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核桃过敏

厢房

“来,菜来了!”

伙计一声吆喝,小桑抬起头,眼睛里顿时露出一抹亮光,下一刻便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抓盘子里的鸡肉。

苏锦儿连忙一把拍掉他的手,将筷子塞进他手里,眸中似是流露出几分呵责之色。

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投胎的……旁人不知,还以为他天天要受多大的委屈,吃不上饭呢……

瞧着苏锦儿的眼神,小桑嘴里嚼的慢了几分,眼神隐约泛起些许心虚,随即乖乖拿起筷子,仍旧如风卷残云般将盘子里的鸡肉夹进自己嘴里。

苏锦儿看着他吃饭的模样,不觉心叹,该说不说,每天这么吃也不见他瘦,这体质还真让人羡慕。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收回目光,恰抬眸正瞧见江风满面不忿,一心干饭的模样。

这俩人还真像,要是不说,还以为他们两个是亲兄弟……

“师父,明天开始让我留在铺子里干活吧。”

方恒的声音忽而响起,将苏锦儿拉回了神。

她转头看去,只见方恒面上虽然并未有太多情绪,可眼底的担忧却隐约可见。

看来,他是担心江风待在铺子里,会被林掌柜为难。

“这几天就先这么安排吧。”苏锦儿微微颔首应下,随即轻轻吸了口气。

还不待她回身,忽而听得勺子掉落在碗盘上的声音,她下意识侧目看去。

只见小桑呆呆坐在原位,嘴里的东西还没有完全咽下,然而皮肤上已经泛起大片铜钱般大小的红疹。

苏锦儿不由得皱起眉头,连忙放下筷子伸手去拉他的衣袖。

见身上也是如此,苏锦儿也看出像是过敏的症状,急忙吩咐方恒:“快,叫大夫!”

闻言,方恒连忙起身往外快步而去。

苏锦儿快速扫了一眼桌上的菜,不禁向小桑问道:“你有没有什么不能吃的东西?吃完就会不舒服的那种。”

小桑伸手才要挠,便被苏锦儿一把打掉手,继而撇着嘴回了两个字:“核桃。”

听罢,苏锦儿又快速扫了一眼桌上的菜,随即拿起筷子挨个夹了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很快便将目标锁定在那盘醉鸡上。

鸡肉本身上的核桃粉并不多,被淡淡的酒味掩盖也很难闻见,只盘子边沾染的一点粉末可以证明,这里面确实被人加了料。

从没听说花雕醉鸡里面要加核桃粉的。

苏锦儿回过神,看向身旁又要伸手去挠的小桑,一边将他的手打掉,一边不由得泛起思量。

不多时,她出了厢房将伙计唤来,指着房中交代了几句,伙计才应声离开,便见白鹤衣同金大夫正往这边走来。

苏锦儿眸光一顿,连忙迎上前去。

瞧见她眉头紧锁,白鹤衣还不待开口,便听她道:“白先生,可否请金大夫帮忙为我弟弟看个诊?”

闻言,白鹤衣不知所以的往厢房里瞧去,继而点了点头,随即跟在后面一并走进。

“金大夫,他是吃了核桃粉才变成这样的。”

听罢苏锦儿的话,不多时金大夫收回搭脉的手,缓缓开口道:“姑娘不必着急,所幸这位公子服食不多,只是些轻微的过敏症状。”

说罢,便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白色的小药丸递到苏锦儿面前。

“给他吃下这个,症状很快就会消退。”

“多谢金大夫。”

苏锦儿连忙接下,悬着的心霎时落了地,随即将药丸递给小桑。

她刚准备开口去哄,便见小桑接过自己塞进了嘴里。

苏锦儿愣了愣,面上一时也不知是喜还是无奈,这要是颗毒药那还得了……

“红疹一会就可消退,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了。”金大夫说着,向白鹤衣俯身行了个礼,继而转身离开。

白鹤衣看向小桑眼睛里不由得泛起一丝担忧,随即转头扫了一眼桌上的菜,眉间微蹙。

“谢谢白先生。”

苏锦儿话音响起,白鹤衣侧目看去,缓缓开口:“庆幸我今日请了金大夫来谈事情,还好不严重,否则我真是难辞其咎了。”

闻言,瞧着面前略带愧色的白鹤衣,苏锦儿忙回道:“白先生不必自责,我想这件事其中应该是有缘故的,方才我已经让伙计去请厨子了,咱们问问就清楚了。”

白鹤衣微微颔首,随即被苏锦儿请入座中。

不多时厨子随着伙计走进房中,瞧见小桑红肿一圈的脸,心里不由得忐忑起来,继而上前俯身行礼。

“东家。”

白鹤衣抬眸瞧了一眼,缓缓开口:“这花雕醉鸡是你做的?”

听罢,厨子茫然的颔首应下:“是。”

“为何要在里面加核桃粉?”

闻言,厨子一愣,连忙皱眉回道:“东家,我没有啊!当厨子的都知道,这核桃和酒不能放一起做菜,我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呢!”

话音落罢,白鹤衣与苏锦儿相视一眼,继而又听苏锦儿开口:“那,除了你,还有谁碰过这道菜?”

厨子顿了顿目光,思索着回道:“我做完就交给招弟送到前堂去传菜了,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

一听得何招弟的名字,苏锦儿下意识眉头微蹙。

难道是她?可连自己都不知道小桑核桃过敏,她又怎么可能知道?

还是说,她的目标不是小桑,而是……自己?

苏锦儿微微吸了口气,不由得泛起思量,好一会,她目光微顿,忽而想起前面两次金大夫为她看诊的事来。

第一次是在何家,第二次是在这里。

难道是她偷听到了金大夫嘱咐自己不可食热性食物的话?

所以,何招弟其实是想对她下手,却误害了小桑。

如今除了这个也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去请何姑娘上来。”白鹤衣的话将苏锦儿拉回了神。

她想不通,即便再有过节,这杀人之事也不是轻易就能做的出来的。

何招弟到底是有多恨她?

苏锦儿深深吸了口气,不禁觉得肺腑一片寒凉。

不多时,何招弟上了楼来,走到厢房门口不禁停住步子,紧紧攥着手指,面上忐忑心虚的模样表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