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没有那么勇敢!
清脆的“咯咯”的笑声依然在扭捏作态的进行着,让人无端的想起了一个倚着雕刻精致的门楼的女子,楚楚可怜的喊:“大爷,你今天怎么才来啊!”接下来便是这样放荡轻狂的笑,让人无端的欲望丛生。
静默的空气中除了笑声什么也没有,“啪”又传来了清脆的耳光声。对于男人来说打耳光真是个好招式,刨抓攥拳头都不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应该有的殴打方式,只有耳光才能恰到好处的表达男人对女人的愤怒。
笑声戛然而止,莫兰用手半捂着脸,楚楚可怜眼眶含泪的望着蓝山,像受了莫大委屈。蓝山一挥手说:“丫的,滚出去!”
蓝山的这巴掌听着很响,可是再仔细听上去你却不会觉得莫兰会有多疼,这不仅仅因为蓝山打的是个女子,而且她打的是个妖冶的和他曾经在过一起的女子。
莫兰看了旁边的肖权一眼,肖权放开半抱着她的手臂说:“先出去吧!在外面等着!”然后莫兰才站起来扭动的腰身走了,看都没有再看我们一眼。
我突然很想笑,情不自禁的就在嘴边勾勒出一个无奈干瘪的笑。我顺着身子慢慢的滑在沙发上,端端正正的坐好。满屋子的人都演戏似的站着,只有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他们谁也不知道其实我只是实在站不住了。
倩倩依旧不依不饶的对我步步紧逼,“你是想让我说出来?还是你自己说出来?”她的脸已经快要贴在我的鼻尖上了,她用很轻巧的语言态度坚硬的逼迫我。从我的这个角度看着倩倩的脸上写满的全是恐怖。
我透过倩倩看向杨溪,她已经不知所措的全身快抖在了一块儿,她慢慢的摸索想要摸索到一个支撑物支撑她软弱的身体。
小蒙还想要上来拉倩倩,我摆了摆手不让他过来,之后他疼痛的蜷缩在了赵小柔的怀里,不再言语。
蓝山站在那里不知到应该说什么好,也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怎么劝解?
肖权则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也许他早在心中叫好,也可能他会嫌这出戏演的不够带劲儿,所以没有半分的表情。
我久久的沉默,不是回避倩倩的问题,而是我在想倩倩说过的一句话,都是因为我要做烂好人,我想要控制身边的所有!这句话真他妈说的对,把我心中隐藏的黑暗全都暴露无遗。我还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大大方方的让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知道他们应该知道的事情?然后我笑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哪里容得下我选择?
倩倩误解了我的沉默,她以为我选择的是由她的口把所有事情说出来。她嘟囔了一句:“胆小鬼!”然后直起身子来转过身去对着蓝山说:“蓝山哥!”我这才惊觉过来,我是时候勇敢的面对这一切了。
我大声的喊了一声:“蓝山!”蓝山可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时的闹剧会牵扯到自己,所以倩倩叫她的时候呆呆的有些茫然,被我这样一叫就像受了惊吓一样回过神来。
这时候倩倩已经有退到了那个角落安然的坐在了那里。我抬起头看了看杨溪,又转过头来直视着蓝山,接着说:“蓝山!我喜欢杨溪!”这句话我以为自己怎么也说不出口,我本来想如果我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会是怎样的尴尬。然而现在真真切切的要说出来我才发现原来它并不我所认为的那么困难。
说完这简短的话之后我就再不敢直视蓝山了,我本来很勇敢的以为我会很用诚恳的眼神看着蓝山对我的种种鄙视,可是我错了,我还是没有那么勇敢。
蓝山已经呆愣在了那里。也许他并没有想到自己无缘无故的卷进这场风暴,也许他还没有缓过神来理清思路。我看向杨溪,她已经失去了支撑顺着墙蹲坐在了地上,她掩着面目看不清楚猜不透彻任何的情绪。
小蒙和赵小柔这两个知情者知道无力回天,只能挨着坐在了沙发上,等待着看事态的发展。肖权冷眼看着这一切,不时的抿一口酒,就像边看戏边消遣一样。
蓝山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一脸疑惑,“你说什么?徐枫,你他妈的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回过神来,咬牙切齿。我知道他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我没有无聊而痛苦的重复。我走到杨溪的身边,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我这才清楚的看到她的表情,她哭了,泪流满面,痛心疾首。
我把杨溪扶坐到沙发上,我心疼的帮她理了理头发,轻轻地说:“好了,好了,不要哭!”我终于能在这群人的众目睽睽之下亲昵的触碰她。杨溪看着我,认真的看着我,她迷离的眼神透露不出任何的信息,也许她在等待着我这样干脆利落的勇敢等了很久了。
蓝山飞奔过来,一只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一只手已经重重的落在了我的脸上。他歇斯底里的说:“徐枫,你是我的兄弟,你他妈是我的兄弟!”我身体摇晃的轻擦过茶几,有几个空酒瓶爽快的落在了地上,噼哩啪啦碎的声音特别的好听,可是又那么像那时候玻璃心碎的声音。还有几个酒瓶依旧在茶几上摇摇欲坠。
肖权冷笑着,淡漠的站起来说:“兄弟!对啊!他是你的兄弟,可你什么时候当过他是你的兄弟?”肖权终于还是忍不住落寞,要积极的参与到我们的戏中来,成为我们这出闹剧的一份子。
我几乎可以猜想得出肖权这样的不安静可能会引出什么结局来,所以我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说:“蓝山,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之后的话我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难道我要无耻的说我和杨溪是真心相爱的,可怜惜惜的求蓝山成全?这些话可以和小蒙说,可以和倩倩说,就是不可以和蓝山说。
肖权似乎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有所收敛,他依旧咄咄逼人:“徐枫,如果我是你,根本不用在这里受这份委屈!你把你的好兄弟做出来的事情说出来,那么你和杨溪水到渠成啊!”他一脸若有若无的笑,分外气人。
我轻轻的说了声:“滚!”弱到连我自己都听不见,可是态度是强硬的。如果激怒了肖权,那么他把所有的都说出来,我真的就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但是即使没有激怒他,他依旧饶有兴趣的自导自演。他转向小蒙和赵小柔,颇为扭捏作态的说:“那天你们也在,为什么不把你们看到的说出来呢?你们不是看到蓝山和莫兰在一起了吗?”小蒙和赵小柔呆若木鸡,他们知道肖权真实目的其实不是在问他们,所以紧闭着嘴什么也不说。
杨溪的身子很明显的颤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知道她现在没有资格去质问别人是否对她肉体上不忠,因为她自己首先就精神上越轨了。
蓝山站在远处,面无表情,等待着肖权把他的戏尽兴的演完,然后说:“说完了吗?说完了就他妈的滚出去!”他依旧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我和杨溪,就像当场逮着我们通奸一样怒无可恕。
这就是一场审判,一场罗列罪恶的审判,谁曾经做过的错事越多有过的龌龊越多就会被第一个放上审判台,接受所有人的审判。
我说不出话来,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已经变得很被动,似乎每个人都很被动,那么主动权究竟在谁的手上?难道就只有越狠心才越有主动权?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是担心,那件事千万不要被挖出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