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两人下意识地挣扎抗拒,最后还是反驳不成,生生把药咽了下去。
谢永延还从惊诧中未能反应过来,诧异地抬眸去看谢棠芝:“你……你给我们吃了什么?”
谢棠芝没说话。
也不必等到她回答,两人很快便知晓了。
药下肚还不到片刻,很快两人腹中便开始剧痛难忍。
仿佛被千万只虫子啃过。
“啊——”
两人抑制不住地痛叫起来,面上爬满了豆大的汗珠。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剧毒。”
谢棠芝唇角扬起一抹冷笑,语气带着寒意。
“喝下去后,会从五脏六腑开始痛起,随后逐渐蔓延到全身……”
“直到你们彻底撑不住。”
“棠芝!我们是你亲哥哥啊!”
两人心中更惊,痛叫的同时,咬牙道。
她怎么能如此狠心!?
“可我宁愿你们不是!”
谢棠芝拔高了声音道。
“这层血缘除却让你们能多一份算计我的借口,还有何用?!”
她宁愿这二人与她是仇人,是敌对关系……
如此,即便是被算计,也不必被他们借着个“为你好”的名头。
做着最为恶心的事,却还要给自己冠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恶心得很!
“你……”
两人很想再说什么。
却被剧痛逐渐占据力气,想说话也说不了了。
徒留痛苦的呻吟。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浑身剧痛晕倒在地。
周围有不少谢府的下人在角落里悄然围观着,却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毕竟如今这等阵仗,上来了也是找死。
谢棠芝冷眼看着,面上不见动容,只是轻轻摆手。
身后的护卫很快会意,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晕过去了。”
“等他们醒了之后,告诉他们——”
“若再有下次,我塞给他们的,一定会是致命的剧毒。”
谢棠芝扬声落下一句。
说完,转身带人走了。
这次的药是问何大夫要来的,吃了会让人腹痛难忍。
但其实不是毒,只是一些排毒的药,但药效更猛烈一些。
也足够这两人尝够教训了。
离开谢府,谢棠芝又转道去看了老夫人。
仔细确认过,看老人的确相安无事,才放下心来。
再度回到凌家时,已经快到正午了。
她的马车刚停下,一下来便见凌鹤恰好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
彼时人的面色还黑着,心情似乎不太好。
两人一碰面,看到对方都有些意外。
“凌鹤哥哥,你这是去哪儿了?”
谢棠芝率先反应过来,走上前看着他。
“醒了怎么也不在府上好好歇息……”
“上朝去了。”
凌鹤看了她一眼,目光柔和下来。
谢棠芝这才又回忆起什么。
联想到男人方才不好的脸色,面上浮现出几分疑虑。
“是不是……有关边境的事,没有处理妥当?”
若非如此,她还真想不出,如今还能有什么旁的事,会让凌鹤恼怒至此。
“进去说。”
凌鹤往四周瞥了一眼,目光有些严肃。
抬手揽着人的腰,把她带进了院子,才又开口。
“此次北域带回的消息,证据不全。”
“太后便没怎么在意,也不愿在这上面浪费时间深查……”
说起这个,凌鹤面色再度黑了下去。
太后有计谋,也够阴狠。
所以当初才能顺利铲除先帝,坐上那个位置,独掌大权多年。
可在其他军情方面,她始终还是有所不足。
早朝时,太后对边境异动毫不在意……
却殊不知,这一分疏忽,就有可能会害得边境十余万人送命!
越想着,凌鹤面色也越发黑沉。
“我们先前所筹谋之事,要再加快些进度了。”
凌鹤眼眸半眯,沉声道。
若再拖下去,他怕,早晚有一日会酿成大祸。
“那你……”谢棠芝微顿了顿,正要问他准备如何处理。
话到嘴边还未说完,便见男人似乎已经明白过来,沉声道。
“我准备亲自去一趟晋州。”
谢棠芝稍有些不解地抬眸看他。
“这天下有名的商号,除了江南几位富户之外,其余大部分都掌握在八大世家中。”
“阮家也不例外。”
凌鹤淡淡解释。
“与其他家不同,阮家手底下最为出名的生意……是青楼。”
谢棠芝愣了愣。
一瞬间,好似猜测到了什么。
从先前的唐家便可看出,这些世家背地里腌臜事没少做。
“听闻阮家生意,一直都是晋州关家在管……”
“原本只是查到了些蛛丝马迹,还要再等等。”
凌鹤眼眸半眯,说到这里,拳头也微微收紧。
“可现在……我等不了了。”
八大世家不倒,太后就屹立不倒。
如此,他永远不可能拿到兵权。
“那我陪你一起去!”
谢棠芝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也不想就道。
“你……”凌鹤微蹙眉,扭头看她。
尚未来得及拒绝,就听小姑娘率先开口。
“你去这一趟,不是只为调查么?”
谢棠芝一瞬不瞬盯着他,“又不会有什么危险,对吧?”
凌鹤:“……”
这时若说有,岂不是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
这一趟,带着她倒也无妨。
有足够的人,他不至于在这等小地方都护不住谢棠芝。
毕竟过了这一阵之后……
两人要分开的时候,只会更长。
想到这里,凌鹤新头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
“……那便去吧。”
他很快应承。
两人说走便走。
翌日一早,便让人准备好了需要的行囊与马车。
去晋州一路说远不远,可要赶到,至少也要三日。
谢棠芝随着他走了一路,等到地方时,已然被颠的腰酸背痛。
好不容易入了城,地上都是平整的石板路,反而有些不习惯。
晋州的街道上同样热闹非凡。
谢棠芝打开帘子,正朝外看了一眼。
下一刻,便感觉马车也跟着停下。
谢棠芝有些疑惑,扭头看向身后的人。
“怎么了?”
“看。”凌鹤眼眸半眯,伸手朝着远处一指——
那是街道中央的位置,有一处布置和占地都比其他地方要大上许多的高楼。
高楼足有六七层,来往出入的都是衣着不凡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