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最愤怒,最狂妄的挣扎!

最愤怒,最狂妄的挣扎!

我疯狂的跑出了酒吧,不再回头,不敢向后看一眼,朝着未知的陌生的方向跑去、前进、消失,如果可以的话。

前方是那里是哪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应该跑,像疯子一样奔跑。

脑子里还满满的飘荡着莫兰说的那句话:徐枫,杨溪被肖权给睡了!我挠着头想要忘掉这句话,可终究是徒劳。我知道它现在是那样的真实,挥之不去。

后面莫兰紧紧地跟着,她追的姿势有些颠簸,应该是刚刚那不知力度的一推伤到了什么地方。她不远不近的跟着我,却还是被我发现了。

我走到她跟前,“看笑话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滚!”这样的不留情面的讲话而不是吵架还是生平第一次吧!我终究也会有一天变得歇斯底里。

莫兰看着我,满眼的伤悲,“我不是…”想要辩解却又欲言又止,之后还是默默离开了。

她走的时候转过头来告诉我,“徐枫,如果我是你我,我就会找杨溪问个清楚。”莫兰一句话点醒了我,我是应该找杨溪问个清楚。

我跑到大街上拦了辆车,直接奔往杨溪家。

我到达杨溪家门口,使劲儿的拍门,发了疯一样。

在门外站了很久之后才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那样轻微细弱,可是格外分明。

还是杨溪的爸爸,隔着大铁门说:“你又来干什么?还有什么事?”他的言语平静,既没有对我刚刚与他女儿吵架的愤怒,也没有对我去而复回的质疑。就像是一个互不相干的陌生人敲门,遭到的质问。

我说:“伯父,我要见杨溪,你打开门让我进去!”语气像是可以喷出火来的急切。

“不可能!”杨溪的爸爸轻描淡写道,不温不火,“溪儿说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所以我不能让你进去,你走吧!”一边说他一边就要关上了门。

我一边阻拦杨溪的爸爸关门一边对着杨溪的屋子喊,“杨溪,我在外面!我有话要对你说,你让我见见你!”这样惊天动地的喊声充塞了这个狭小的屋子,久久回荡,却也久久听不到屋里的回答。

走到这里,我知道这样是见不到杨溪无疑了,我知道见不到她就会有很迷惑与疑问。所以我阻止杨溪爸爸关门的那只手开始用力,用力阻挡着杨溪爸爸关门的缝隙,另一只就透过大铁门铁栏之间的间隔伸进去摸索铁门的锁。

杨溪的爸爸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儿,一个劲儿的喊:“你在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他关门的力道也增加了不少,可是毕竟是没了一条腿的残疾人,即使用尽全力那条腿也有支撑不住的极限,所以这力道就显得没那么大。

我打开了大铁门的锁,开了铁门,强推着里面的门与杨溪的爸爸抗衡着。那句话又莫名其妙的跑进我的脑子:徐枫,杨溪被肖权给睡了!徐枫,杨溪让肖权给睡了。这句话那样的尖锐,让我终究控制不住急火攻心。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那道阻隔我与杨溪冰凉的门,可是却因为用力过猛,杨溪的爸爸被我拼尽全身的力道推到了门后的墙上,听到杨溪爸摔在墙上沉闷的声音,我就知道他被撞的不轻。

可是我没有理会这一切,没有理会有些微弱呻吟的杨溪的爸爸,我全身揣着不可隐藏的愤怒,朝着杨溪的房间就要进去。

可是门锁转动门吱呀的开了,杨溪赫然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样的突兀,那样的冷漠,将我的所有情绪在瞬间浇灭。

杨溪的目光绕过了我看着后面有些狼狈的一切,她才收回目光打量了我一下,语气冷漠的就像结了几层的冰霜,“你是强盗吗?土匪吗?你不顾自己的形象也该为我们考虑考虑。”她的话就像是把把利刃无形又无情的切割着我。

杨溪绕过了我,走到她爸爸的旁边,扶起了她的爸爸。

我这才看到原来那扇斑斑驳驳的门,因为刚刚用力过猛已经变得摇摇欲坠。就如同我苦心经营的一切,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变得突兀到不可控制。

杨溪把她的爸爸扶到沙发上坐下,转过身来对我说:“请你出去!”她说得很客气而严肃却让人觉得充满了距离感,那种与冷漠有关的冰凉瞬间蔓延全身。

我控制着自己的愤怒,尽量把事实说出来后的伤害降低到最小,“我已经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

杨溪并不理会我的话,“我说请你出去!”容颜已经变得有些变形,不再是那般的温婉美丽,而变成了故意伪装坚强的高傲,让人惊慌,让人看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不知道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一切回到最初的地方,干净纯粹。

“你给我出去,滚!”杨溪看着我一动不动,已经被我的态度惹恼了,她声嘶力竭的怒吼,声音久久回荡在这个狭小的空间,振聋发聩。

她走到我身边推我,想要把我推出门外,却怎么也推不动,我依旧纹丝不动。

杨溪扬起手来,重重的落了下来,却在离我的脸只有丝毫之差的时候停止了,双手颤动着不知道应该怎样落下。

那是因为我硬生生的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肖权。这个我此刻已经恨透了,恨不得捏碎了丢出我世界的名字。

杨溪听到我说这两个字显得有些震惊,而且惊慌失措,继而变得颓废落寞。

她放下高高举起的手,身子退后两步,满眼的无助。

我心疼的看着这个柔弱的姑娘,看着她伪装起来的坚强在我的眼前消失殆尽,最后只剩下空旷的悲伤,“这就是要分手的原因?”

杨溪不再看我,“你出去,滚!”她不再是那让人冷到心底的声音了,已经有气无力筋疲力竭了,就像挣脱了所有囚困之后的虚无。

杨溪说完之后她转身就要往自己的房间里走,走到房间转身想要把门关上,却被我一个箭步堵下了。

我挤开门走到杨溪的旁边,抓着她的两个手臂,“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再来否定我?我在你的眼里就这样的不堪?”我有些歇斯底里,怒气去而复归。

杨溪使劲儿的摇头,脸庞却因为痛苦而有些变形。

眼神中住着庞大的恐惧,我怎么上次来的时候没有发现?难道她伪装的坚强就如此的巨大,还是我根本就没有好好的看见她的心。

“不能,不能!不能告诉你!”杨溪单调的重复着这几句话,眼泪从她的眼眶疯狂的拥挤了出来。

她开始张慌无措的哭,刚刚伪装出来的坚强就在此刻轰然崩塌。

杨溪使劲儿的推开了我,然后慢慢地蹲下身子嚎啕。

我明白她这样的情绪,杨溪是高傲的,她想要她在我的心中永远都是完美无瑕的,可是现实却破坏了这一切,蹂躏了她的骄傲,将她的完美残忍的打破。所以她不能让我看到她最枯萎的一面,不能!

我紧紧地抱着缩成一团的杨溪,她瑟瑟地抖动着身体,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伤心。

我抱着杨溪,看着她的泪从眼眶落在脸颊,落在地上汇聚成汪洋大海似的悲伤。

我拍着杨溪抖动的后背,“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我木讷的重复着这句话再想不出更有效的安慰的话语。

杨溪像是找到了依靠,紧紧地靠在我的怀里,拍打着我的胸脯,发泄着她几天来隐忍的情绪。她就像是已经沉溺在河底的人,在即将放弃挣扎的同时却有一个人又了给她呼吸的稻草,让她看到了生的希望。

她沉溺了,不是在无情的波涛中,而是在救她的人的温情下。

杨溪停止了哭声,眼泪却依旧不能抑制的一个劲儿的往外冒。她嘤嘤咽咽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肯看着我,看着那样的无助,如同一个跌落悬崖的雏鹰。

我说:“这么说来整件事都是真的?”我伸手擦去她脸颊的泪痕。杨溪轻轻地点了点头,不敢抬头,没有勇气直视。

我的怒气从心底顿时冲到头顶,“这个王八蛋,我他妈打不死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着。

杨溪站起来拦着我,“你要去哪里?你先不要冲动!”我的怒意明目张胆,我看着杨溪,我猜我的眼睛一定是红的像狮子发怒时候布满血丝的恐怖,所以我看向杨溪的时候她恐惧的向后退了几步。

“杨溪,你在这里待着,哪也不要去!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在一起的。”我说这样的话是宽慰的意图,可是夹杂着愤怒的情绪变成了呼之欲出的命令。

我从杨溪的房间跑了出来,杨溪的爸爸依旧坐在沙发上,不明所以,以也不去管我们。我的愤怒不允许我和任何人打招呼,我在他淡漠的注视下冲了出去,狠狠地关上了门,那门被关的就像可以挤死肖权一样,震的门哗哗的响,震天动地的响声萦绕在走廊上久久不绝,就如同我的愤怒。

那句话随着愤怒也去而复回:徐枫,杨溪被肖权给睡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这三个人之间的事情,让我感觉是莫大的讽刺和强烈的愤怒。

就像全世界都已经知道了,我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我愤怒,张牙舞爪的把愤怒全部都写在了脸上,恐怖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