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贵妃惶恐的抬起头,对上新帝已然猩红的眸子。
“陛下。”
她声音颤抖的叫了新帝一声,奈何新帝冷眼瞧着她。
并未回过头,这幅样子的新帝,看得熹贵妃心头一颤。
此刻眼中尽是惶恐,看向新帝之时,已然在考虑要如何说话?
“陛下。”熹贵妃深知,现如今的地位本来就得之不易,若是再得罪了新帝,只怕日后的日子就要艰难了。
于是又叫了一声,哪怕新帝几乎是不理睬。
熹贵妃还是圆了一下刚刚的话,只听到熹贵妃道:“陛下,今日您说的话,臣妾一直不敢公开多言,但陛下。”
“你直接说。”熹贵妃这幅神情,新帝也不愿意再听她支支吾吾。
熹贵妃忙跪在地上说:“陛下,您贵为天子,本就是天之骄子,与王爷更是不可放在一道比较。”
“不可一块儿比较?”新帝听着熹贵妃的话,不由冷笑了一声。
倘若真的不可以放在一块儿比较,这些人会一再的嘲笑他?
自幼听到的那些风言风语,谢樽出生就注定不凡,不然不会被先帝下蛊毒,为的就是他能够老老实实的为他效力!
思及此,他看向熹贵妃道:“爱妃,今日你可大胆的说,我是断然不会说你什么?”
新帝对熹贵妃说的十分的坦荡,仿佛只要是熹贵妃说的做的都可以。
熹贵妃却是无比的惶恐,天底下哪里有真正愿意听实话的天子。
斟酌再三,熹贵妃才开口道:“陛下,我深知您的想法,但此刻我只想要告诉您一件事。”
熹贵妃的话,新帝的脸色紧绷了一些。
“你想要告诉我何事?”新帝看了一眼熹贵妃。
熹贵妃便说道:“陛下,您与王爷本就是各司其职,您有领导能力,王爷有谋略,你们算是互补关系,只要王爷没有二心,陛下可以有一个忠臣在身边,何乐而不为呢?”
她的话很简单,既然谢樽可以为他所用。
新帝没有必要纠结过去的一些事情,反倒是给自己增加苦恼。
熹贵妃的话倒是有些点醒了新帝,她看了看熹贵妃,不由笑了起来。
“爱妃说的是。”听言,熹贵妃一笑道:“陛下,您是打算让王爷出来?”
“嗯。”新帝稍稍一想,如今西域的人安插了那么多的势力,京城的达官贵人出入那间制衣坊,多少人是在买衣服,又有多少人是在跟他们暗中联系。
这些新帝都不得而知了,谢樽是一个可用之才,若是因为一些小事情跟谢樽闹掰。
完全没有必要,她这么一想,便对熹贵妃说:“爱妃所言极是。”
……
制衣坊内。
陈君看着制衣坊掌柜的跪在地上,将今日的事情汇报完毕之后,就一直低垂着脑袋,压根就不敢抬起头看他。
“谢樽身边的那个侍卫就这样对你说的?”陈君冷声问。
他一直盯着制衣坊的掌柜,试图从掌柜的眼里找出谎言的痕迹。
掌柜的点了点头,朝着陈君道:“回太子,杨栗对我有所怀疑,但未曾踏入制衣坊。”
今日他去王爷府,也是因为陈君的安排。
先前送过去的两封书信,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谢樽更像是没有反应。
“今日你可见到了谢樽?”陈君问道。
“没有。”制衣坊掌柜今日在摄政王府待了许久,也只见到了杨栗。
仅仅是一个杨栗,叫制衣坊掌柜回想起来都已经有些不寒而栗了。
此刻看着太子,脸上的表情极为的难看。
思考了一会儿,还是问道:“太子殿下,您打算如何做?”
听到她的询问,陈君看饿了一眼制衣坊的掌柜,冷冷的说:“今日你将事情搞砸了,还有脸询问我?”
制衣坊掌柜跪在地上,许久都不敢出声。
陈君安排他去跟谢樽说苏锦眠还在密道之中,本以为谢樽会有所动静。
没想到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叫身边的侍卫安排的这件事。
“看来谢樽对苏锦眠是一点感情都没有。”陈君得出结论。
再想到苏锦眠每每说起谢樽之时,神色也是如此的冷淡,更是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他懒得去理会制衣坊的掌柜,直接走入密道。
苏锦眠再次看到陈君,还是跟先前一样的平静,在陈君没有开口之前,苏锦眠也不说话。
“怎么,见到我不高兴?”陈君冷声问。
苏锦眠抬头看向陈君,就看到他一脸不悦,脸上的燥意遮掩不住。
想来是事情不大顺利,不然陈君不会这样挂脸。
苏锦眠并不在意,只是淡淡的问道:“不知殿下今日过来,是为何事?”
苏锦眠问了一声,陈君看着苏锦眠冷淡道:“你以为呢?”
“太子的想法,我不敢随便猜测。”苏锦眠淡淡的说了一句。
听到苏锦眠的话,陈君的脸色更是难看。
对着苏锦眠冷声道:“你还有这样的时候?”
苏锦眠的胆量,在陈君的心中可不是现在这样子,现在竟然说不敢随便猜测他的心情,完全不是苏锦眠一贯以来的态度。
他忽然觉得可笑,看向苏锦眠说起了今天的事情。
“我派人送了两封书信给摄政王府,谢樽看了一点动静没有。”陈君说完,观察着苏锦眠的神情。
本以为一个女人惨遭夫君的忽视,势必会露出伤感之色。
不曾想苏锦眠半点难受都没有,反倒像是习以为常,看着他笑了。
“看来太子殿下的愿望是落空了。”苏锦眠说的直接。
用她来刺激谢樽,本就是一个愚蠢的做法,不过苏锦眠并未把话说的太过于直白。
听到苏锦眠的话,陈君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你刚刚是什么意思?”他向来自诩运筹帷幄的一个人,哪里能够容忍这些?
苏锦眠只是淡淡的说:“我跟王爷的感情本就不深厚,利用我不可取。”
她的回答不带半点的情绪起伏,尤其是对比身边的陈君,看起来就更加冷静了一些。
陈君心头更是不快:“你一个女子真的能够忍受丈夫的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