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煞门一直被世人认为是邪教,但是又有几个人知道守护这天下太平的就是风煞门呢?”引路婆婆的眼中似有无限的哀怨,“风凝霜,我知道你一直不相信什么正邪,那是因为你清楚一切原由。可是世人不知,难道你真的愿意让世人看轻风煞门?”
风凝霜的思绪流转,引路婆婆说的不错,风煞门一直以来都来维护天下和平,可是世人却听到风煞门的名字就如避蛇蝎一样。风凝霜可以不看世人的眼光,可是她不想让风煞门一直背负着邪教的名声。
引路婆婆看出了风凝霜的动摇:“凝霜,只要你真的可以维护几界的和平,那么风煞门将不再是人们口中的邪教。”
风凝霜笑了,笑得有些讽刺:“我可不是那种傻子,维护几界的和平?能维护几界和平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是我?而且就算我答应了,我拿什么去维护几界和平?我可没有自负到以为凭我一己之力可以维持几界的平衡和和平。”
引路婆婆赞赏地看了一眼风凝霜:“你很理智!你可知在仙界有一把上古通灵宝剑倾绝,当年仙界封印魔界用的就是倾绝。如今,倾绝依旧在仙界。”
风凝霜瞪大了眼睛,从来都是只听子宵,倾绝是什么剑?
引路婆婆看出了风凝霜的疑惑:“与倾绝相比,子宵根本不值一提。凝霜,只能你能拿到倾绝,你就会有绝对的力量。但是,我希望到了那个时候,你依旧可以保持本心不变。我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风凝霜看向韵染,韵染笑而不语,风凝霜心中镇定下来:“我只是尽我所能,至于我能做到什么地步,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会尽力。”
引路婆婆伸出手,她的五个指尖开始往外冒血,那些血没有落在地上,反而在空中凝聚成一颗滚圆的血珠。引路婆婆手一挥,那血珠就仿佛长了眼睛一样飞到了风凝霜的手上,血珠从内往外延伸出几条细细的锁链。血珠就像是一个戒指一样戴在了风凝霜的右手中指上,那几条链子连接着血珠绕在风凝霜的手腕上,看上去煞是漂亮。
引路婆婆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苍白起来:“孩子,这是我的精血,我已经将我所有的神力传给你了,你现在还不能完全运用,但是你总有一天可以运用自如的。”
风凝霜心中一凛,引路婆婆对她的确是很好了,自己接受了着血珠,也就表示自己一定是要完成引路婆婆交给自己的任务了。来了一趟陵墓,居然莫名其妙地接受了一个任务,自己还不能拒绝。
韵染走上前几步:“婆婆,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接下来,你想怎么办?”引路婆婆只是虚弱地笑了,但是脸上却带着欣慰:“我苟活了这么久,只是为了等到她。如今我已经等到了,再也没有遗憾了。孩子,接下来你要去南岳国寻找另一个神,他的身上有着墨隐的神力,他是······”
引路婆婆声音越说越低,她的身影也逐渐变得透明,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变成了纯色的晶体。
风凝霜伸出手,可是她的手刚刚碰到晶体,那晶体就消散了。风凝霜久久没有放下自己的手,韵染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伸出手握住风凝霜久久没有放下的手:“凝霜,引路婆婆已经羽化了······”
韵染的话还没有说完,风凝霜就把脸埋在韵染的胸膛。韵染感觉到胸膛的湿意,他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风凝霜的背:“你的身上有引路婆婆的血珠,从今往后,你就是她生命的延续!”
血珠在这时散发出血红色的光将二人包围,红光散去,二人已经不见了。
风凝霜和韵染站在山顶,山下就是神墓村。
风凝霜往前走了一步,她伸出右手,无数的红丝从血珠中伸出来包围了整个神墓村。风凝霜双手交替扇动,白色的晶点不断地飞向神墓村,白色晶点融进包围着神墓村的红丝,慢慢地红丝变得透明,最终再也不见。
风凝霜收手,她看着韵染,眼睛有些空洞:“你知道多少?”韵染看向神墓村,眼睛里有一些风凝霜看不懂的东西:“我知道很多,我知道神墓村的村民为什么中毒,我也知道他们为什么进入神墓之后不能使用法术而你我却可以,我还知道连家的诅咒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为什么?”风凝霜追问。
“中毒是因为毒宗的人下毒,而连家的诅咒则说来话长,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法术的事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对不起!”韵染的语气淡淡的,可是风凝霜却听出了平淡底下的风起云涌。
“那就告诉我,你能告诉我的。”风凝霜许久才开口,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和韵染之间隔了很多,似乎有一道她无法逾越的鸿沟,韵染知道很多,但是什么都不能说。而她想知道一切,可是她不能问······
当画瑾年、连景灏、沉煦、古眠冷、文栀走出来的时候,他们发现风凝霜已经在等他们了。
文栀抱怨道:“我觉得那个什么引路婆婆就是在整我们,沿着她给我们指的路走,我们直接走出来了。”连景灏不经意地握紧了自己的双拳,但是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同:“那个婆婆应该是为我们指了一条生路,可惜我们这一趟并没有解决神墓村的怪病。霜儿姑娘,不知你······”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沿着那条路走了出来。”风凝霜打断了连景灏的话,“我们现在还是回去看一看村民吧。”
画瑾年见连景灏的脸色有些变了,他赶紧打岔:“我觉得霜儿姑娘所得很对,我们现在还是回去看一看村名吧!”
几个人刚走了一会儿,身后就传来了巨响。几个人往回一看,那神墓居然塌了······
六人走进神墓村,他们发现村名已经恢复了正常,都已经回家了。江婆婆特意等着他们。看见他们六人回来了,一脸喜色地说:“景灏,这次真的是要谢谢你们了,村名们的病都好了。”但是下一秒,江婆婆的脸上又显出了忧色,“可是,神墓居然塌了,现在村民们都在讨论,是不是你们这一趟惹怒了神明······”
江婆婆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几人已经明白了江婆婆的意思。风凝霜开口:“江婆婆,这神墓带给神墓村的真的是幸运吗?恐怕这么多年,神墓村从来都没有得到真正的宁静吧!也许神墓坍塌,对神墓村而言是一件好事,该走的人都走了,留下来的人就可以得到永远的宁静,不是吗?”
江婆婆愣住了,她没有想到风凝霜会这么说。但是江婆婆想起这次的怪病,她就释然了:“我明白了,我会和村长说的。姑娘,你说得对,这也许才是神墓村真正的平静吧!”
江婆婆蹒跚着离开,风凝霜看着江婆婆的背影,不知怎的,她就想起了引路婆婆。如果引路婆婆只是一个普通人,想必她就不会因为神族的事情而牺牲了自己,她一定也可以像江婆婆一样安度晚年,平静宁和。
“瑾年!”熟悉的声音在画瑾年的耳边响起,青容已经收起剑,她看见画瑾年,赶紧走上前问,“瑾年,你们几个人没事吧?”
画瑾年没想到青容会来这里:“师姐,我们都没事,你怎么来了?”青容的担忧这才减轻了:“温旭说与你们几个人的联系断了,我以为你们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我特意赶了过来。”
画瑾年还没有回答,连景灏已经就先说:“青容师姐,你太多虑了。我们几个人是下山历练,当然会遇到一些特殊情况,也不可能随时和你们联系。你就回去禀报师父,让他们不用太担忧,我们回好好保护自己的。”
风凝霜看了连景灏一眼,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青容也在这是注意到了风凝霜,风凝霜的样貌实在是太出众了,让她不得不注意:“不知这位姑娘是?”风凝霜微微勾唇:“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大夫。”
风凝霜看向青容,目光柔和,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大夫。青容的长相并不出众,但是她的身上有一种如青莲一般的气质,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感觉。
青容见风凝霜的态度温和,一点也不像是那种因为容貌出众就自负的人,她的心里对风凝霜就有了几分好感:“果然是医者仁心。”青容看着神墓村如今的情况,也已经猜到神墓村的怪病是已经治好了,“这二次神墓村的事情顺利解决,师父知道了一定会开心的。掌门吩咐,你们接下来要去南岳国。”
文栀的眼中闪过喜色,她匆忙地问:“真的吗,要去南岳国?”青容看了文栀一眼,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眼,但是文栀却被吓得不敢说话了。
古眠冷站在文栀的面前,挡住了青容的目光,青容没什么表情帝看着古眠冷:“眠冷,你是离空长老的徒弟,我不便说什么。但是我劝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别放错了心。”
青容在这一代的弟子中很有威望,但是她平常给人的感觉就是淡淡的,看不出喜乐哀怒。所以,此刻青容还是平淡地对古眠冷说着话,但是古眠冷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明天就走,我在这里最后一次提醒你们,身为雪域弟子要做到宠辱不惊。希望你们这次下山历练,真的可以学会什么是宠辱不惊!”青容说完就扫了几个弟子一眼。
连景灏低下了头,但是他的眼睛中却有着一丝不甘。
风凝霜看着连景灏,不知道在想什么。
“姑娘,不知道你接下来想去哪里?”青容突然问风凝霜。风凝霜回道:“叫我霜儿就好,我打算今天晚上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就走。我四海为家,哪里有病人哪里就有我。”
青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霜儿姑娘果然是医者仁心。”
画瑾年听到霜儿要离开他们独自走,他正准备挽留,在看到青容的那一刹那,画瑾年识趣地不再说话。
入夜,神墓村已经陷入了漆黑之中,然而风凝霜还没有睡。
风凝霜一直靠着窗户看着窗外的景色,她在等,等一个人。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窗前略过,风凝霜跟上了他。
黑色的身影停了下来,风凝霜站在了他的身后:“连景渊!”
连景渊转过身,他拽下自己的面罩:“没想到居然是你,韵染公子让我来找你,他说你会告诉我一切。”
“那你也知道交易的条件吧!”风凝霜冷冷地说。
“我当然知道!”连景渊的眼神有些阴沉。
风凝霜看向那已经坍塌的神墓,她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对连景渊的怜悯:“当年连家人冒然闯入神墓,原本是没有什么危险的,而且他们也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可是他们却在分道走时没有遵照规则,所以遭到了诅咒。
这个诅咒应该就是连家人苦难的开始,连家人每一代都会产下双生子,双生子中的一个天资聪颖,但是会给连家带来巨大的灾难。另一个孩子,一辈子都会是一个普通人,而且会英年早逝。连家人为了避祸,都会选择在两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杀了其中那个资质很高但是会为祸连家的孩子,可是这样子长期下去,连家终有一天会毁在连家自己人手里,他们要亲手杀了连家的希望和灾星。如果一个孩子是连家的希望,可是他又是连家的灾星,连家会怎么对待这个孩子?
你应该清楚,从小你就显示出了极高的天赋,可是你的父母却更加偏爱资质平平的连景灏。你的父亲早逝,你的母亲在那之后对你更加不好,应该是对你动辄打骂,对连景灏却是出奇地好。”
“那他们为什么不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杀了我?如果那样子的话,我就不用再这样受苦了!”连景渊赤红着眼睛大声问,他不理解,她的父母为什么明明那么恨他,还要把他养大?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他杀了,那样子,他就不会再承受这么多的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