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非欢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在肃清了皇宫之后,立即派人驻守京城各处,剿灭贼人。“这十几年,这皇位皇弟坐得可还舒服?为兄不才,今日便是想拿来属于我的东西。”
他眸中的野心与戾气毫不掩饰,惊得楚煜后背发凉。
楚煜颤抖着手指着他,“你……你想篡位?”
“篡位?”楚非欢好笑地看着他,“皇弟是不是忘了,这皇位,本就是我的。”
“不……”楚煜连连摇头,“你不是楚澈,楚澈已经死了,这皇位是朕的,你休想抢走朕的皇位!”
那些大臣看看惊慌失措的楚煜,再看看淡然自处的楚非欢,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往日没有楚非欢便罢了,他们也是得过且过,而现在,兄弟二人就相对而站,差距就出来了。
楚煜继位之后,私底下也有不少大臣感叹,若是当年楚澈还活着,这天雍还会到这个地步吗?
“来人!来人!”楚煜拍着桌子,怒道:“还不快把这些贼人抓起来!”
楚非欢淡淡道:“皇弟不必费劲了,皇宫里所有的侍卫都已经被解决掉了,现在,皇弟是自己脱去龙袍,还是我派人帮你?”
楚煜脸色铁青,扫了一眼底下的大臣,咆哮道:“你们是死了么?还不赶紧把这个贼人处置了!谁要是能杀了他,朕重重有赏!”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皆是犹疑与惊惧。
有人在盘算着,废掉楚煜,支持楚非欢登基,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
但也有人,仍然站在青太后那边。
“君权天授!皇上是天下之主,岂是尔等山野草民便可取而代之?你说你是楚澈太子,除了一张与昭皇后有几分相似的脸,又能拿出什么证据证明?”
楚非欢看了他一眼,这人,好像也是孤云山庄的人呢。
青太后都把自己的心腹安排进朝堂了啊。
反正早晚都要解决,楚非欢不介意现在送他一路。
他朝身后的景熙瞥了一眼,景熙会意,直接走上前去,手起刀落,迅速斩杀了方才说话之人。
大厅内爆发了声声尖叫,那群人更是吓得后退了几步,尤其是女子,好几个都吓晕过去了。
楚煜后退两步,同样惊恐地看着楚非欢。
当殿杀人,他……他怎么敢?
“还有么?”楚非欢淡漠地扫了那群人一眼,最后落在楚煜身上。
“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楚煜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死死地盯着楚非欢,那目光简直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一队精锐走了进来,为首的男子对着楚非欢拱手道:“殿下,皇宫四门已控制住,禁卫军与御林军抵抗者皆杀无赦!”
楚煜如遭雷劈,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花雪“害怕”地靠在他身上,楚煜却连安慰美人的心情都没有。
“还有么?”楚非欢勾唇一笑,垂眸那一霎那,眼底尽是疯狂。
他等了十四年了,这一场战役,非赢不可。
外面突然传来了不小的动静,楚非欢微微侧眸,便有一人匆匆来报:“殿下,是孤云山庄的人试图攻进来,已经被顾将军解决了。”
楚煜脸色一片灰败。
孤云山庄,连孤云山庄也败了吗?
他知道孤云山庄是青太后背后的助力,若是连孤云山庄也败了,那他……
成片的黑羽军将这边包围了起来,楚煜看着底下一张张脸,最后看着楚非欢,才明白大势已去。
天雍皇宫从未有过的凝重。
往日来往的宫人也不见了踪影,处处皆是巡逻的黑羽卫,楚煜的那些妃嫔悉数被斩杀,凡有违抗者,悉数死在刀下。
那些大臣及其家眷都被圈禁起来,楚非欢没有给他们任何求情示好的机会,至于楚煜,已经被他关起来了,只待底下的人将青太后抓来,他好送他们母子二人上路。
楚非欢站在金銮殿上,这座龙椅,像是阔别了多年的老友,他坐在上面,望着朝野,眸中却是说不出的孤寂。
十四年了,十四年前,他狼狈地从这里逃离,带着锦书,一路乞讨一路躲藏,远离了这片是非之地,在青霄那个地方,更是孤助无援。
当年他不过十岁,一个从未受过苦的皇子,带着鲜血淋漓的仇恨,支撑着他走下去,有无数次,他真的就想像母后一样永久地沉睡过去。
可是他不能,昭皇后的死,换来了他的生,那么多条人命,只为了守住东宫最后的希望。
楚非欢知道,这条路,他非走不可。
而今,他重新站在了这里,眼看着天雍宫门为他而开,眼看着楚煜沦为阶下囚,眼看着当年那些落井下石的人,此刻都身首异处。
这天雍,最终还是回到了他手中。
景熙疾步走了进来,脸色有些沉凝。
“发生何事了?”楚非欢语气淡漠问道。
整座皇宫都已于他掌控之中,他不觉得还有什么变数。
景熙握了握手,沉声道:“青太后不见了。”
楚非欢一顿,危险地眯起双眸。
“我不是已经派云萝去坤宁宫抓她了吗?”
“我们攻进皇宫之后,云萝郡主带着黑羽卫去坤宁宫,没想到扑了个空,那时候殿下正与楚煜周旋,底下的人找了整座皇宫找不到人,才敢来回报。”
楚非欢眸色微冷,“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比起楚煜,他更恨青太后。
他既然都抓住了楚煜,又怎么可能让青太后逃过去?
景熙正要离开,楚非欢又吩咐道:“这件事交给别人去做,你去把她接进宫来。”
景熙迟疑道:“现在皇宫正乱……”
楚非欢只是瞥了他一眼,景熙只得称是。
皇宫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那些百姓们皆是不可置信,当年意外被烧死的楚澈太子竟然还活着,而且那场阴谋,竟然是青太后设计的。
这一段皇宫秘闻,楚非欢没有瞒着天下人,但也没有夸大其词。
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的楚澈太子,那些百姓们没有愤懑,只有惋惜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