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在路上,一直都在路上!

在路上,一直都在路上!

昨晚的一场暴雨洗刷了一整个夏天的闷热和戾气。

今天就晴空万里,蓝天白云了,天空从未有过的湛蓝清澈,仿佛一眼就能看得清楚看得透彻这个世界。甚至奇迹般的出现了与夏天很不搭调的凉爽的风,让人觉得整个夏天变得很不一般。不过夏天依旧是这个夏天,从来没有变过,不会简单的因为一场雨就是去了它固有的分寸。

飞机高傲的在天空中划出一道最美的曲线,然后降落,降落。天空清澈到足够看得清楚它全身的完美的曲线与划过的痕迹,我看着它就像看到了新的希望。我拉着杨溪迅速的跑到了出仓口,等待。

人不断的从里面冒出来,急促的或者悠闲的,我焦急的在人群中寻找,寻找那漫不经心可又期盼很久的对视。

终于那一抹丽影映入我的眼帘,我一手拉着杨溪一只手使劲儿往高处扬起,甚至拉着杨溪的那只手也兴奋而忘情的高举起来。

童雪戴着大到遮半脸的墨镜,高梳起头发,整齐端庄不带任何碎发,淡黄色短袖配上深色碎花长裙,干净利落,果断中透着一种温馨的气质。

看得出来她这几个月来变化蛮大的,外在可以经过一夜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内里却要经过水深火热的成长蜕变才真的会散发出这样与以前不同的气质。

童雪真的是漫不经心地在张望,她不知道我会过来接机,更不知道我会带着杨溪过来。

我只是把童雪回来的消息无声息的告诉了杨溪,她就满怀芥蒂的拿眼斜睨着我,锋利而尖锐,似乎我当着她面就出轨了似的,没说不准也没说可以。最后深明大义的做出了巨大的让步,童雪回来她拦不住,我接机听起来合情合理没有反驳的理由,所以她只好要求跟我来接机。一来证明她的存在性,二来告诫我不要乱来。我笑着嘲讽她多心接着又嘲笑她幼稚,她却不以为然。

我拉着杨溪笑着向童雪跑去,边跑还边喊着童雪的名字。费劲千辛万苦才让童雪注意到我们的存在,她就像早就猜到我会来接机一样,有的是喜悦而不是惊奇或者惊喜。

她看到我喜悦的就要跑过来,可是当她看到了我旁边的杨溪,身躯明显一颤站定在那里变不动了,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木讷许多。我知道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原谅我的过去,可却不能够当作没有发生那样满不在乎,这样对童雪来说太残忍。

我兴奋的跑到她跟前,放开杨溪的手去接童雪的行李,顺其自然地说:“回来了!”童雪愣愣的看着我就像从来不认识我似的,看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语气中略带调侃的说:“怎么了?您贵人多忘事,就不记得我了?”

童雪这才回过神来说:“贫什么贫!几个月不见你够神奇的啊!脸上来多了条标志出来!跟个土匪似的。”

我下意识的掩了掩自己的脸,说:“说来话长啊!”意犹未尽的留下悬念,童雪也适可而止的不再追问了,毕竟站在接机室讲述这样的事情会很难堪。

杨溪和童雪打过招呼,很不自然的感觉,我瞬间感觉让杨溪过来接机的决定错的离谱。不仅她们两个尴尬,我也跟着尴尬。所以我们三个只好沉默着走出了飞机场,上车把童雪送回了家。

约定了时间再来看童雪我才从她的高档别墅出来。人和人就是不一样,为什么有些人就得住在天桥下,而有些人就能住的金碧辉煌。我仰着头感叹了一下人生。

杨溪略带讽刺的说:“怎么?看你一脸舍不得,要不再进去唠十块钱儿的?”我戳了戳她的头说:“贫什么贫!走!送你回家!”

我和杨溪坐上车之后,杨溪狠狠地掐了我的胳膊一下,瞬间胳膊上就出现了红的紫的图案,我吃痛喊道:“干嘛呀你!”她笑笑说:“给你落个印迹,让你今晚回家记得我,别做梦都想着人家!”又是略带讽刺。车租车司机笑着看着我们吵闹,就像看着新婚的夫妇那样的甜蜜与纠缠。

自从那个瞬息万变步步惊心的夜晚之后,我和杨溪顺理成章的又在一起。可是她嘴上什么也不说,其实却像一夜之间长出了成千上万的好奇心一样,要把我的身家底细弄的清清楚楚的,那些很久之前过往的故事也被翻了出来。

有次竟然直接找上了我们家,我妈高深莫测的看了我一眼问谁啊!我真怕杨溪先入为主一口就说是我的女朋友,所以我抢先说同学同学,之后我妈就带着高深莫测的笑离开了。这老太太眼力比谁都好,肯定看出了什么猫腻。

杨溪变得越来越紧张我,她会因为一点点风吹草动就惊慌的夜不能寐,就怕我趁她一不注意就出轨了,在她眼里我可能比陈世美还陈世美。我知道她做得一切都是怕失去我,可是她越是这样紧张就越让我觉得我们在一起的尴尬和不舒服。失去了那份自然就会别扭到让人不适应。

杨溪的话有时候也会牵连的就带出了童雪,似乎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童雪这个人我不能再去触碰了。而且有时候她的话会有很重的冷嘲热讽的味道,让人觉得总是把过去的事翻出来晾一晾很是索然无味,而且还要略带讽刺的嘲笑一番,这就好像人已经死了再挖了人家的坟刨出来鞭尸一样,一样的恶心。

这已经不是那个温婉沉静而又聪明伶俐的杨溪了,她就像是被什么牵引着一样,一步一步的带着我一起走上歧路。

我对于杨溪现在的情况隐隐的担忧,每次当我静下心来要和杨溪好好谈谈的时候,她总会很警惕的看着我。我说杨溪你怎么了最近,杨溪就会像长满刺的刺猬一样说,我怎么了,没事儿啊!和以前一样。

我不知道她说的以前是什么时候,可是从我认识她到现在的以前她从来都不像现在这样。我说,杨溪,有什么事儿就跟我说,没有解决不了的!

杨溪她有事,她的思维在这短短的几天内还不足以理清那些残酷的事情,即使她能理的清楚明白她也不愿意接受,所以她现在在逼迫自己,用力的逼迫自己,同时也强迫着我,这让我感到了这段情感前所未有的压力。

我心疼的看着杨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轻轻的在杨溪的耳边说:“杨溪,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她笑了,笑得那样的明媚灿烂。

杨溪看着我,认真的看着我说:“我希望你能永远的爱下去!”这句话终于恢复了以前的语气,恍惚间让我觉得我们依旧无忧无虑的在那个什么也不知道不明白的时候。我用力的点点头以示我下定决心的回答,之后杨溪笑靥如花。

有时候我会觉得人不用活得那样的清楚明白,糊里糊涂反而能够过得轻松快乐,当一切事情清楚明白的呈现在眼前时轻松快乐就成了一种奢望,一种可望不可及的奢求。

所以当我自己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候,我选择偃旗息鼓,选择自己吞食那些鳄鱼的泪水。我宁愿装做糊涂,装做未曾受过任何人的伤害,宁愿默默的承受着那些没有成功的伤害与最亲近之人的险恶用心。

我深情的抱着杨溪,看着车窗外变幻的景色。我庆幸这种劫后余生的相依偎,我也庆幸我还可以为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带去一些温暖一份镇定。

窗外依旧是一个透澈的世界,蓝天没有阴霾,阳光明媚耀眼,我们依旧在路上披荆斩棘,在路上经风历雨,在路上,一直都在路上!

只是我不知道,连同狂风暴雨也在路上!等着我们触碰的那一刻,最终的爆发就会狂风怒卷,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