多年没做这样的事儿……还挺有趣。”
姜年长吁口,连连摆手,“这种体验一次足矣,我再也不想遇见了。”
戒指找到也该离开了,只是出来的时候——
尴尬了。
因为门口停着警车,是林教授一直在周旋,警察才耐心的没有进去。
“戒指找到了?”林教授问,又觉得问了句多余的,因为已经看见姜年的手,戴着那枚闪耀的戒指。
她点了下头,眼神在警察身上来回。
“对不起林教授,我闯祸了。”
航班落地时是当地时间凌晨三点多,取了行礼出来,还在想,一会儿见了小姑娘,她该怎么抱着自己撒娇呢。
结果到好,机场都没出,凤家那边来了消息。
他的小姑娘被警察带走了,因为她半夜翻铁门进了比赛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