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是意外

宋氏进去之后,扶风和池子轩就出来了,二人一同去了池豆豆那儿。

屋子里都是自家人,池豆豆又睡着,池云筝便直接问扶风:“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池家人好奇的问题,小孩子推搡打闹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推到塘子里那就不一样了。

扶风是受了纪君卿的命令保护池家人的,自然不会隐瞒,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刚开始是几个同村的小孩儿来找豆豆和肉肉,我见豆豆和肉肉跟他们熟悉,就没有阻止,后来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一群小孩儿跑跑跳跳地就走远了。”

宋氏当时正在听工匠说修房子的一些事情,身为家中女主人,对于自家的房子宋氏当然很上心。

扶风见此就没有提醒宋氏,而是自己悄悄跟了上去。

他怕自己出现会吓到几个小孩儿,所以一直没有现身,只在暗处看着情况。

“一群小孩儿玩着玩着就到了池塘边,我当时就准备出去把他们赶远一些,但我还没有过去,就听到了几个小孩儿的争吵,紧接着是肉肉的哭声,我就看到豆豆掉到了池塘里,立即去把人给捞出来。”

那群小孩儿估计也没想到池豆豆会掉到池塘去,当时被吓得不轻,又看到扶风出现,登时吓得四散。

扶风倒是记住了他们的脸,但那时情况紧急,他也没工夫找他们算账,就先带着池豆豆回了池家。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如果我早一点出现,兴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扶风很是愧疚地说。

他这话是说给池家人听的,也是说给纪君卿听的,按照规矩,他理应领罚。

纪君卿果然脸色冷硬,没什么情绪地看了扶风一眼,扶风头垂得更低。

“有人成心算计,你防也防不了,也幸好你在,否则。。。。。。”池云筝没再说下去了。

但她的话无异于平地惊雷,把池家人都给炸了一跳。

“云筝你什么意思?”池子轩激动道,“你是说豆豆落水不是意外吗?”

池子峰和池老爹也紧紧盯着池云筝,池云筝坐在豆豆身边,将豆豆的衣服往下拉了拉。

之前池豆豆的背部和手臂上都出现了淤青,一看就知道用了很大的力气。

扶风把池豆豆捞起来的时候时间太短,淤青还没有形成,故而池家人没注意到。

但从村里到城里,时间慢慢过去,那些淤青也就都浮现出来,是本次‘意外事件’最好的证据。

纪君卿也有些吃惊,他从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就觉得太‘意外’了,意外得有些凑巧,而他向来是不相信巧合的,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只是事实还是叫人心颤,居然真的有人要对一个几岁的小孩子下手,这未免也太毒了些。

“什么人会对一个孩子下手?”池老爹气得咬牙。

事情是在村里发生的,池云筝觉得八九不离十就是村里人做的事。

“树大招风,如今家里在娘子的操持下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修新房都用上了青砖,难免会有人嫉妒眼红。”纪君卿说。

“那也不是他们害人的理由。”池子峰眼睛都红了。

他们家也是苦日子过来的,所以即便如今日子好了,但凡能帮到村民的他们也没有小气过。

且不提这次拆旧屋折了多少东西给村里人,就说看病这件事吧,池云筝可没有亏待过他们,他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目前都只是猜测,我也不能百分百保证那些孩子真是被人撺掇了。”池云筝说,毕竟孩子也会有嫉妒心,也许只是孩子单纯嫉妒。

她也不想把村里人想得那么坏,新房都已经开始修建了,以后池家人还要继续在村里生活下去,真把场面弄难看了对谁都没好处。

“娘子,这件事交给我来查吧,我这两个表弟查这些倒是有些本事。”纪君卿说。

池云筝对上他的视线,纪君卿朝她点头,让她放心把这事交给自己。

想到纪君卿那神神秘秘的身份,池云筝相信的确没人比他那两个树下更适合查这件事了。

“好,那就麻烦两位表弟了。”

抚云和扶风忙道嫂子客气,纪君卿听着她的称呼却是微微勾唇。

池家人对这些事不熟悉,想着反正都是一家人,也都不客气地拜托给了抚云和扶风。

晚上的时候池豆豆醒了,一睁眼看见姐姐顿时委屈得不行,抱着池云筝的手臂嗷嗷哭。

宋氏也被哭声惊醒,安抚好女儿后连忙来看池豆豆。

见到儿子哭得起劲,宋氏又哭又笑,冲上来紧紧抱着儿子。

“是娘的错,都怪娘没有看好你们。”宋氏歉疚地哭。

哪怕孩子没事了,但下午扶风抱着气息微弱的池豆豆过来的场景她还一直记得,已经成了她心底的阴影。

池云筝眼神一暗,必须要查清楚这件事,否则宋氏怕是会愧疚一辈子。

等母子二人哭完,池云筝当着宋氏的面询问池豆豆当时的情况。

池豆豆吸了吸鼻子,老实答道:“大宝他们欺负肉肉,说肉肉是赔钱货,应该死在火里,我一生气就和他们吵起来,然后大宝就把我推到了池塘里。”

“大宝?”池云筝回忆片刻,“村里肖家的肖大宝?”

池豆豆点点头,“对,就是他!”

“呸!他才是赔钱货!他全家都是赔钱货!”宋氏气呼呼地骂。

池云筝见她脸都气红了,脑中却是灵光一闪。

肖大宝也就比池豆豆大一岁,都还是个小孩子,赔钱货这种骂名他怎么会知道?

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挺针对池肉肉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故意的。

“姐姐,我觉得那个肖大宝是故意的。”

恰在此时,池豆豆又开了口。

池云筝眉毛一挑,看着池豆豆:“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