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已嫁为人妇,谢湛,就算你心里果真有她,也不该在这种时候动了旁的心思,本宫说过,你可将她收为妾,这话定当算数。”
梅贵妃这是第二次劝说谢湛,她明白谢湛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若是办不到绝不可能善罢甘休,与其加以阻拦,那还不如以利诱之。
“儿臣绝无此意,不必让母妃费心。”谢湛并未承认,反倒是冲着梅贵妃俯身行礼过后,就退了出去。
“谢湛,你给本宫站住!”梅贵妃没想到谢湛会这般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但话音未落,谢湛就已不见了踪影。
梅贵妃盯着眼前空无一人的院落,顿时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简直岂有此理!谢湛,你别以为本宫奈何不了你,你也休想逃出本宫的掌控!”话音落下,梅贵妃眉眼间划过一抹狠厉,若是一颗棋子不听话,那她不介意重新换一颗。
谢湛自梅贵妃宫里离开后,就去到了谢崇寝宫外,不出所料,他并未见到谢崇。
“六弟还真是一贯闭门谢客,那我也不好强求。”谢湛笑了笑,就转过身离开了,不过在侧身的瞬间,他眸中的笑意便尽数消失不见。
谢崇今日才刚去了御书房中,此时不见客,说不定就是他根本没在寝宫之中,若是谢湛没猜错的话,此刻的谢崇应在昭容那里。
但谢湛并不打算前去证实,反倒是盯住了昭容寝宫的方向,“小姑姑,你们可不能让我失望。”
自御书房回去后,裴淮景与谢崇果真一并回到了昭容寝宫之中,如今谢胤已成了废太子,但沈知意所中之毒的解药却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小裴将军不必灰心,这王神医与陆院判都在想办法替裴少夫人解毒,定……”谢崇还想要安慰裴淮景两句,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自院外进来,昭容本来还想要将沈知意指尖似乎动了的消息说出来,可翠微并没有见到,谁知道究竟是不是她的错觉。
更何况如今瞧着裴淮景这副伤心的模样,若是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失望,倒不如暂且将此事先放着。
“不然让王神医再来替知意诊诊脉。”昭容的话并没有得到应声,她知晓此刻屋里的几人注意力皆放在了沈知意身上,也就没在意,挥手就让丫鬟下去了。
很快王神医进来后,嘴角还挂着笑意,因为他觉得沈知意的情况正在好转,心情自然也不是一般的好。
谁知屋里几人皆垂头丧气,着实让王神医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
“见过公主。”王神医冲着昭容拱了拱手,来到床畔裴淮景却不愿让开,“小裴将军……”
正当王神医还想继续时,不想谢崇却冲几人摇了摇头,今日裴淮景亲耳听到谢胤承认,这毒根本没有解药,想必也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此事。
“大家何必愁眉苦脸的。”王神医却不太明白谢崇此举是何意。
话音落下,屋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既然王神医不想就这么离开,谢崇只好小声将御书房的情况与王神医说了出来。
不想在他说完后,王神医嘴角的笑意更甚,“这怎么可能。”
“莫不是王神医有了解毒之法。”谢崇的话里带着几分激动,他就知道王神医一定有办法的。
谁知王神医却在几人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我并未寻到解毒之法。”
谢崇眸中刚升起的希冀又渐渐泯灭,他早就该认清现实,低头叹息后,连眉眼间都添了几分不舍。
见状,王神医连忙解释道:“虽然我没有解毒之法,但裴少夫人自己会有办法的。”
这句话让谢崇晕了头,如今沈知意还未曾醒来,如何用解毒之法来救自己。
就连裴淮景都不觉被吸引了注意力,“王神医,不知你此言何意?”
只见几人的目光皆落在了王神医的身上,他这才捋着他的胡子,“先前我诊脉过后,裴少夫人的情况有所好转,不知各位可还记得。”
“的确,可知意毕竟身中剧毒,有所好转,难道不是回光返照?”昭容并未多言,此话一出口,她才反应过来似乎不太恰当。
闻言,王神医竟直接笑出了声,“这怎么可能,裴少夫人的情况,的确一天比一天要好,今日我本打算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你们,谁知进门就见到大家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或许是王神医的话提醒了裴淮景,他突然坐起身,“你们都先出去。”
昭容不解裴淮景这是想要做什么,若是当真单独将这两人放在一处,裴淮景一个想不开跟着沈知意去了,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王神医不明所以就要退出去,谢崇也不明白裴淮景准备做什么,二人皆退到了房门外。
这时昭容来到床畔,“淮景,你要相信知意一定会没事的。”
“小姑姑,请你先出去片刻。”裴淮景就像是全然听不进去昭容的任何一句话,张嘴就是不断催促着想要让昭容尽快离开。
“淮景……”昭容还想要继续说下去,却没想到裴淮景竟直接将她推出了房门。
砰的一声,房门在几人眼前被彻底关上,昭容眉头紧蹙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裴淮景大踏步来到床边,并没有再去握着沈知意的手,而是将山君从床下抱了出来。
在床底睡得好好的山君突然被人抱了起来,顿时不满的冲着裴淮景叫了两声,随后就眯起眼睛准备继续休息,但裴淮景又怎么可能会让它如愿。
“山君,最近这几日知意的情况好转,与你脱不了干系对吧?”裴淮景也说不清,他明明清楚山君根本不可能会回答他的话,但他还是很期待的盯着山君。
果然,山君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一般,冲着他又叫了一声。
裴淮景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抹笑意,“太好了,那你可有办法替知意解毒?”
山君又叫了一声,随后带着美梦被打扰的不耐烦,跳到床上在沈知意周围走来走去,像是想要告诉裴淮景一些事情。
奈何它的这番举动,裴淮景压根看不懂,他只好拆开了沈知意手腕上的纱布,却突然发现,她腕间的伤口不见了,皮肤光滑细腻,哪里还有半分之前那般狰狞伤口的影子。
“山君,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