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苏念月恼羞成怒,没想到苏锦眠突然变的这么伶牙俐齿!
忽然,身后的门开了。
苏念月身上骤然没有了咄咄逼人的气势,回头看向走出来的谢樽。
“请王爷安!”
苏念月屈膝行礼,面上柔弱欲泣,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谢樽身上换了一件干净的玄色金丝猰貐刺绣锦袍,衬得他身姿颀长凤表龙姿,眉宇间器宇轩昂,气度与之前的暴躁狠厉大有不同,可见药浴治疗起了效果。
他冷沉的目光扫过苏锦眠,微微蹙眉,召来管家杨栗,吩咐道:“带念月姑娘换到明玉轩住。”
杨栗诧异,看了苏锦眠一眼,赶忙应下。
“谢王爷!”
苏念月柔弱凄楚地行礼,转身虽杨栗下去,却用得意炫耀的眼神瞥了苏锦眠一眼。
苏念月懒得搭理她,这么个喜欢挑事的搅事精留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也心烦,调离了反倒好,眼不见为净。
随谢樽回到屋内,谢樽负手而立,苏锦眠直接发问:“王爷,和离书一事考虑的如何?”
“如你所愿,本王答应你的条件!”谢樽沉声道。
苏念月面上一喜,终于守得云开见明月,拿到和离书!
谢樽话锋一转,“等你什么时候治好本王,就什么时候拿到和离书。”
苏念月一愣,按照谢樽的身体情况,最少需要两个月才能清除毒素,照这样说来,她还要在府里待两个月?
两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又不短,她有十足的把握治好蛊毒,就不怕多等几日。
苏念月点点头,“既然如此,还请王爷承诺,在我拿到和离书离开之前,约束好府内下人,给我王妃应有的体面!”
苏锦眠这么提,也是为了防止苏念月仗着谢樽宠爱,联合府上下人,给她使绊子。
她倒不是怂,但若日后收拾起苏念月来,怕谢樽心疼偏袒,到时候又闹出乱子。
谢樽听出了她的针锋相对,眉头一皱,“本王可以答应你,但月儿心地善良柔弱,若你敢欺辱她,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苏锦眠只觉得好笑,“王爷怕是对柔弱善良有什么误解?也罢,人不犯我,我不犯我,若苏念月老实本分,我自然不会为难她。”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谢樽一锤定音,径直拂袖离去。
“恭送王爷!”
苏锦眠等他走远,才唤院子内的丫鬟将屋内的残局收拾干净,又吃了顿晚膳才就寝入睡。
天一亮,苏锦眠简单用了早膳,简单吃了顿早上便拟写了一张药方,带着青璃赶去王府药房抓药。
药房内,几个管事嬷嬷正磕着瓜子,懒散唠着嗑,瞧见苏锦眠带着丫鬟前来,俱是一愣,而后又若无其事地嗑瓜子。
“哟,瞧瞧这是谁来了?老奴怎么没在府上见过这人呢?”
倚靠在门边上的管事嬷嬷吐掉瓜子皮,嬉皮笑脸地道。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王妃,王妃来了,你们还不快快行礼?”
青璃脸色一变,张口就训斥。
“啊?原来是那个昨日嫁进王府,被念月姑娘大闹婚房,还被王爷冷落独守空房的将军府大小姐吗?啧,奴才有眼无珠,还请王妃恕罪。”
刘嬷嬷装模作样地行礼,话里话外却无半点恭敬。
青璃气血一下子涌了上来,上去就要教训刁奴,却被苏锦眠伸手拦下。
“抓几味药。”
苏锦眠仿佛没听懂她的挑衅,淡然将药方递过去。
“抓药这种小事,竟然让王妃金贵之躯亲自过来,这琉璃院的丫鬟真是没有规矩。”
刘嬷嬷见苏锦眠没甚脾气,更得寸进尺,连带着把青璃也贬低暗骂了一通,这才接过药方,转身进入库房。
从角落的桌子底下,拖出来一袋袋散发酸味的药材开始分配打包拿出去。
“王妃,药抓好了!”
刘嬷嬷将药丢在桌上,懒散地道。
苏锦眠拿起药包,特意在手上掂了掂,重量不对,打开一看,都是一些吃了湿气发霉的烂药。
苏锦眠挑眉反问,“换药,这种烂药能吃?”
刘嬷嬷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敏锐,当面就拆药包,戏谑道:“这不巧了吗,库房里没这种药材,换不了!王妃就将就着吃呗。”
青璃早就憋不住了,叱喝道:“放肆!这么大个王府,怎么可能没有区区几味常见草药,你们竟敢糊弄王妃!”
其他几个膀大腰圆的管事嬷嬷见状,顺势围过来。
“这不好好的,怎么就得换?”
张嬷嬷“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瓜子皮,抓起一把连翘在手里掂了掂,往桌上一摔,讥嘲道:“王妃恁大架子,老奴可伺候不起,不若王妃出府去买得了!”
“什么破王妃,还不如苏念月姑娘在王爷心中的地位高,你有本事到王爷跟前撒欢,给我们摆什么谱啊?”
“你、你们!”青璃气的脸都绿了。
苏锦眠冷眼巡视几个老刁奴,这几人在府内待了十几年,都是惯会看眼色行事的老狐狸,想必早以苏念月为马首是瞻,听了她的话给自己使绊子!
她连苏锦眠都不怕,会怂区区几个下人?
“既然能吃,那你们就都给我吃下去!”
苏锦眠抓住领头使绊的刘嬷嬷,直接拿出银针,狠狠刺在她肩头的穴位。
“啊!你干什么?什么东西这么痛!”
刘嬷嬷没想到她会突然变脸才动手,惊恐后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还发现整条右臂痛过之后变的麻痹,没有任何知觉了。
苏锦眠又是一记银针将她一条腿给刺麻,刘嬷嬷直腿软跪到了地上,“哎哎哎哟,救命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上啊!”
其他几个嬷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将苏锦眠包围。
一人欲薅她的头发,一人扯她衣裳,另一个要摁住她的手臂。
苏锦眠若是被这几个人伤着一根头发丝,那她就不叫苏锦眠了,一脚一个狠狠踹飞。
几个人加在一起都不够苏锦眠打,一个个摔倒在地上被她用银针封印了肢体自由。
“我的天爷啊!快来人,王妃不分是非黑白,要杀家奴了!”
“快去通知王爷,王妃她疯了!”
“闭嘴!”
苏锦眠一吼,几人顿时不敢再哀嚎。
“你你你你,你想做什么?”刘嬷嬷吓的嘴唇哆嗦。
京圈里哪个世家小姐出来的不是恪守礼仪,说话不敢大声,走路头上的步摇都不带晃,她们也是依仗她柔弱无势,才敢当面造次,谁知道她竟是个另类?
“给我吃了!”
苏锦眠抓起烂药丢进开水煮沸的药锅里煮了,坐在一旁等着药散热,再分成四碗,捏住她们下颚逼迫喝下去。
“唔唔唔~”
“念月小姐,救命啊,老奴要死了!”
“王妃给老奴喂毒!王爷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