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离眼睛一亮,“说的也是啊。”
她坐在墨珩怀里,胸膛正贴着他的胸膛,那柔软的感觉让墨珩心头一悸,忍不住俯下身去,吻住了她的唇。
思念化作柔情,在唇齿间缠绵。
墨珩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细细地描摹着她的唇,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在她腰上作乱,一道嘤咛声自唇边溢出,墨珩眸色一深,手更是收紧了一些。
屋内的气温渐渐升高,呼吸声也越来越重,就在两人情动之时,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哎呀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苏白站在门口处,捂着眼睛,只是指缝间却还睁着大大眼睛,盯着他们。
青离脸色一红,连忙伸手推了推墨珩。
墨珩阴沉着脸,狠狠地剜了苏白一眼。
苏白脸皮倒是十分厚,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我说你们小夫妻俩,这大白天的能不能正经点?”
青离瞪着他,“你来干嘛?”
墨珩没有说话,只是眼底的寒霜,一下一下地往苏白身上戳。
昨晚被那个臭小子打扰了,今天又被苏白打扰了,他跟他们有仇不是?
苏白轻哼一声,“风吟之要带着小北上街,我想着你都睡了那么多久了,是该出去走走……”
一听要去逛街,还是跟儿子一起逛街,青离的眼睛立马亮了。
“好……”
墨珩把雀跃的青离一拉,语气幽怨道:“阿离,你今天不陪我吗?”
青离纠结地想了想,一边是陪着墨珩在这里看那些无聊的折子,一边是陪着软萌可爱的儿子出门逛街。
青离晃着墨珩的手,撒娇道:“皇叔,我想去逛街嘛。”
苏白抖了抖一身鸡皮疙瘩,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肉麻了?
虽然还是很不情愿,不过墨珩也不想看到青离失望,只得松口道:“好吧,不过你不可以……”
“皇叔真好!”
没等他说完,青离重重地在他脸上啵了一下,兴冲冲地拉着苏白跑出去了。
墨珩捏断了手中的墨笔,那个臭小子……
马车已经在孤云山庄外等着了,青离一眼就看见了被夜笙抱着的小北,眼睛都亮了几分,连忙小跑上前,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
待看到一旁的灵婵时,青离也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原来灵婵姑娘也在啊。”
灵婵豪爽道:“你就叫我灵婵好了。”
青离也不扭捏,“行,你可以喊我阿离。”
两人说笑着,一旁的小北却不甘寂寞,伸出手抓着青离,想脱离夜笙的怀抱。
青离顺势把他抱了过来,“好家伙,这么重!”
似乎是不满意亲娘对自己的嫌弃,小北揪着她的头发,扯得青离都有些疼。
“诶诶诶!小祖宗,快放手!”
小北辰咯咯地笑,被苏白拍了下屁股,似是表扬。
“小家伙,干得好!”
青离踹了他一脚,苏白灵活地躲过,小北辰还以为他们在玩什么游戏,兴奋地拍着手。
几人嬉嬉闹闹地上了马车,朝着闹市而去。
前段时间灵婵也一直忙着青离的事,故而也没有时间出门逛逛,从前只住在弥麓山内,哪里逛过青霄的市集?
马车停在了街道口,灵婵一下了车,兴奋地看着四周,如脱缰的野马一样窜了出去。
夜笙连忙跟上她,只怕她被人群冲散了。
过两日便是除夕了,这几日街道上热闹得很,到处都是高挂的红灯笼,街道上的积雪都被扫开了,街道两旁的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不已。
小北辰也是兴奋地咿呀咿呀地叫,看见什么都新鲜,青离实在抱不住了,直接把他丢给了苏白。
苏白撑着他的小胳膊,直接把他架在自己的肩上,这样的姿势,他做得驾轻熟路。
青离看着咧着嘴笑得口水都滴落下来的小北辰,笑得肚子都有些疼了。
苏白气急败坏地喊着:“臭小子!把你的口水给我吸回去啊!”
一群人穿梭在人群中,几个小孩拿着风车欢快地跑过,晋州城一片热闹之景。
此时在小石桥下,楚非欢坐在面摊之前,望着那一池波澜微起的湖水,神色清淡。
也不必他说什么,莫大娘直接端上了一碗清水面,放在他面前。
每次楚非欢来晋州,势必要来她这里吃一碗面,有时候一坐又是好几个时辰。
他看着那一碗寡淡的汤面,也不嫌弃那破了个口子的碗,还有陈旧的筷子。
锦书看着楚非欢默默地吃着面,那一年后,他莫名地就喜欢了这个味道。
素白纤长的手挑起了几根面条,楚非欢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
“不管过多少年,这清水面还是一样的味道。”
锦书抿着唇,“皇兄,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放下了。”
楚非欢有些食不知味,或许这清水面本就没什么味道。
“如果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锦书看着他的脸,莫名的有些心疼。
“有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让你动手杀她,那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楚非欢一笑,“或许我可以早墨珩一步,或许,她也没有机会遇到墨珩。”
说起当年的事,锦书的脸色也不太好。
那个夜晚,是梗在她心头的一根刺,哪怕拔出来了,也留着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
而现在,她才知道自己那些可笑的恨,全都给了一个无辜的人。
别说青离了,便是她自己,也有些憎恨自己。
“可是,说什么都晚了。”楚非欢微微低头,热热的白烟,拂得他的眼眶都带着几分水汽。
锦书握着拳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咬着牙道:“若是……若是皇兄放不下她,那我……”
“云萝。”楚非欢淡淡地抬眸看着她,“我不想逼她了。”
上一次,他费尽心思把她带回了天雍,结果却几次三番将她置于险境,如果不能保护她,他宁愿看着她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可是同样,我也放不下她啊……”
舍不得,放不开,他心里半是矛盾半是苦涩,爱而不得,尤其那个人,他爱了足足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