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脸色唰一下变得雪白,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不断摇头。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你骗我,你在骗我!”她愤怒地吼着,又想要挣扎。
武宁侯却已经没什么耐心了,他放在云瑶脖子下的手一个用力就掐住了云瑶的喉咙。
窒息的感觉让云瑶挣扎地越发激烈,但却根本徒劳无功。
看到云瑶这副样子,武宁侯心里闪过一个恶劣的念头。
武宁侯低下头,在云瑶耳边说:“你知道你今日做了一件非常让闻琅生气的事么?”
云瑶被掐得快要晕过去了,挣扎的力度总算小了些。
她失了力气,又因为被掐住脖子的姿势,整个人只能无力地靠在身后的武宁侯身上。
那身上传来的温度让云瑶几欲作呕,对于武宁侯的话她更是选择忽视。
但武宁侯既然决定要让云瑶难受,又怎会就这么算了,云瑶不愿听,他也要照样说。
“你当时放火烧了院子,以为能够烧死池青青,闻琅也是这么以为的,所以他很生气。”
云瑶垂在身侧的手指颤了颤,心里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吼出声:“闭嘴!闭嘴!我不要听!”
武宁侯哼笑一声,却继续道:“池青青死了,闻琅为什么会生气呢?”
云瑶的眼眶变得通红,她竟不管不顾地直接抓着武宁侯的手臂撕咬,似乎以为这样就能够阻止武宁侯说下去。
武宁侯冷笑看着她的行为,嘴里慢慢地说:“因为,闻琅喜欢上了池青青,所以他不允许池青青死,如果有人要伤害池青青,他就会很生气,你说对吗我的云夫人?”
“啊!啊!!你撒谎!你在撒谎!!”云瑶激动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气血一阵阵上涌,她还想说什么,最后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武宁侯就站在她身后,轻而易举就接住了她。
将云瑶打横抱在怀里,武宁侯仔细观察着这张漂亮的脸蛋,比他那原配看起来是要顺眼多了,也比整日拉着个死人脸的宁萱瞧着舒服。
更难得的是,和他那些依靠着他生存,每次见他总是摆出一副谄媚相的外室比起来,云瑶这张布满愤怒的脸要生动得多。
武宁侯很喜欢看这样生动的表情,只是他讨厌这样愤怒的表情是冲着自己,所以比起喜欢生动,他更喜欢毁掉这样的生动。
不知想到什么,武宁侯笑了一声,抱着云瑶进了屋里。
另一边,池云筝和纪君卿刚回到医馆没有多久,就有人请池云筝上门问诊。
纪君卿脸上没有戴面具,所以在里间没有出来,一墙之隔能清晰听到外间的对话。
“池大夫,我家爷今日因为下头的人办事不力动了怒,本以为火气消了就没事儿了,谁知道火是消了,病却重了,一直咳嗽个不停,听说您之前就给我家爷看过,所以特地来请您上门给我家爷看一看,您现下可走得开?”
前来请大夫的小厮看着年轻,说话倒是有条有理。
池云筝听着那小厮的话,尤其咳嗽二字引起她的注意,她心里冒出一个猜测。
“你家爷可是姓郎?”池云筝问。
小厮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是,是,我家爷就是姓郎。”
一听是郎文,池云筝心里就有数了。
郎文是旧伤未愈,这么多年都用精细药材吊着,平日里最忌的就是情绪大起大伏,骤然生气的确会影响到身体状况。
想起来自己和郎文是在监狱相识,也算是有些缘分,何况救人要紧,池云筝也来不及休息,立马就收拾了自己的医药箱。
“走吧,现在就去。”池云筝对那小厮说。
小厮原本还以为要磨一阵,毕竟池云筝现在可是水云城鼎鼎有名的神医,谁知道这么爽快,小厮都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等小厮反应过来,立即去门外给池云筝打了车帘子,看着池云筝上马车后,便轻松地跳上前室驾着马车离开了。
马车走了好一阵,纪君卿才从里间露出一个侧脸。
他刚才透过朦胧的窗纸,只隐约看出那小厮年纪挺轻的,其余的也没观察出个什么。
其实平日请池云筝上门看诊的人也不少,毕竟不是人人都能来医馆,有些身体或行动不方便的人来不了医馆,就需要池云筝自己上门了。
何况在上河村的时候,最开始都是池云筝上门看病才一点点积攒下的人脉呢。
只是纪君卿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心里面总有种不安。
他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他前脚才和池云筝到家没多久,后脚就有人上门了,简直像是对方一直在观察着池家医馆似的。
这个念头原本只是从纪君卿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却忽然顿住,随即叫来了赵明德。
“最近可还有人盯着医馆?”纪君卿问。
池家医馆有人盯着,这是纪君卿很早就知道的事,甚至他暗中还清理过几批。
赵明德点点头,“一直有人盯,就没有歇过,也不知道这些人还要盯到什么时候。”
纪君卿了然,联想到池云筝刚才出门,思索过后还是问赵明德:“你可知云筝去的是哪一家?”
赵明德抬头,脸色有些茫然,“啊,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就记得姓郎。”
“郎......”纪君卿咂摸着这个姓,决定还是让人查查比较好,以免他总是不安心。
至于外面那些眼睛,盯着就盯着吧,反正他和抚云扶风又不走正门,盯了也是白盯。
今日他和池云筝回来的时候,便是走到巷子口附近就分开了,池云筝自己从前门医馆进去,他则是走的另一条路。
纪君卿安排人去查这个郎姓病人的时候,池云筝也来到了郎府。
以前在上河村池云筝没见过什么豪华的建筑,城里的小院和她家后来自己修建的房子在她看来就挺豪华的。
但来了水云城以后,无论是奢靡的城主府还是华贵的武宁侯府,都让池云筝长了不少见识。
而今日这郎府,它不同于城主府的奢靡,也没有武宁侯府的贵气,但就是处处都透着精细,让人觉得一切都布置得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