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三王,连请帖都送得如此准时。”池云筝感慨。
陈檀说:“这天心城一直都有三王的人在,他们自然是能第一时间知晓的。”
三王虽各自在自己的封地,没有在天心城,但为了争夺天心城这个地方,他们目前住的地儿距离天心城都很近,也因此才会这么快得到池云筝的消息。
“三王是要会的,但如何会,先会谁?”池云筝看向纪君卿。
这次纪君卿来到西北府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这三人,这三人他只要拉拢了其中一人,那么对付太后的筹码就又多了一分。
“不急。”纪君卿将三分请柬放到桌上。
陈檀惊讶,“王爷,这可是三王主动相邀,若置之不理,会不会得罪他们?”
纪君卿看了眼桌上的三封请柬,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着。
“不多等等,怎么知道谁更有诚意呢?”
是单纯的想要结识一下神医还是真的对神医有所相求,这两者的结果可完全不一样。
池云筝和陈檀明白了纪君卿的意思,当下也跟着淡定起来。
他们就连三王的请柬都没有接,城内其他人的邀请自然就更没有应了。
池云筝前几天一直忙着治疗疫病,也没有好好休息,正想趁着这两日先休养休养。
不过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她还没来得及休息呢,天心城内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池大夫,你二哥来了。”
这日,池云筝正在后院研读这里的医书,赵文芳突然跑进来。
“我二哥?”池云筝有一瞬的疑惑,她二哥不是应该在抚州军营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文芳点点头,“就是你二哥,刚刚才到,这会儿正在前厅。”
池云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能够让池子轩亲自来西北府,想必是有大事发生。
她放下医书,匆匆跑到了前厅。
也是这时,纪君卿恰好从外面回来,脸色很是严肃。
二人在长廊下相遇,纪君卿叫住池云筝。
“娘子,你......”纪君卿目光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跟池云筝说这件事。
池云筝感觉到他有些不对,但此刻池子轩还在前厅等自己,于是对纪君卿说:“我二哥来了,我先去见他,见完他就来找你。”
“二哥来了?”纪君卿一怔,随后上前拉住池云筝,“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和二哥说的大概是同一件事。”
池云筝疑惑,但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前厅,她便没有多问。
刚进屋子,池云筝就被椅子上的人给吓了跳。
只见池子轩浑身脏污,头发乱糟糟的披散着,嘴唇干裂,双目放空。
看到池云筝进来,他一下从椅子里弹起来,上前两步抓着池云筝的肩膀。
“小妹,家里出事了。”池子轩说。
池云筝正要问他,话到了嘴边一下顿住。
眼皮猛地跳了跳,池云筝尽量稳住自己,“出什么事了?”
池子轩咬咬牙,带着恨意说:“爹和娘,还有豆豆和肉肉,被一个叫闻琅的人抓走了。”
闻琅?
池云筝瞳孔猛地收缩,回头看向纪君卿。
纪君卿朝她点点头,“我也刚收到消息,正要回来和你说这事。”
“我爹娘和弟弟妹妹真的被闻琅抓走了?”池云筝不死心地问。
纪君卿握着她的手,“我已经第一时间安排了人前去查探情况,我猜闻琅此举是为了威胁我们,爹娘和弟弟妹妹暂时应该没事。”
池云筝大脑放空了一瞬,马上想到的是闻琅在水云城时为了自己的目的能够达成,毫不手软地杀掉那些对他来说没用的人。
她爹娘和弟妹现在是对闻琅有用,闻琅可能不会杀掉他们,但若是没用了呢?
如果闻琅的目的真的是为了威胁他们,那他想要威胁他们做什么?
“他现在在哪里?”池云筝问。
纪君卿顿了顿,“京城。”
“京城?”池云筝眉头紧蹙,京城本就不是他们目前的势力范围能到的地方,这无疑又给他们加了一层阻碍。
“小妹,将军说这件事只有你们能解决,你们想到办法了吗?”池子轩着急地问。
纪君卿看向他,“此事是我连累了池家,二哥放心,就算倾尽所能,我也一定会把爹娘和弟弟妹妹救出来的。”
“你?”池子轩盯着纪君卿,忽然一把揪住他,“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给我交待清楚!”
“二哥!”池云筝上前将池子轩的手掰开,“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而且君卿也是受害者,当务之急先去京城救人要紧。”
闻琅既然把人都给带去京城了,是要等他们去京城找他,这摆明了是个陷阱,可他们必须往里面跳。
池子轩红着眼睛瞪了纪君卿一阵,最终还是把手给放开了。
“我不是要怪谁,我只是太担心爹娘和弟妹了,他们老的老,小的小,怎么经得起这种惊吓?”池子轩吸了吸鼻子。
他的确不是个精于算计的人,但正是这样的人往往才有一颗赤子之心,会为家人的安危而落泪。
池云筝心里也很不好受,当初在水云城的时候,她胎记尚在时的画像都被翻出来了,可她那时还在得意自己已经去掉了胎记,完全没想过人家既然能找到她以前的画像,怎么会找不到池家人。
是她太大意放松了,以为只要自己不去联系池家人,就不会让人查到他们身上。
此刻愧疚最深的莫过于纪君卿,他到今日才知道消息,显然他放在上河村的眼线都已经被除掉了。
他曾经和池云筝保证过会保护池家人的安危,是他失信了。
赵文芳站在一旁,她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一件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见三人不约而同沉默下来,赵文芳鼓足勇气说:“如果你们要去京城的话,那不如现在就趁早,池大夫,我去帮你收拾东西。”
她的话打破了三人的寂静,池云筝沉默了下,然后点点头。
赵文芳心里松了口气,刚才那氛围还真是有点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