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阳光过处,璀璨留驻

阳光过处,璀璨留驻

时光在现实的安稳平静与心境的波涛澎湃中安然无恙的迈着爽快的步伐,不曾回望的走着。转眼我们已经又度过了春暖花开的一季,来到了憋闷焦灼的夏天。

时光从来都没有等过任何人,不会为任何人而停留,它总是要人在事到临头的时候才幡然醒悟,可是亡羊补牢已经为时晚矣。

我们又一次走到了命运的大闸门前,幸运的人走进门内寻找下一道命运之门,悲惨的人留在门外继续徘徊。谁也不会想到这个隐藏在心中以为很遥远的梦会这样轻而易举悄无声息的就到来。

黎明前的等待总是饱含焦灼、苦涩,以及莫名其妙的压力的,可是也正因为如此黎明才那样神秘的故弄玄虚,才会更加的让人向往,为它义无反顾。

高考前的四天,学校按照惯例放两天假让我们回家养精蓄锐,然后再回学校来住两天调整一下应该有的状态。这是学校几十年不变的老规矩,按我们老大的话说就是:高考前你们只有在这里才能静下心来,别在家又一激动找点什么事儿耽搁了考试。放心!学校会做好所有的工作,即使你晚上睡不着,你也不能找出任何新鲜的事儿干。

这句话确实没错,一所学校就像一座监牢,困住了过往少年们的种种蠢蠢欲动,磨损了他们青春殆尽的青葱韶华。只不过学校是略带人性化和高素质的,你牺牲自由的同时换来了实现梦想的机会。在这里就别想找出任何能打动自己的新鲜事儿,假如你觉得撕纸条这事儿新鲜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时,才发现杨溪还在一边慢吞吞的发愣,我打趣说:“怎么了?放假了怎么还失魂落魄的?”

自从劳动节放假过来之后我就觉得杨溪有一些不对劲儿,她总会莫名其妙的就紧张,莫名其妙的就失神,就像被抽走了掌管镇定的那根神经一样,心不在焉的失神。

我知道她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所以失去了对待事物应该有的分寸,也许她太害怕失败了,所以无端莫名的焦躁了。

我曾经试着想要劝她,可是她总是回避性的拒绝承认自己紧张有压力,然后把我的劝辞全部拍打回来,我只能禁口。其实对于任何一个有能力的来说,临考前的任何关于不安或紧张或焦躁的情绪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些讽刺性。所以他们宁可不要安慰也不会承认自己紧张有压力。

我低下头静静地说:“杨溪,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杨溪才回过神来,故作轻松的说:“没事儿啊!我在收拾东西啊!你收拾好了吗?”

我轻轻的点点头。

这种情况是很无可奈何的,就像在激流中你分明看见了一个人,你也很热血沸腾跃跃欲试的想去救这个人,但是湍急而汹涌的波涛会告诉你,其实你想救这个人是不大可能的。而且即使你不顾生死去救这个人,你靠近他,可是他也可能会在激浪中分不清敌友而不接受你的慷慨救助。

杨溪收拾好东西,我说:“那我送你回家吧?可能收拾的东西多一点,你一个人拿不了。”

杨溪转过头来不自然的对我笑笑说:“还是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我无可奈何的任她去,也许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她按照自己的方式活着,自己能够想得明明白白。

最近杨溪的话不仅少了,而且平白无故的对我疏远了很多,也许她是想隐藏胆怯不被我看到吧,而她越是这样越显得欲盖弥彰。

对于假期我安排的十分妥当,如果不出意外基本上来说就是两件事情,吃饭和睡觉。如果说得文雅一点也可以,就是养精蓄锐和补充能源。

而学习这件事儿,已经为高考准备了十几年的学习我也就不指着它能够凭着这一时三刻厚积薄发了。

其实蓝山给我们所有的人都发过了短信,让我们今晚都要到他那里狂欢。也许太久没聚,他觉得无聊,所以找机会就想狂欢。

可是对于我们来说审时度事很重要,所有我们几个达成了协议,一个也不会去,悄无声息的全部放他鸽子。至于狂欢留到考完再欢不迟。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近黄昏了,爸妈都不在家,我收拾好所有的事情之后,就进自己的小屋趴在我在学校做梦都会梦到的小床,多么希望在小床上一睡就是一个世纪,把所有的烦躁、芜乱、忧愁全都抛诸脑后。

我狠狠的睡似乎想要找回这些年丢失的睡眠,我睡到了爸妈回来,睡过了晚饭时间,直到我把自己睡到饿醒,才朦朦胧胧的爬起来去厨房找吃的。

走到客厅却发现饭桌上是用保险膜包着的饭和菜,这些一定是我爸的杰作,肯定是怕我饿可又不愿意吵醒我,所以才把我爱吃的菜包起来。

而我妈肯定是颐指气使的在旁边说东道西的指挥。这样的情形想想就让人觉得好笑和温馨。

我坐在饭桌前,拆开保鲜膜开始吃我爸本来为我精心准备的饭菜。如果不是深更半夜考虑到他们已经睡着了,我一定把他喊起来对他的厨艺大加赞扬一番。而这样的小小赞扬就会让他感觉到满足。不管他在外面是个怎样的男人,在家里他只是一个温和的丈夫和父亲。

我吃着吃着,忽然模模糊糊的听到了音乐声,是从我房里传出来。我听了很久才听出来这是我手机的铃声。我放下手中的饭菜,跑到房间里找出我的手机,才发现铃声已经响完了,手机上显示的一个未接来电名字是杨溪。我惊讶的想杨溪这么晚了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儿。

可是当我回电话的时候,那边单调的女声机械的重复的告诉我她已经关机了,我摇摇头给杨溪发了个短信就继续吃我的饭了。

我单调的重复着睡眠状态,不想因为太多的事情把难得的休息时间拱手相让。

也许是杨溪在睡觉之前一通电话的问候,也许她和我一样饿醒了然后试探我是否在睡觉,我尽量不把事情向悲观的方面想,这样才是对杨溪以及我的睡眠充分的尊重。

我补充了一下能量就继续养精蓄锐,也许睡久了就能睡出一个习惯来,而这种习惯暖暖的,沉醉其中不愿改正。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阳光普照了,强烈的光照射着我向我传输着属于夏天的炙热。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一切都显得安静祥和,景物依旧,阳光过处,璀璨留驻。

景物没有放弃自己的生长规律,人们不会因为要高考了就暂时搁置自己的生活,一切还是原来的模样。

我恍惚间产生了某些不可救药的错觉,这样的宁静像极了毒药,像极了暴风雨将要来临的前兆,一切没有暗示就突兀的就出现了,毁坏了这本来静如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