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尴尬得毫毛都竖起来了，赶紧找补道：“是，是吗？那还是不一样的。”
景煜追问，“哪里不一样？”
凌曦仔细想了想，“首先，您比他们都好看！”
“噗。”
沈逸航失笑，紧接着就被凌曦踹了一脚。
景煜勾唇，“还有呢？”
“还有？景大人比其他人都有学识，也更公正。”凌曦说着冲他竖起了大拇指，“而且心胸开阔，绝不会因为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就为难下属。对吧，景大人。”
看着凌曦讨喜又狡黠的笑脸，景煜也不再逗她。
“的确不会。”
听到他这么说，凌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明明是来送礼的，却差点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看来以后说话还得当心些。
去大理寺走了一趟，凌曦便一直待在府里温书，直到过了元宵节，就直接收拾东西去了白驹书院。
知道她要来，廖洪涛一早就在书院门口等候。
“凌兄，你总算到了。”
凌曦笑眯眯拱手，“廖兄，新年安康。”
“安康！安康！只要你来了，咱们大家都安康。”
凌曦环视一周，“可有看到蒋卓？”
“蒋兄？他已经到了，现在应该在房舍收拾东西。你的房舍我已经找人先占着了，是整个书院最好的位置。”
自从凌曦带领他们大挫青麓书院之后，廖洪涛就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此时更是殷勤地替她接过了行李，带着她去入住。
白驹书院不愧是京都城中数一数二的书院，光是单纯又热烈的学习氛围，就与岁寒堂是天壤之别。
凌曦在这里适应了一段时间，可谓是十分满意。
不过她觉得如鱼得水，凌元沛却觉得寝食难安。
自从被青麓书院赶出门后，他就在府里一蹶不振。宋嫣哀求了许久，才让凌宇尧出面把他强行加塞到了白驹书院里来。
只可惜这样这样的环境对于一个废柴来说，光是勉强完成每日的课业，就要耗费凌元沛全部的心力。
凌曦知道凌元沛也来了白驹书院，但却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只要对方不来打扰自己就行。
这日课业之后，廖洪涛与凌曦以及蒋卓结伴而行。
“凌兄，夫子今日说的那篇文章，你可看完了？”
“嗯，今日一早起来看了，的确写得不错。”
蒋卓也附和道：“其中有几个观点很是新颖，倒是以前没见过。”
三人一边闲聊一边赶路，突然听到不远处的花园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哭声。
“呜呜……”
凌曦率先停下脚步，“你们听到了吗？”
蒋卓疑惑，“什么？”
“好像有人在哭。”
刚说完，廖洪涛也听到了声音，并且自告奋勇道。
“从那边传出来的，我去看看。”
说罢他把手里的书本递给蒋卓拿着，自己提着衣摆跑了过去。然而片刻之后，却听到他发出一声惨叫。
“哎呀！”
凌曦眉头一皱，立刻大步流星地赶了过去。
只见在一座凉亭当中，廖洪涛被另外一人推倒在地，胳膊肘不小心磕到了石凳上。
“廖兄！”
听到有人来帮忙，对方慌张地想要逃跑。然而凌曦却三两步追了上去，直接一脚把人踹反飞。
“别！”
廖洪涛阻止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凌曦干脆利落地把人给打趴下了。
“你是谁，竟敢动手打人。”
凌曦反剪着对方的胳膊把人翻了过来，却意外地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你？”
凌元沛刚刚摔了个狗吃屎，此刻脸上满是泥土，滑稽又可笑。
他对上凌曦意外且嫌弃的目光，只觉得又羞又臊，面皮迅速涨成了猪肝色。
“你放开！”
“你打了人，应该先道歉。”
凌元沛搓着后槽牙，“我没打人，是他自己摔倒的。”
“没打人你跑什么？心虚啊？白驹书院禁止学子打架，看来你又想被赶出去了。”
“你！”
两人说话间，已经有不少学子走过来围观。
“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打了人。”
“哎呀，这不是凌氏两兄弟吗？被压在地上的那个，好像是凌曦的兄长。”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好像叫凌元沛，从青麓书院转过来的。”
“早就听说凌氏的两兄弟不是一母所出，关系不好，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
八卦的议论声越来越多，凌元沛涨红着一张脸咆哮。
“我说了，我没打人。我只是轻轻撞了他一下，是他自己没站稳。”
这时蒋卓扶着受伤的廖洪涛走了过来。
“凌兄，他没撒谎。”
廖洪涛虽然不喜凌元沛，但却也不是趁人之危的性格。
“刚才我听到有人在哭，便想上前查看。谁知这位凌，凌大公子受惊之后突然起身，直接撞在了我身上。随后我便脚下一滑，自己摔倒了。”
“听到了吗？是他自己摔倒的，和我没关系！”
凌元沛气急败坏，同时又觉得丢脸。
“赶紧把我放开，否则我要去院首那告你对我动粗！”
听到廖洪涛作证，凌曦这才松开了手，然而她的眉头还是紧蹙着没松开。
“好好的，你哭什么？”
凌元沛脸上又是泪又是泥，模样狼狈不堪。但他只是抬手粗鲁地擦了一把，不耐烦地怒斥道。
“想哭就哭，关你什么事！？”
“你就不会好好说话？”
“……”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便有夫子听到消息赶来查看。
“哎呀，怎么搞成这样？谁打架了吗？”
廖洪涛生怕凌曦被问责，赶紧解释道。
“不是的夫子，是我刚才和凌大公子走路时撞在了一起，不小心摔倒了。”
夫子一看他受伤，赶忙上前嘘寒问暖。
“胳膊好像有些脱臼，快去找大夫看看，可千万别耽误了春闱。其他人也别干看着了，都回去休息吧。”
学子们相继散开，凌曦深深看了凌元沛一眼，也随着廖洪涛走了。
原地只剩下凌元沛独自一人，像是被遗弃的孤儿。
他低下头不屑地嗤了一声，“娇气。”
随即一脚踢飞地上的小石子。
咕噜噜——！
石子飞出两丈远，却被人一脚踩住。
“凌大公子好像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