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愁眉苦脸的又纠结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我携带HIV病毒的事情,你能不能别告诉除了我们之外的第三个人?我不想被人歧视,我更不想米豆从小就生活在异样的眼光下!”
我点了点头:“我可以不告诉第三个人!不过你必须得先答应我,不让任何人因为你而感染HIV!”
江晚晴连连点头:“嗯嗯!这个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
她还要为小米豆的未来考虑,所以我相信她,不会乱来的。
我将她们母女二人带回L集团。
我让李经理他们拟定了一式两份的合同,双方签字后,我让江晚晴带着米豆在休息室等我,然后拿着合同去找执行总裁沈慕淮审核签字。
沈慕淮正在电脑前忙碌,我将合同放在他的旁边,平静的语气说道:“沈总,请你抽空看看这合同,没问题的话,麻烦你在这上面签个字!”
他没有看合同,而是将视线看向我:“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谢谢你让杜小姐过来帮我付钱!”
他意味莫名的勾了勾唇角:“我没有亲自送钱过来,你生气了?”
我干呵呵一笑:“沈总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
“我不用看,我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你对我相当不满!”
他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温言道:“我本来是准备给你送钱过去!不过一楠说她想要去你的部门,要借此机会和你搞好关系,硬要亲自送钱给你……”
他现在能耐着性子温言软语的给我解释,我心里的气就已经消了大半。
可是,想想他现在已是有了未婚妻的人,我这心里还是拔凉拔凉的没劲儿得很。
我叹了一口气,恹恹道:“辛苦她白跑一趟了,有位不知名的好心人帮我付了饭钱!”
“谁?”
“我不知道!刚开始我以为是你,不过看你现在的反应,应该不是你!”
是什么人都不重要了,一顿饭钱嘛,下次遇见这人,我也还得起那一万多的饭钱了。
我将合同递给他道:“沈总,你快看看吧,没问题的话请帮我签个字,我下边儿还等着呢!”
他正要伸手拿合同,视线突然停在我的胸口上:“你的胸针呢?”
我轻飘飘道:“送人了!”
“送人?”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声音冷了几分道:“我送给你的东西,你居然拿去送人?”
那胸针是上次在德国的时候,沈慕淮养伤期间,陪我逛珠宝店买下的,据说是名师设计价值不菲。
我一直都很喜欢。
买到手之后,几乎每天都戴着,每次都是换衣服不换胸针。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我突然就没有那种喜欢到爱不释手的感觉了,所以当米豆表现得很有兴趣的时候,我想也不想便将它摘下来送给米豆了。
这时候见沈慕淮一再追问,我便直言说道:“嗯,我送人了!戴久了,腻了。”
“腻了?”他深邃的眼瞳危险的微微眯起:“这么快就腻了?”
我避开他摄人的视线,又将那两份合同往他面前推了推,岔开话题道:“沈总,麻烦你看看这合同,没问题的话请你签个字吧,我这边还等着……”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强势的将我往他面前一拉:“回答我的问题,这才几天你就腻了?嗯?”
我毫无设防,就这样直接被他拽进了怀里。
他的黑眸中有怒火在隐隐跳动,我知道,发怒的沈慕淮是相当危险的!
我自然不会蠢到去揭他的逆鳞。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攒起笑意,然后尽量用轻缓的语气说道:“沈总你言重了!如果你真的那么在乎胸针的话,我去把它要回来就好了……”
“我现在没问你胸针的事儿!我问的是腻不腻的事儿!”
他沉声低吼,熟悉的温热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让我差一点就又要心摇神曳了。
我尽量将身体往后面仰着,然后僵硬的笑道:“沈总,要说腻,那也是你先腻了我吧?”
“谁说我腻了你?”
他靠近我,一手搂着我的后腰,一手便已经抚摸上了我的脸颊,语气迷离的说道:“梁夏,我永远都不会腻你!你看,我一靠近你,就又想要你了……”
他蕴含着怒火的眼神添上了暧昧的神色,更是惑人心神,诱人深陷。
我心里对他明明是有怨气的,可是当他靠近过来的时候,我还是情不自禁的将颤抖着的眼睫轻轻闭上了。
在沈慕淮面前,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能控制得了自身欲望的女人。
当他靠近我,诱惑我的时候,我除了缴械投降,别无他法。
他并没有立即亲吻我,而是用指肚轻轻摩挲我的嘴唇,在我耳边喃喃说道:“梁夏,你记住,我永远都不会腻你,我爱你,我是永远都不会放弃你的……”
他的话让我心底一个激灵,稍稍清醒了一些。
我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俊朗面孔,轻声问道:“你爱我?”
他点头,郑重道:“爱!”
我讥诮一笑:“那杜一楠呢?你也很爱她,对吗?”
他楞了一下,眼神中的灼热慢慢冷切:“……”
我轻笑一声,淡嘲道:“这样的情话,你昨天晚上也对杜一楠说过吧?你是不是也对她说过你很爱她?永远都不会放弃她?你的身体一碰到她就会有反应?”
他俊眉慢慢蹙起,有痛色从他眼底慢慢溢出:“梁夏,咱们能别提她吗?”
“可以不提,那也请你以后不要对我动手动脚,更别对我说那个‘爱’字吧!”
我看了一眼他手边的合同,硬声说道:“沈总,我能请你帮我在合同上签个字吗?”
“不能!”
他长臂一勒再次将我以一种占有欲极强的姿势抱紧,然后靠近我,以一种邪肆的语气道:“我觉得,现在我们应该满足一下彼此饥渴的身体……,你看,你也很想要,对不对?”
说话间,他一低头就吻上了我的嘴唇。
我正要闭上眼睛,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外边儿,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