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帮我引开他们

池云筝和纪君卿原本在车内说话,马车倾倒的时候二人立马就感觉到了。

纪君卿本就坐在池云筝旁边,下意识先将池云筝护住,本打算直接带着池云筝破窗而出,但感觉到马车重新恢复平稳,这才没有多动。

等到马车刚刚停好,纪君卿放开池云筝,掀开车帘子看向赵明德。

他倒不是要立马怪罪赵明德,而是询问赵明德原因。

“怎么回事?”纪君卿问。

赵明德神色羞恼,他自诩自己完全可以保护纪君卿和池云筝,所以今日才会主动申请做明面上的护卫,没想到还没到城主府呢,就差点先出了意外。

“有些人眼睛瞎,点着灯都看不到路。”赵明德大声道,既是回答纪君卿的问题,也是故意说给隔壁的马夫听。

纪君卿一听心里就有了数,再往旁边的马车一看,竟是黑檀木的马车,就连拉车的马也是西域宝马,能用得上黑檀木和西域马的人不止是有钱那么简单,不怪就连赶车的车夫也自诩高人一等了。

而水云城可并非京城这样富贵的地方,能用得起这种东西的人,纪君卿略一思考心里就有了数。

他放下车帘子重新回到车内,对池云筝道:“旁边的马车是武宁侯府的,我曾和武宁候一朝共事,他有可能认出我来。”

池云筝神色凝重起来,将车帘子掀开一条小缝,发现这架马车的样式的确和之前宁萱来医馆时乘坐的马车样式很像,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那你还去赴宴吗?”池云筝问纪君卿。

“赴宴肯定是要赴的。”纪君卿思索片刻,“不过我需要你先帮我引开他们,我避开他们再进去,等到进了城主府内,前来的宾客众多,我自有办法避开武宁候。”

池云筝了然,握了握纪君卿的手,“一切小心。”

纪君卿低头在她眉心吻了下,“你也是,我会让扶风在暗中保护好你的。”

隔壁武宁侯府的车夫听到赵明德那阴阳怪气的话鼻子都快气歪了,而赵明德声音实在过高,坐在车内的武宁侯夫妇自然也听到了。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这车夫既然是武宁侯府的车夫,赵明德虽然骂的是他,却感觉像是在打武宁侯府的脸。

华贵的苏缎车帘从里面掀开,一个中年男人先从车内出来,随后又伸手扶着车内的妇人出来。

旁边一同下车的富贵人家不少,但那些男主人要么是自己提前到了,没和家中的女人一起,有些就算是一起来的,也多半下了车就自己先走了,压根不会管车内的妻子,更别提像武宁候这样耐心搀扶妻子下车。

加之武宁候虽人近中年,却是身材高大匀称,保养得也不错,旁人尽管不知道他的身份,但马车已然说明他地位不简单,不少人看向武宁侯夫人的眼神都暗含羡慕。

武宁侯夫人享受着这些目光,同武宁侯相视一笑,随后才看向旁边的赵明德。

“这位小哥,你何故说话大声?莫非是我家车夫做了什么让你不悦的事?”武宁侯夫人柔声发问。

一听到这声音,池云筝立即确认外面的就是武宁侯夫妇。

这对夫妇都来了,不知道宁萱有没有来。

赵明德自然也认出这马车不简单,再一听武宁侯夫人的口音,心中便判断出这二人是从京城来的。

京城对赵明德是个忌讳,他也怕过于高调暴露自己的身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本来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被他吞了回去,只冷哼一声扭头看向别处。

附近的人看到赵明德这样子都忍不住皱眉,毕竟没见过哪家的车夫这么嚣张的。

武宁侯夫人仍然是面带微笑,赵明德虽然说话大声了些,但一没有指名道姓骂些脏话,二没有动手,这种情况下她若一直针对赵明德,倒是显得自己小气不饶人了。

不过武宁侯府的的狗也不是谁都能吼的,她既然不方便跟个奴才自降身份,那就只有找奴才的主人了。

武宁侯夫人看向安安静静的马车,语调轻柔地问:“敢问车内是哪位贵客?我们两家的下人似乎发生了一些龃龉。”

池云筝和纪君卿对视一眼,然后转身掀开帘子跳下了车。

旁人乍一看池云筝干脆利落地从马车上跳下来,还以为是个男的,结果等池云筝站定了才发现居然是个女人,不少人顿时皱起了眉头,觉得池云筝未免太没有教养。

池云筝从掀帘子到下车的速度都很快,武宁侯夫妇压根没发现车内还有一个人,尤其是当他们看清池云筝的脸后,神色微微一变,越发没精力关注车内了。

“刚才我听着声音就觉得像是夫人的,没成想真是夫人和老爷。”池云筝先客气地寒暄了两句,随后转头对赵明德呵斥道:“你这刁奴,还愣着做什么?不赶紧把马车给安停好?”

赵明德看到池云筝一个人下车就觉得奇怪,随机想到武宁侯夫妇,心中一下明白了原因,于是也做出被训斥的模样,将马车赶到了一边。

池云筝转头微笑看着武宁侯夫人,“夫人,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进去吧,为着两个刁奴浪费时间着实不值得。”

武宁侯夫妇僵硬笑笑,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否认自己和池云筝不认识,只能跟着池云筝往城主府里面走。

趁着池云筝没注意,武宁侯冷冷看了眼武宁侯夫人,武宁侯夫人脸色肉眼可见地僵硬了许多,但又不得不强行挤出笑容。

池云筝眼角余光扫过这夫妇二人的眉眼官司,再结合之前宁萱透露的消息,知道这对看起来恩爱的夫妻实则早已面和心不和。

“今日怎么只有侯爷和夫人来,少夫人没来吗?”走到人少的地方,池云筝压低了声音询问。

侯夫人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她身体还没有恢复,池大夫你难道不知道吗?”

侯夫人眼神颇有深意地看向池云筝,“我本以为替病人保护病情是你们这些大夫的基本修养,倒是我想差了。”

话说得这么明显,池云筝就算是想当听不出来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