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命大

池云筝面色沉凝,但很快就做好了决定。

“你们先暂避,我要帮抚云做手术。”

如果真是伤到了心脉,那一般的针灸药丸管不了多少作用,这时候只能做手术。

话说出来后,池云筝才发觉自己说得过于决断了,是否要再解释一下?

但一群人什么都没说话,立即就起身出了屋子。

扶风走在最后关门,他目光带着隐隐的期望看向池云筝,恳求道:“王妃,求您一定要救他!”

池云筝点点头,且不说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们的情谊,就说纪君卿,他从未把抚云和扶风只当侍卫那么简单,在他心里,这二人等同兄弟。

所以只要抚云还有一口气,就算是去鬼门关抢,池云筝也一定要把人抢回来!

池云筝先回到空间将纪君卿转移到担架床上,随后才将抚云带进去。

如扶风所说,抚云身上致命的伤就是胸前这一刀,那位置和心脏相差无几。

当看到伤口后,池云筝心跳一度停滞,若非抚云微弱的呼吸,差点以为抚云已经没了。

但抚云在昏迷之中还有如此强的求生欲,池云筝又怎会轻易放弃,仔细思考出方案后,池云筝沉着冷静地在抚云胸前开了刀。

当心脏一点点暴露在池云筝眼前,池云筝眼睛都不敢动一下,仔细检查过后,发现那伤抚云的武器完全是擦着心脏过去的,只是毫厘之差就能伤到心脏了。

饶是池云筝,在看到这一幕后也不免出了一身的虚汗。

该说不说,抚云是真的命大,偏偏就是那一厘一毫,让他没有被伤到最重要的器官。

心脏没受伤,不代表事情就好办,抚云胸前的伤纯粹是被捅了对穿,他能坚持到现在真的是个奇迹。

只是现下池云筝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感慨,她一遍遍地清洗创口,又小心翼翼地用蛋白线将破碎的地方缝合,最后再将抚云胸前的伤口缝好。

做完这一切,池云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估摸着这场手术至少三个小时打底。

给抚云把衣服穿好,又再次检查,发现抚云的状态果然好转了不少,池云筝心底松了口气。

正打算带抚云出去,她忽然想到一件事。

三个多小时,这期间扶风他们但凡开一次扣,就能发现她和抚云都不在屋内。

这个猜想让池云筝瞬间紧张起来,甚至都有些头疼了。

她怀疑自己和邙关真的犯冲,进来的时候被抓到牢里面敲诈钱财,出去的时候又是被阻拦又是各种遇险。

可是她又不能不出去,于是只能来到一楼,从空间里观察情况。

要是扶风他们已经进屋了,她就先不现身。

心里打定了主意,甚至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当池云筝从空间里看向外面的时候,却发现屋子里什么人都没有。

扶风他们没有进来?池云筝心里松了口气,当即返回三楼。

意念一动,原本空无一人的屋子凭空多了两个人。

将抚云小心放置好,池云筝轻咳一声,“手术成功了。”

屋外的扶风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压抑着激动的声音问:“那我们可以进来了吗?”

池云筝点头,又想起外头的人看不到,忙说:“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群人都高兴地走进来。

肉眼可见的,抚云的脸色都比之前好看多了,尽管他还在昏迷之中,可在场的人无不齐齐松了口气。

“现在就只剩下王爷了。”扶风喃喃地说。

他们只知道纪君卿被宁王给带走了,却并不知晓具体的情况,尤其在找到只剩一口气的抚云后,他们一路躲避官兵,又要照顾抚云,更加没精力再去寻找纪君卿。

但好在池云筝来了,抚云也脱离危险,这下他们可以去找纪君卿了。

不过扶风没想到惊喜会来得这么突然,他这边正要和闻大商量如何潜入宁王府,就听池云筝冷不丁道:“不必,君卿我已经救下了。”

扶风张开的嘴巴就那么愣住,好半天后才僵硬地动了动。

“什、什么?”扶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池云筝笑笑,“你们这些日子辛苦了,好好休息吧,王爷被我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找得到,放心吧。”

扶风呼吸一紧,然后是巨大的喜悦在心里升腾,他说不出此刻是什么感受,只知道自己开心到想要蹦两步。

他那么想着也那么做了,等到池云筝等人笑着看向他,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扶风冷峻的脸悄然爬上红色,他尴尬地挠挠头,又羞怯地搅着手指,嗫嚅道:“我、我就是太高兴了。”

能不高兴么,原以为主仆分别就是生死分别,兄弟性命垂危,主母不知所踪,而他们还有可能葬身此地。

可如今本该被挟持带走的主母回来了,主子还被救了,兄弟也脱离危险,若不是现场没有神像,扶风都想跪下来仔细磕头跪拜感谢了。

高兴了一会儿,扶风终于恢复了往日惯有的冷静。

“邙关锁城已有近半月了,但我看宁王似乎没有要打开的样子,尤其之前闻琅离开后,这几日里三层外三层都是士兵把守。”

这孩子还高兴了没多久,现在又开始操心起来了。

闻琅强闯离开的事儿在城内闹得沸沸扬扬,扶风他们听闻后就都以为池云筝也出城了,因而再见池云筝时才会那么激动。

只不过因着闻琅留下的烂摊子,他们现在想要出城倒是麻烦了。

池云筝席地而坐,她在空间里一直站着做手术,把她累得够呛,现在终于是能安心歇一会儿了。

“出城的路只有一条么?”池云筝问。

扶风点点头,但又不确定地摇了摇头。

“属下不是百分百确定,只是通往中原只有南城门。”

说到底,他们对西北府也不是特别了解,所知晓的自然也浅显。

池云筝拾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在地面大致画了一张邙关的地形图。

邙关真就是一个关口,和西北府其他城池隔着距离,和中原更是距离甚远,周遭都是荒山野地。

池云筝拿着树枝随意地落在邙关城外的野地上,“如果我们从这里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