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蓦地,一阵闷热的风吹过,小零再次深呼吸一口,如此道。虽然身子不适,但是众神的谈话她还是能听懂的,现在她还没有不适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只是,每说一句话她就要急促喘息一阵,甚是费力。
为此,雪再次霸道地将她禁锢在胸膛,任凭她湿润的身子浸湿他的衣襟。目光一沉,他的神色阴厉愠怒,一句邪魅不羁的话从唇角溢出,冰寒得竟能降低这闷热的温度。
“奴儿,你又不乖了……”
发烧了不说,还烧得这么严重,严重不说,你口上还一直说没事?!
你当自己的身子是铁打的吗?!
他怀中,小零闻言本不安分地挣扎几下,然而怎奈身子实在虚脱无力,最后她终于还是乖乖躺下了。全身放松,她全无戒备地躺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
第一次,她觉得他的胸膛如此结实。
不知为何,他再次说她不乖,而她对他却没有了往日的惧怕与排斥。似乎因为生病,她没有力气再排斥他了。
但其实,是她的心,已经悄悄地接纳了他。
可怕的不是禁身,从来都不是。而是一场梦魇,牢牢地将心囚禁。当心沉沦,一切便已结束。然而在他们的世界中,心的沉沦,注定只是故事的开始。
后背,阵阵传来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仿佛冲击着她的心灵。终于,她微微闭上眼眸,任自己的身子在他的怀中,因为不适而战栗着。头顶,一轮烈日,仿佛血盆大口,作势要生生将她吞噬。
然而,就在她意识模糊的时候,一片阴影,赫然将炎炎烈日驱逐开她的头顶。
为此她重又睁开眼眸,有气无力地转动眼珠。
一张近在咫尺的手掌,蓦地映入眼帘。掌心清晰的纹理,仿佛一张错综的大网,将她身心俱缠。
是他的手……
那一霎,黑暗终于将她彻底吞噬。
只是这次,她觉得黑暗来得并不可怕……
“玉狄,潭女。”
待小零昏迷后,雪目视前方,神色恢复一贯的狂傲不羁,缓缓呼唤着属下。
玉狄和潭女的反应甚是敏捷,听闻主子的呼唤,立刻双双瞬间移动到黑马的前面,不假思索跪下,同时恭谨利落道:“属下在!”
就这样,黑马和后面的两匹白驹陆续停下。
雪再次将大手覆上小零的额头,同时道:“你们带着奴儿和青儿,迅速赶路至下一个小城,找一家酒楼,将她们安顿好。”说着,雪缓缓扶起小零的身子,准备将她交予属下。至于青儿,雪知道她也没有过强的造化,一定同小零一样耐不过荒地的炽热。
后面,本与小零一样,已经开始觉得意识不清的青儿听闻,竭力振奋了精神,瞬间移动到玉狄和潭女身边,同他们跪下。虽然因为身体不适,她的行动没有那两人利落,可她的声音很是清脆:“谢主子!”
说时她抬起头,几乎是仰视着自家主子,那个向来高高在上,只手遮天的男子。蓦地,她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即使脸色苍白,但那时的她望上去还是朝气蓬勃。
就这样,三人站起身。玉狄和青儿站在原地,潭女走过来欲要从马背上接过昏迷的小零。
然而就在这时,凭空旋起一阵狂风!
漫天黄沙,模糊了众神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