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风吟之拉住她受伤的手,原本穿着一身白衣,此刻血浸透了出来,看着分外吓人。
“没事。”小皇帝比他想象中还要镇定,直接撕下一块布条随意一包,又冲上前去。
风吟之皱着眉看着四周,手下的动作也更快了。
既然没想过放过他们,墨珩也不怕暴露了自己,招式凌厉,一剑便解决了三个人。
随着同伴接连倒下,剩余杀手们也看出了不对劲,转身便欲离开,墨珩哪里能让他们跑了?
与此同时,云尧带着人过来,恰好拦住了那群人,手起刀落,剩余几个杀手,也成了一具具尸体。
“主子。”云尧走向墨珩,确认他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墨珩走到青离面前,扯过她的手,看着上面的血迹,双眸微沉。
“回去。”
这一次他们没有回客栈内,而是去了之前那个别院,风吟之正在里面为青离治伤,而墨珩坐在厅内,撕下了那张人皮,露出那阴沉的脸色。
“属下与夜笙堂主将人引开,明月阁的人似乎想跟我们求和,两方最终没有谈妥,明月阁的人就走了,属下也没有打听到什么。”
墨珩开口道:“明月阁的人行事向来隐蔽,况且如今明月阁与七绝殿是敌是友尚不明确,他们自然会更加谨慎。”
云尧迟疑问道:“那些杀手为何会追杀主子?难不成宴会那边暴露了?”
墨珩摇摇头,对于青离之事,他也解释不通。
只是想到她身上的伤,墨珩心中又凝聚着莫名的怒气。
“等我们离开后,把度夜楼给本王烧了。”
云尧一愣,“度夜楼与合欢楼不同,若是……”
墨珩一记冷眸扫了过去,眼里弥漫着浓浓的郁色,语气中尽是狂妄,“不过一个小小的度夜楼,本王还怕他们不成?”
云尧沉默下来,七绝殿是不必怕明月阁,只是明月阁暗中的势力太多,如果如此贸然行动,只怕会打草惊蛇。
这两年墨珩一直在暗中追查明月阁背后的势力,却一直无果,这次能够顺着孤云山庄这条线,截获了那批兵器,也是不易,墨珩要的,是将明月阁连根拔起。
只是看墨珩的态度,云尧知晓自己是劝不了他了。
风吟之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墨珩说道:“伤口不深,我处理了一下,应该不会留疤。”
墨珩问道:“她这伤,明日能跟我们一起启程赶回京城?”
风吟之汗颜,没好气道:“不过是一道小伤,有什么不能的?”
“风堂主,可是谁受了伤?”云尧不解问道。
风吟之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墨珩。
墨珩淡淡道:“是皇上。”
云尧一愣,小皇帝怎么会跟墨珩他们在一起?
一名暗卫走了进来,禀告道:“主子,夜堂主回来了。”
风吟之一瞪眼,猛地站起身。
“她怎么来了?”
风吟之扭头就要跑,一抹身影已经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厅内。
“你觉得你还能跑得了吗?”
夜笙走了进来,那张冷艳的脸也因这夜色而显得有几分沉凝。
“夜夜夜夜夜笙!”风吟之顿时结巴了,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窜到了墨珩身后。
“主子。”夜笙对着墨珩拱手,目光却紧盯着风吟之。
风吟之咽了咽口水,“那什么……我还有事,就先……”
墨珩直接拎起风吟之,将他丢过去。
“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
“墨珩!”风吟之凄厉地喊了一声,身后忽然吹过一阵阴风,他僵硬地扭过头,就对上夜笙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该算算我们的账了吧!”
云尧也识趣地退下,听着里面风吟之的惨叫声,心肝也是一颤。
果然啊,这世上能治得了风神医的,除了墨珩,也就是夜笙了。
云尧想,要么以后他还是打光棍好了。
青离的伤也没有打乱他们的计划,在第二日一早,便收拾好东西准备回京了。
马车内,青离已经换下了那身衣裙,穿着平日里穿的衣裳,手臂上包着纱布,脸色倒也没什么异常,她撑着脑袋看着窗外,时不时地看向墨珩。
墨珩安静地看着书,从昨晚回来之后,再也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青离幽怨地叹了口气,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更加幽怨了。
好不容易来一趟晋州,可是什么事都没干就要回去,青离也知晓现在不是好时机,什么事都没有搞清楚,她更不能随意回去。
尤其是昨夜还看到了锦书,这让青离的心更乱了。
风吟之顶着一张猪头脸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药香,准备帮青离换药。
“你脸怎么了?”青离挑了挑眉,幸灾乐祸问道。
风吟之扫了墨珩一眼,咬牙切齿道:“被一个负心汉跟一只母老虎害得。”
“有故事。”青离挪了挪屁股,来了兴致,“说说呗。”
风吟之瞪了她一眼,这小没良心的,现在还在看他笑话不是。
“换好药赶紧滚。”一旁沉默的墨珩突然道。
风吟之拆了青离手上的纱布,换了药,又包上新的纱布,道:“马车颠簸,你的手小心点,别被撞到了,等会我熬好了药再给你送过来。”
风吟之并没有跟他们在同一辆马车里。
墨珩盯着她受伤的手,神色平静,然而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他看到了那道伤口,心却不自觉地揪在了一起。
风吟之很快将药送来了,青离一口气全都喝完了,抬头却看见墨珩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青离想,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卖一下惨?
“皇叔……”青离瘪着嘴巴委屈地喊了一声,“疼。”
墨珩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道:“本王又不是大夫,你跟本王喊疼也没用。”
这招行不通!
青离眼珠子一转,又换了一副表情。
“皇叔,药好苦……寡人要吃糖。”
“没有。”墨珩拿起书,语气比方才还要冷淡。
青离忧愁地撑着下巴,这老狐狸这么不好搞定,看来她的追夫之路其修远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