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耳坠

向晚晚原本在人群里浑水摸鱼,那些村民的话让她听着很是不爽,心里还真的闪过再敢骂她,回头她就去放火。

不过没等她行动,村民们的视线就似有若无地落到她身上。

向晚晚做贼心虚,明明村民们还什么都没有说呢,她立马就跳脚了。

“看我做什么?池云筝又丑又坏,讨厌她的人多了去了,关我什么事?我可没有放火。”向晚晚抱着胳膊,嗓门扯得很大,仿佛这样就有底气似的。

池云筝走过去,村民们自动给她让开一条道路。

向晚晚吞了口唾沫,冷笑看着池云筝,“做贼捉赃,池云筝你想要陷害我也得拿出证据来。”

村民们原本是有些怀疑向晚晚的,谁让她和池云筝不对付嘛,但是看她这样信誓旦旦,又不禁信了她几分。

难不成,真是他们先入为主冤枉了她?

“证据?你想要什么证据?”

池云筝还没说话,宋氏就激动地冲过来。

宋氏差一点没照顾到自己的小女儿,又把大女儿的钱给遗失在火里,心里愤怒正无处发泄。

偏偏向晚晚态度恶劣,算是彻底激怒了宋氏。

“声音大就有道理啊?”向晚晚抱着胳膊,“乡亲们都看看啊,池家拿不出证据就冤枉我,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啊,说不定是他们自导自演,大家可别被他们给欺骗了。”

宋氏气得身体发抖,用力抓着池云筝的胳膊,“云筝,那只耳坠呢?快拿出来!”

村民们本来都在打退堂鼓了,一听有证据,顿时又来了兴致。

“耳坠?什么样的耳坠?”

池云筝看着脸色微变的向晚晚,从腰间掏出纪君卿找到的那只耳坠。

“向晚晚,眼熟吗?”池云筝问。

乡下人家戴耳坠的其实并不多,毕竟耳坠也要花钱买的嘛,一般人家哪儿舍得这个钱。

但向晚晚和池云筝都是在家中受宠的,自然不缺耳坠,因而那耳坠一拿出来,村民们的脸色就变了。

“难道真是向晚晚?”有村民小声嘀咕。

“说起来这耳坠我好像真在向晚晚身上看到过,不会真是她吧?”

池云筝拿在手里的耳坠是银勾加一颗红珠子,而向晚晚平日里又最喜欢红色,倒是很符合她。

见池云筝似乎很有底气的样子,向晚晚勾了勾唇,将耳边的头发拨到后面,露出另外两只耳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耳坠我从未见过,你凭什么说是我的?难道上面还写了我的名字?”

宋氏瞳孔一缩,不是向晚晚的?不,不可能,和他们家仇怨最深的就是向晚晚,怎么会不是她呢?

这个反转让宋氏颇受打击,身体都晃了下,毕竟如果不是向晚晚的话,那凶手是谁?还能找到吗?

“娘,我扶你过去休息会儿。”纪君卿及时过来把宋氏扶走,倒是让池云筝放心了些,她就担心万一宋氏受不了被刺激到。

将宋氏送回到池老爹身边,纪君卿又来到池云筝身侧,自然地接过池云筝手里的耳坠,眼神锐利地看着向晚晚。

“这只耳坠造型精致,一看就是银器铺或者首饰铺卖的,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待天一亮,拿着去城里挨家挨户问,总会问到结果。”

这个时候交通并不发达,要出远门是件很不方便的事情,所以向晚晚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县城了。

这只耳坠又符合向晚晚的喜好,那么十有八九就是向晚晚在城里某个铺子买的。

话说到这份儿上,如果向晚晚真是耳坠的主人,早就该慌张了。

村民们迫切地看着向晚晚,想知道她接下来是什么表现。

向晚晚心里都要笑疯了,要不是场合不合适,她几乎要忍不住笑出来。

真是不巧,她这只耳坠不是她自己买的,而是一个亲戚送的,据说是从京城带过来,所以就算池云筝和纪君卿去县城里查也肯定查不到。

事实上向晚晚回家换衣服时就知道自己的耳坠丢了一只。

她当机立断,把另一只耳坠也藏了起来,换了身衣服又换了副耳坠,听到村里的动静后浑水摸鱼跟了进来。

“唉,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冤枉我,我昨天很早就睡了,听到动静才起来,这耳坠我也从未见过,你们要不信那就去城里问吧。”

向晚晚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又向村民们诉苦:“大家都看到了吧?池家人无凭无据就冤枉我,我劝各位也离他们远一点,免得他们跟疯狗似的,逮着谁都要咬一口。”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被一道冰冷的气息锁定,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向晚晚僵硬地转过头,就看到池云筝那个弱不禁风的夫君眼含杀意,她眼睛瞪了瞪,仗着现场人多,直接喊起来。

“你、你瞪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要我看,分明就是你们自己不甘心家里被烧了,非要找个替罪羊来给你们承担损失!”

这话也不是没道理,池家除了人跑出来之外,其他的东西,衣服被子什么的,全部都葬身火海了,说是一夜返贫也不为过。

这种情况下,如果真是有人蓄意纵火,那肯定要赔偿损失,说不定池家人还真就是抱着这个念头要找人赔钱。

村民们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生怕池家人像向晚晚说的那样,跑过来冤枉自己。

池云筝眼角瞥到众人的动作,心里有些生寒。

以她的医术,村里的人根本就请不起她看病,但她始终抱着医者仁心的态度,让村民们用草药来抵医药费。

但她没想到,她付出了这么多,村民们居然三言两语就被向晚晚给说动了。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耳边忽然传来纪君卿的声音。

纪君卿全程冷漠地看着这些围观的村民,他知道在场大部分都是来看热闹的,真正同情想要帮助的没几个。

他对此并不意外,人心本就如此。

只是见池云筝紧抿唇角,他原本没什么波澜的心情也突然觉得这些村民的确是过于愚昧了些。

池云筝没说话,趋利避害的道理她自然懂,一瞬的心寒过后她就恢复了。

非要怪就怪这些村民不够聪明吧,这么简单就被动摇了立场,跟不聪明的人生气不值得。

池云筝想通后又打起了精神,她看向洋洋得意神色嚣张的向晚晚,问道:“你说你昨晚很早就睡了,听到声音才起床,所以这期间你一直在床上没有离开过?”

向晚晚不明白池云筝为什么这么问,但心里自觉只要不承认耳坠,池云筝就拿自己没办法。

于是点点头,“没错,我全程都在床上,一步也没有离开房间。”

“谁能给你作证?”池云筝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