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小玉娘眸光一亮,顿时将方才的诉求抛到了脑后。
“当然了,为了庆祝咱们小玉娘第一次这么勇敢,一定要好好奖励一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姐姐买给你。”
瞧着苏锦儿笑吟吟的神情,小玉娘睁着期待的大眼睛,试探着开口:“什么东西都可以吗?”
苏锦儿眸子微偏,缓言道:“只要姐姐买得起。”
小玉娘敛起眉目思量片刻,似是在想自己要的东西会不会太贵,复又抬眼向她看去:“我想要个布老虎。”
闻言,苏锦儿顿了顿,不禁想起上次在小摊上,小桑好像买过一只布老虎送给玉娘。
这丫头就那么喜欢布老虎?
然苏锦儿倒也没多想,一口便应了下来:“好!”
听她应的痛快,小玉娘面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神情:“姐姐最好了!”
三人一路来到小摊前,待玉娘将布老虎拿在手里,苏锦儿弯着唇角笑笑,随即启唇缓言:“那,玉娘还想念书吗?”
忽而听她问起,小玉娘顿时沉默,紧接着便又听得苏锦儿温声开口:“姐姐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不想去,姐姐也不会勉强你的。”
“而且,姐姐也希望你明白,姐姐不是为了让你念出什么成绩才送你去书院的,所以你也不要有什么压力。”
听罢,小玉娘瞧了瞧手里的布老虎,思量好一会才回道:“想,我还想念书。”
瞧着她坚定的眼神,苏锦儿弯眸笑笑,随即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还有,今天小桑哥哥帮了你,你有没有对小桑哥哥说谢谢啊?”
苏锦儿话音落罢,小玉娘连忙转头看向一旁的少年:“谢谢小桑哥哥!”
“真乖。”苏锦儿宠溺的夸赞了一声,继而带着两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瞧着这姐妹俩,小桑似有若无的挑了挑眉,到底觉得自己像是个打手一般。
……
松鹤楼
黄昏将落,酒楼后院的伙计正忙着将垃圾往外搬,却瞧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始终在后街转悠。
然而他离的却也不算太近,伙计也没有太放在心上,然而来回往返几次都不见他离开,只往这边不住的看,伙计便觉有些奇怪。
正此时,华管事自前堂到厨房来嘱咐一些事宜,正巧瞧见伙计站在后院门外张望,不禁上前查看。
一见来人,伙计连忙小声道:“管事,那边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不知道在干嘛,往咱们这边看了有半个时辰了。”
闻言,华管事转头看去,才与那人对视片刻,便见那人心虚的别过头去。
他一眼便认出,此人就是前段时间在大堂,跟张氏起过冲突,被苏锦儿送进大牢的那个无赖,好像叫什么皮六。
认出此人后,华管事低声嘱咐了伙计一句:“别惊动了,我去回东家。”
伙计听罢忙点了点头。
远远瞧着那两人进了院子,皮六这才松了口气,只等着苗氏下工出来,自己好借用她再混进去。
……
厢房
白鹤衣听得华管事说罢,仍旧继续看着手中的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即缓缓说道:“我记得,小厨房里是不是有个叫豆包的小伙计?”
听得他问起,华管事恭敬的点了点头:“回东家,是有个叫豆包的伙计,是的当初苏姑娘留下来的。”
闻言,白鹤衣放下茶杯,淡淡应了一声:“嗯,把他叫上来。”
华管事目光一顿,脑子里才有一丝猜测便理智的压了下去。
主子的事自然不是他该管的,他也不该妄加猜测。
片刻后,他恭敬的俯身行礼:“是。”
说罢,便转身往外走去。
不多时,小厨房的豆包听说东家要见他,心里顿时有些打鼓。
自从进酒楼到现在,东家还从来没主动要见他过,难道是苏姑娘前两天交代的事被东家知道了?
东家不会是要辞退他吧……辞退事小,要是送他去坐牢可怎么办?!
豆包越想心里越慌,不由得紧紧捏着手指,难以平复自己的心虚和紧张,就这么战战兢兢的往楼上走去。
站在屋子里,豆包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桌榻边的白鹤衣,瞧着他面色温和,并不像是生气的模样,难道这就是别人说的,那个笑里藏什么刀子的?
“你就是豆包?”
听得白鹤衣温和的声音响起,豆包连忙点头:“回,回东家……小人姓包,名豆豆,他们都叫我豆包。”
见他问一答十并不油滑,说话很是恭敬,白鹤衣虽未抬眸看他,却也觉出此人乖巧。
这也难怪苏锦儿为何会用他。
“前两天,你拿着两张点心配方送给了馨翠坊的吴掌柜,可有此事?”
面前一身华服的男人语气平淡,未有半点波澜,却听得的豆包心里咯噔一下。
下一刻,就见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匐着身子颤巍巍的回道:“有……有。”
见他如此慌张,白鹤衣不禁抬眸瞟了他一眼,唇角间似有若无的扬起一丝玩味。
“你可知,泄露酒楼的菜谱,我是可以送你去见官的。”
闻言,豆包连连磕头求道:“东家,小人知道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请东家饶命啊!”
见状,白鹤衣不禁微微挑了挑眉,刻意又问了一句:“一个小工,谅你也没这个胆子,可是有人指使你?”
听得他如此问,豆包不禁顿了顿。
虽然这件事是苏姑娘吩咐他做的,可他也是为了向苏姑娘道歉,谁让他当初听了吴掌柜的话,做下错事,就算真有什么报应也是他自己活该。
而且这段时间苏姑娘对他那么好,又让他带饭菜回家,又不计较他犯下大错,他绝对不能忘记这份恩情,不能将苏姑娘扯进来!
思量片刻后,豆包一个头便磕在地上,坚定的回道:“东家,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没有任何人指使!东家要罚就罚小人吧!”
闻言,白鹤衣不禁敛眸淡淡一笑,这孩子还蛮有意思的。
房中忽而安静下来,豆包此时额头上已然沁出冷汗,心里不住的打着鼓,因不知东家要如何处置自己,一时顿觉万分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