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瞧着她这副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随后并没有理会年年的反应,大踏步离开了这里。
等到出了屋门,沈知意径直往外走去,拓跋俊并没有继续跟上去,他该走了。
拓跋俊就这么站在这里,盯着沈知意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见,紧接着就去到柴房里点了年年的哑穴,提着他转眼间消失不见。
待沈知意回到屋里后,才发现裴淮景就在这里等着她,见到她无事后,当即就要让她赶紧去休息。
“你都不好奇,我做什么去了?”沈知意本以为裴淮景发现的话,最起码会问一声,谁知道他竟什么也没说。
“对你,有什么好问的,若是你想说,或者我应该知道的,你一定会告诉我。”裴淮景却连头都没回。
沈知意微微扬起嘴角,对于裴淮景所说,倒是有几分赞同,“你就不会舍不得年年?”
一句话,其实也算是告诉了他,自己刚刚做什么去了,至于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自然是因为之前他们三人的关系。
“这也是她自找的。”在提起年年的时候,裴淮景眸中也只剩下了恨意,毕竟要不是年年,沈知意就不用承受之前的那些痛苦,更不必让大家担心至此。
听到裴淮景的回答后,沈知意也没有继续多说,年年也算是彻底从她们的生活中消失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裴淮景每日里什么都不干,就在沈知意身边陪着,这次的事情给他长了教训,谁知道出去以后再回来,沈知意又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天他正带着沈知意在市井间闲逛,两人就像是一对寻常夫妻,走走停停,若是有沈知意看中的东西,通通都会进到裴淮景的手里。
“娘亲,我想吃糖葫芦。”一个奶团子不断摇晃着她娘亲的衣服角,想要解解嘴馋,那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当时就让沈知意停下了脚步。
不用沈知意开口,裴淮景就买了两串最大的,递到了沈知意手中。
见状,沈知意当即扬起嘴角,“小妹妹,这串糖葫芦送给你。”
小奶团子并不知道这两人是谁,但见到那串糖葫芦后,又顿时瞪大了双眼,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不一会却还是摇了摇头,“娘亲说过,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话音落下,沈知意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这么个小奶团子,竟然这么听话。
奶团子的目光好不容易才从糖葫芦上移开,紧接着就还是舍不得,偷偷瞥一眼后,又连忙将脑袋藏在了她娘亲身后。
“这位姑娘,谢谢,这糖葫芦的钱我们给你。”虽然这位妇人身上的衣服并不是很好,但见到沈知意并没有收回手,还是从怀里拿出几枚铜板。
“我不要钱,不然我就给你们添麻烦了。”的确,说不定这些铜板在妇人手中,是她们的伙食费,若是买了糖葫芦,说不定就要吃不上饭了,不然面对这么可爱的奶团子又怎么可能会犹豫。
见沈知意说的是真的,奶团子又馋的厉害,妇人最后还是把糖葫芦给接了过去,送到了奶团子手里,“还不快谢谢大姐姐。”
奶团子抱着糖葫芦,面上满是笑意,甜甜的声音响起,“谢谢大姐姐。”
沈知意忍不住在她脑袋上揉了揉,“不用谢。”
话音落下,沈知意才带着裴淮景继续往前走去,一口咬在了糖葫芦上,酸酸甜甜的感觉,让她更加高兴。
裴淮景瞧着她吃的高兴,嘴角也添了几分笑意,用手将她嘴角的残留物给擦拭干净,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但是还没有走出多久,面前就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你们还真是有这份闲情逸致。”
沈知意的目光落在来人身上,顿时就沉了下来,“原来是五皇子,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见到您,真是令人诧异。”
毕竟他们二人今日可是随即想到要来这里的,可若是说谢湛也出现在这里是巧合的话,未免也就太过巧合了。
“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我倒是觉得,你们二人不该在这里,尤其是做出这种事。”谢湛的目光落在沈知意手中的糖葫芦上,眸中的神色令人分不清是什么意思。
沈知意却笑了,“什么时候,五皇子连我们吃什么都要管管了,那不然五皇子住进平南公爵府好了,好好给我们指点一番?”
这番话里的讽刺意味十足,谢湛却根本不在乎,反倒是有种想要将这件事应承下来的冲动。
“五皇子有事吗?”瞧见谢湛异样的眼神后,裴淮景当即就变了脸色,他不明白谢湛突然出现在这里意欲何为,就在这时,心中的那个念头似乎更加坚定了。
“没什么,不然我们一起走走?”谢湛的嘴角挂起一抹笑意,仿佛之前的所有事情都不曾发生,但他的目光却更多的是落在了沈知意的身上。
不用沈知意做出反应,裴淮景就往前一步,隔开了谢湛的目光,紧接着还不忘握住了沈知意的手。
察觉到裴淮景为什么会做出这番举动,沈知意忍不住笑出了声,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几人就这么往前走着,似乎谁也没有打算开口,最后还是谢湛没忍住率先说出了第一句。
“如今谢胤已永远失去了竞争资格,接下来,你们平南公爵府作何打算。”谢湛出现在这里的重要原因,就是不愿让平南公爵府的助力落进旁人手中。
闻言,裴淮景不觉扬了扬嘴角,“此事,恐怕和五皇子没有什么关系吧。”
一方面是不愿意在他面前提起这种事,另一方面自然也算是在告诉他,不管平南公爵府的人究竟想要帮谁,那也不可能是他!
谢湛自然听出了裴淮景的言下之意,最终什么都没说,几人就这么沉默的走出许久,谢湛猛然间停下脚步,两人拱了拱手,就转过身离开了。
等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沈知意才捏了捏裴淮景的掌心,“说不定,他很快就要有动作了。”
裴淮景的眸中却添了几分笑意,“这不是更好?”
对于他的话,沈知意自然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似乎也是,不用他们再费心,谢湛似乎就替她们想好了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