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临走之前,两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将龙王宝瓶一并带出宫去。
鬼谷真的轻功非常不错,玉钰儿被他抱在怀里飞上飞下。
所到之处,她便撒下事先准备好的迷幻药粉,负责在圣坛守护的侍卫,因为中了足够他们昏睡三天三夜的迷药,一排排的昏倒在青石路上。
当两人在圣坛的大殿里,看到那只被红色绸缎包裹着的盒子里所装着的龙王宝瓶时,不禁被它华美的外表所震惊。
可惜此刻并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们继续留在这里欣赏,在两人成功的盗得龙王宝瓶之后,鬼谷真便带着玉钰儿,远远的逃离了这个,束缚了她将近一年的巨大牢笼。
因为鬼谷真事先已经安排好了万无一失的逃生路线,所以在离开盛京的路上,两人并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为了避免皇城的追兵,玉钰儿还特意做了两张人皮面具,两人隐姓埋名,假装一对刚刚成亲不久的小夫妻,换上农夫和农妇的衣裳,以避人耳目。
一路上相安无事,他们成功来到了距盛京三百里之外的盛水县。
悦来客栈虽然并不是当地最大的客栈,但据当地人介绍,这里环境不错,价位公道,而且店里的厨子做出来的饭菜也非常得客人的赞赏。
两人在悦来客栈订了一间上等客房,对于已经赶路赶得快要脚软的玉钰儿来说,能够睡在柔软的床铺上,是她多天以来最大的梦想。
鬼谷真一边担心着她肚子里的小娃娃,一边又注意着一路上的饮食营养。
虽然他没有生过孩子,但狼王府的厨娘以及管家的儿媳妇怀娃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看到那些孕妇有多娇贵了。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无法给钰儿更舒适的生活,只能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她和她肚子里的那只小的。
幸好玉钰儿对医术十分精通,出宫时又随身带了不少保胎养身的药丸,在马不停蹄赶路的过程中,才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两人在悦来客栈休息了整整一个晚上之后,玉钰儿终于褪去满身的疲惫,和鬼谷真头挨着头,脚勾着脚,幸幸福福的坐在一起,研究起那个被他们从皇宫里偷出来的龙王宝瓶。
这只龙王宝瓶非常的坚固,据传说它龙王用自己身上最大的那块鳞片烧制而成。
瓶子的外观华美漂亮,整个瓶子散发着淡淡的青白色光泽,上面的花纹不是漆上去的,而是用手一点一点的雕刻出来的。
瓶颈的周围,镶着一圈晶莹剔透的红色宝石,瓶身雕着一条金黄色的巨龙,龙身盘旋飞舞,姿态非常华美。
瓶口塞着一颗硕大无比的珍珠,在烛光的闪耀下,散发着夺目的光茫。
玉钰儿捧着龙王宝瓶,非常虔诚的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道:“龙王啊龙王,请让我变成这世上最有钱,最美丽,最幸福的女人吧。”
说完,她小心翼翼的将瓶口的珍珠慢慢取了下来,静静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可塞在瓶口的珍珠被拿开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屋子里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靠在她身边的鬼谷真忍不住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妳已经够美够幸福了,至于金银珠宝那些都只是身外之物,如果妳想要,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再去赚取。”
虽然他只身一人前往盛京,但身上却带了足够两人活完下半辈子的盘缠,所以他并不担心未来的日子里两人会吃康咽菜,朝不保夕。
玉钰儿揉了揉脸颊,眨着大眼道:“莫非是我的要求太复杂了?好吧,咱们换个。”
说着,继续闭上双眼,虔诚的对着宝瓶道:“龙王啊龙王,请赐给我一桌最丰盛的美宴吧。”
说完,睁开眼,很认真的等着房间里能够凭空冒出一大桌子美味佳肴。
可是等了好半天,屋子里仍旧没有任何变化。
她沮丧的将瓶子翻过来,倒过去,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将这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瓶子研究了半晌,也没研究出任何结果。
看着她气极败坏的将龙王宝瓶丢到一边,嘴里还不停的骂骂咧咧的表情时,鬼谷真忍不住笑道:“幸亏当初我没有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这个瓶子上,否则现在的我,恐怕早已经进了地府,陪冥王做伴去了。”
见玉钰儿仍旧满脸的不开心,他哄劝道:“好了好了,妳别气了,都说那只是一个传闻了,传闻不可信,妳又何必执着于此,况且……”
捏捏她的小手,“这龙王宝瓶还是妳我之间最大的媒人,如果没有它的存在,今生今世,我又怎么可能会与妳相识?”
这番劝慰,果然令玉钰儿的脸色好了几分。
像个乖巧的小猫咪般靠坐在他的怀里,声音也变得软软糯糯起来,“你真的不后悔,为了我而放弃整个狼族的百姓么?”
他放弃的不仅仅是小狼王这个身份,同时还有他的族人,他的父亲,以及他未来所要拥有的一切。
“傻瓜,妳还要我说多少遍才会相信,比起那些身外之物和所谓的虚名,我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内心。”
“如果今世不能与所爱的人共度余生,就算是拥有再多又如何。”
手指轻轻爬向她的小腹,“况且……我现在要做爹了,妳知道吗,从小到大,我从来都不敢幻想,有朝一日,我也会做别人的爹。”
他自幼生病,每天都伴着汤药过日子,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自己活不长远。
是钰儿给了他再生的希望。
不但给了他希望,现在还给了他做爹的机会。
对于鬼谷真来说,这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意外的惊喜。
他很满足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即使他现在不得不过着逃避于世的生活,但只要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未来所要面对的一切磨难,都不足为惧。
在玉钰儿感动着他这番话语的时候,鬼谷真突然揽着她的肩,轻声道:“我们成亲吧。”
那个夜晚,两人在悦来客栈里,伴着红烛,对着明月,私下里订了终身,拜了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