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的时间眨眼即过,池云筝还没有等回来纪君卿,倒是先等来了云瑶的婚礼。
说是婚礼也并不太准确,毕竟名义上是纳妾,但该有的排场却也都有,以至于就连水云城本地百姓都直呼看不明白。
池云筝和鸿云都是受到邀请的,虽然池云筝直觉云瑶不可能一片好心,但那日她已当着众人的面答应下来,若是不去,难保云瑶不会用这件事做文章。
师徒二人上了马车,一路行驶到武宁侯府。
虽是纳妾,但因武宁侯府和城主府两大势力,还真有不少人来送礼祝贺,前往侯府大门的官道几乎被马车给塞满。
池云筝的马车在其中并不明显,她掀开车帘子看了眼,趁着还没有排到她们,池云筝从空间里拿来一瓶喷雾交给了鸿云。
“这是什么?”鸿云好奇地接过池云筝递来的东西。
手里的东西是圆柱形的瓶子,一片纯白色,上面没有其他的字体和图案,刚开始鸿云还以为是瓷瓶,可入手的手感却又比瓷瓶轻巧许多。
“这叫防狼喷雾。”池云筝说,指了指瓶子的盖子,对鸿云说:“如果你遇到危险,就按压下去,看到这个小口了吗?把这个对准要伤害你的人。”
鸿云似懂非懂,研究了半天也没有研究出来手上的塑料瓶到底是什么材质,毕竟这时候连橡胶都没有,更别说塑料了。
“切记,对准对方的眼睛效果最好。”池云筝说。
鸿云看着手上这个其貌不扬的小瓶子,还不知道它的杀伤力,但她一向是听池云筝的话的,乖巧地点点头。
给鸿云递好装备,恰好也轮到她们的马车了。
池云筝和鸿云从车上下来,又递上请帖,很快就有下人上前来领着她们进去。
这还是池云筝第一次来武宁侯府,面积略小于城主府,但雕梁画栋,假山鱼池,内里的奢华丝毫不逊色。
这会儿客人已经到了许多,府内倒挺热闹,下人进进出出,忙得脚不沾地。
宴会是申时过后才开宴,因而这会儿到的人都被请到了后花园看戏听曲。
后花园原就是有个大戏台,场地开阔,可以安置不少人,池云筝眼尖地从里面看到不少之前出现在城主府宴会的熟面孔。
下人把她们带到花园入口后就又回去继续迎接新的客人了,池云筝原也同那些人不熟,本来没打算过去,不料有贵妇人先发现了她,吩咐丫鬟请她过去一起喝茶。
丫鬟只是个跑腿的,池云筝不欲为难对方,略一思索后带着鸿云走了过去。
邀请池云筝一起吃茶的这位贵妇人,正是当日宴会上坐在最靠门边那位,夫家姓吴,大家也都叫她吴夫人。
吴夫人笑吟吟地看着池云筝,又看到她身后跟着的鸿云,认出鸿云就是曾在城主府宴会上陷害池云筝的丫鬟,吴夫人挑挑眉。
“池大夫,可否借一步说话?”吴夫人颇为有礼地问。
池云筝没有拒绝,和吴夫人脱离人群,来到一处假山旁。
“吴夫人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需要我为你诊脉?”池云筝问,她以为吴夫人拉自己过来是身体原因。
吴夫人却摇摇头,“哎呀,我身体没事,我拉你过来是另外有话要跟你说。”
她一边说一边四下看了看,然后朝鸿云的方向努努嘴,“池大夫,我记得那不是云瑶身边的丫鬟么,怎么到你身边了?你忘了她当初是怎么陷害你的?”
池云筝没想到是问自己的私事,原本尚好的脸色淡了几分。
“这就不劳吴夫人操心了,若你没有要我诊治的,先行告辞。”
池云筝说罢就要离开,却被吴夫人拉住。
“哎,你别急着走嘛。”吴夫人有些不自然地笑笑,似乎也为刚才的问题感到尴尬,“哎呀,我这不也是为了池大夫你着想嘛,你不乐意听我不说就是了。”
池云筝看了眼吴夫人拉着自己的手,冷淡地吴夫人的手拉开。
“吴夫人找我过来到底是为何事?”池云筝问。
吴夫人眼珠转了转,脸色像是有些为难,好一阵后才一跺脚,“哎,其实我确实是有些问题想问池大夫,只是现在也不太方便,池大夫你看什么时候有空上吴府一趟?”
池云筝眉头轻蹙,抬头仔细打量了一眼吴夫人的脸色,望闻问切,至少听吴夫人说话和看吴夫人的脸色,池云筝并未察觉出她身体有什么大问题。
“现下就可以又何必专门再跑一趟,我帮夫人把个脉吧?”池云筝说着,朝吴夫人伸出手。
按理现场把脉的确最快能知道结果,但吴夫人却犹豫着没让池云筝给自己把脉。
池云筝就算再好的脾气,在吴夫人这种状态下也难免有几分不耐烦。
“吴夫人,你到底还要不要我帮忙看身体了?”池云筝问,声音冷了两分。
要是吴夫人还扭扭捏捏的,她就直接走了。
吴夫人似乎也知道自己态度让人反感,讪笑两声后犹豫不决地把手递了出去。
池云筝面无表情地在她手腕上搭上两根手指,仔细感受指腹下脉搏的跳动。
“只是有些体寒,没有什么大问题。”池云筝说。
吴夫人面露惊讶,“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还就担心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呢。”
池云筝抿了抿唇,一时有些无语,她也以为吴夫人真有什么难言之隐,结果就只是体寒而已?
“吴夫人,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池云筝这次没再给吴夫人拉住自己的机会,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等重新回到花园,池云筝却没有看到鸿云的身影。
她举目远眺,恰逢陆陆续续的客人都进来了后花园,一眼扫过去全是人头,池云筝一时间也无法快速从这些人头里分辨出哪个是鸿云。
在原地站着找了一阵,既没有找到鸿云,也没等到鸿云回来,池云筝索性去问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