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还未出口,便被一声尖叫打断。
“啊!!!”
女子从床榻上坐起来,看了看周围情形,低头看了一眼不着寸缕的自己,吓得魂都丢了。
“你也不必激动……”阮城看她如此,赶紧伸出手来想捂住她嘴巴,免得引来其他人。
结果还未碰到对方,就被一个巴掌狠狠甩了回来。
“你混账!你竟敢算计我!!”
凌湘言咬着牙,甩了他一巴掌还不够,用尽全身力气不断打他。
她实在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
原本昨日计划的,是让冬莲躺在这里。
可今日早上,用过早膳之后她就感觉头昏脑胀,想着先躺片刻,却不料就此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看见的便是这般情形。
身上的疼痛提醒着她,清白已经没了……
“哎……你别打人啊!”
阮城原本心里还有些柔情蜜意,被打了几下,也开始恼了。
“又不是我故意要这样!你这房间里放了些奇怪的药,我也是一时控制不住才——”
“怎么会这样!”
凌湘言半点听不进去他的话,只觉得绝望,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落。
她哭着哭着,看向眼前的阮城,又觉得分外面目可憎。
半响,忍不住伸手拔下发间簪子,用尖端对准他,奋力想要刺下去——
“我杀了你!!”
阮城吓得大惊,赶紧伸手去抓住她的手。
“你疯了吗?!”
他想把人制住,可此时凌湘言的力气比他想象中还要大,眼看着簪子一点点逼近自己的皮肤,竟有些拦不住。
凌湘言双目赤红,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
正当此时,房门被一脚踹开,凌相为首,带着一个贵妇人走了进来。
几个人遥遥相对,一时都傻了。
“你、你们这——”
凌夫人瞪大了眼,看着眼前情形,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与丞相听到丫鬟来传话,说那阮家少爷闯到丞相府来,还对底下丫鬟动起了手脚,让他们赶紧去看看……
两人便过来了。
没想到将房门打开,看到的会是如此情形!
凌湘言气得理智全无,早就忘记了自己安排人去通知的事。
此时看到自家娘和凌相,才反应过来,慌忙把被子拉上来,想遮盖住身体的痕迹。
“娘!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
“这、这也不能怪我!是她主动勾引——”
阮城面上也有些窘迫,事情到这个地步,他总不能自己一个人担了这事儿,干脆往凌湘言身上推。
如若不然传回阮家,他爹一定不会放过他!
“你胡说!分明是你趁着我没有意识,强行玷污了我!”
“现在竟然还倒打一耙!”
凌湘言也不曾想到,他会如此不要脸,当即瞪大了眼,恨不得拔刀直接将眼前人杀了。
“我玷污你?”
“你在自己房里,为何会没意识?”
阮城冷笑,“再说了,如果不是你在自己的房间里准备了春药,我又怎么会着道?”
“你——”
凌湘言一时间难以反驳。
那春药的确是她准备的……
只是,那是准备给冬莲的。
对了!
冬莲!
一定是那个贱人!
凌湘言骤然瞪大双眼,还未来得及多想,就被凌相的声音喝断。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凌湘言吓得浑身一抖。
“封锁消息,今日的事,谁也不许传出去。”凌相冷着脸吩咐。
“还有你们两个——”
他伸手一指眼前的两人,“婚事不能再拖了,三日后就完婚!”
只有成婚了,这件事才能掩盖过去。
对两家的名声都好。
“我……我不要嫁他……”
凌湘言咬着唇,还想抗拒。
话才刚出就被冷冷瞪了一眼。
“如今清白都没了,不嫁给他,你想直接死吗?”
凌相语气极冷,带着威胁。
凌湘言又是浑身一颤,这下彻底不敢说话了。
凌夫人自认理亏,咬着唇站在一旁,更不敢发话。
两人的婚事,就这么阴差阳错地提前。
三日后,一顶喜轿,将凌湘言抬入阮家大门。
喜宴上,来的都是京都权贵,周围谈笑声不绝于耳。
此时,府上一处八角亭内,戚莹莹坐在石凳上,摇晃着团扇,笑道。
“这婚事一下就提前了,还真是突然……”
“是啊……”
谢棠芝喝了口茶,也跟着应和。
心中同样十分诧异。
她只知,三日前,凌鹤把消息给了凌湘言。
可到最后,传回来的消息却说,是凌湘言阴差阳错失了清白。
着实是匪夷所思。
也不知,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
谢棠芝蹙眉思虑着,还未想出个所以然,又听身旁女子道。
“不过想来也是……”
“这婚事若是不提前些,凌湘言一不小心怀孕了,岂不是更丢人?”
戚莹莹得意洋洋,笑着道。
话刚一出,谢棠芝眸色便沉了下去。
她扭头看向身旁的人,“你怎知她三日前失了清白?”
她知道,是因为凌鹤手底下眼线众多。
再者,对方有什么事也不会瞒她。
可戚莹莹不一样。
她住在深宫里,是哪里来的消息?
除非……
谢棠芝眼眸半眯,心中明白过来什么。
戚莹莹在她面前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眨了眨眼,小声道。
“……我的确是做了些手脚。”
“不过,那也是她先对我下的手嘛!郡主姐姐,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戚莹莹撒娇似的看着她。
就好像,自己所作所为只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说出来也不会如何。
谢棠芝面色稍沉,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她时常将戚莹莹当成是个岁数不大的小姑娘,平日有什么举措,也只当她是嚣张跋扈……
却忘了,这个小姑娘,心思狠辣的很。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计,还把手伸到了凌家去。
难以想象,日后若真让她当上皇后……
只怕,她所为比如今的太后还要更狠!
直到夜晚婚宴散场,谢棠芝都还有些不曾回神。
心中只觉唏嘘……
“怎么了这是,心神不宁的?”
凌鹤带着她上了马车,见人如此,笑着刮了刮她的鼻间,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