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按照慕容玥的吩咐,去跟慕容凝霜复了命。
慕容凝霜听了后,气急败坏:“没用的东西!”
话落,一掌将暗卫掀翻,重伤。
砰——
“啊……”
她伤心欲绝,自言自语道:“九哥哥,凝霜好不容易能有今日,本打算接你来皇宫,共享荣华富贵,可你……却离我远去了。”
“九哥哥,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她哭了很久,像是发了疯,砸碎了内殿许多瓷器珍宝。
没有人敢去劝一句,甚至没人敢靠近,不然,就会被她歇斯底里地打骂一顿,轰出去。
砰!砰砰!
“滚,都给本公主滚出去!”
“滚啊!”
慕容玥刚行至殿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嘈杂的动静,怒吼声、碎裂声,不绝于耳。
她已收到了墨辞的传信,得知云荒并没有死,因而放宽心了些。
但有些事,还是得说。
她缓缓踱步而入,挥了挥手,示意殿内的丫鬟都先出去。
慕容凝霜坐在正座上,瞥了她一眼,没起身,也没有丝毫要行礼的意思:“你来做什么?”
“凝霜,节哀顺变。”慕容玥直入正题,“那九公子,不过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平民,你何苦为了他而伤心呢?”
她不能告诉凝霜,九公子就是九歌,是凝霜她表哥!
但,也绝不能再让凝霜喜欢九歌。
这种行为,是有悖伦理的!
“我……”
“咱们凌梵帝国的好儿郎,多的是。”慕容玥面带浅笑,对她还算客气,“到时候,姨娘给你挑个好的,如何?”
总之,不能让她再惦记九歌!
“不。”慕容凝霜回绝道,“我才不喜欢什么皇亲国戚、王公贵族,我只要九哥哥一人!”
对她而言,所有男人跟九哥哥相比,都黯然失色。
除了九哥哥,她谁都看不上!
只有九哥哥那种如霁月清风、不染纤尘的人,才配得上她如今的身份。
慕容玥:“……”
谁说要给你挑皇亲国戚、王公贵族了?
你还真看得起自己!
“可是,凝霜……”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慕容凝霜听不进去她的话,打断道,“长公主,这跟你没关系!”
她堂堂公主,喜欢谁,想跟谁在一起,轮不到任何人来指手画脚!
父皇的妹妹,又能如何?
“姨娘,你出去吧,我现在心里很乱,你们都不要来烦我了!”慕容凝霜很不客气。
慕容玥无奈叹了一口气:“那,你先好好歇息吧。”
凝霜现在情绪激动着,在气头上,听不进去她的话,也是正常了。
罢了……
她离开了内殿,暗中指派了一些心腹,让他们盯着慕容凝霜。
因为她觉得,这个小女孩心思不浅!
心腹问她道:“长公主,您这是要出门吗?”
慕容玥:“嗯,本宫要回一趟南海。”
她要去南海,讨御龙链!
……
离开清水镇后,月浅璃和墨辞便开始游历北荒。
他们到过许多村镇,穿梭过梧桐鬼林,遇见过许多宗门、家族。
一晃眼,平静的日子便过了三两月。
每到一个地方,墨辞就会顺手,将那一片的鬼魂给超度了。
当然……雪神殿的追杀令,也遍布了整个北荒,一路上,他们也碰到过不少次追杀,每一次,却都轻松化险为夷。
甚至许多次,追兵还没追到他们头上,就被一波暗中的势力解决了。
有人在暗中帮他们。
月浅璃想着,八成又是那个帮过他多次的暗阁阁主。
终于有一次,她不解道:“我真不知,阁主为何要屡次帮我,我与他明明不太熟。”
墨辞轻摇着折扇,漫不经心地接茬道:“兴许,他暗恋你。”
月浅璃看了他一眼,调侃道:“有人暗恋我,你不着急吗?”
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
这不像他平日的“醋王”作风啊。
墨辞不置可否一笑,合了合手中的折扇:“反正也不可能有我长得好看,我急什么?”
月浅璃翻了他一个白眼:“你以为,我对你是见色起意啊?”
“难道不是吗?”
月浅璃笑了笑:“我可不是那种肤浅之人。”
当然,这张脸她是很喜欢的。
墨辞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不管是不是,反正我对我们家小娘子,肯定是见色起意。”
略带磁性的声音,软软的,苏苏的,每一个字都在撩拨她的心弦。
月浅璃:“你的嘴巴,真是越来越甜了。”
不过,她很开心。
平静了两三个月,他们相处了两三个月,九歌终于变得,越来越像以前那样了。
这样,真好。
希望,他们能将以前那些不愉快的,通通都忘掉。
她看了看眼前繁华的街道:“我们来孤星城,来的还真是时候,今夜,这城中正好有灯会呢。”
眼下,街道上那些大大小小的铺子、摊贩,已经在准备花灯了。
身为北荒三大城之一的孤星城,也的确像传闻中的那样,沸反盈天。
墨辞应声:“嗯。”
说罢,偷偷瞥了眼身旁,抱着鸡腿啃得正香的墨无澈,面露嫌弃。
良辰美景,何等妙哉。
要是没有这个煞风景的傻子在,就更好了。
这时,月浅璃的视线,落在街边一家成衣铺里,看着里面那琳琅满目的奢华衣物,眼前一亮。
回眸,又看了墨辞一眼。
眼前的墨辞,一袭白衣飘飘,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美则美矣,但……这一身白衣在他身上,无法将他的气质完全衬出来。
于是,她拉了拉墨辞的衣襟:“走,我带你去买两身衣服。”
墨辞微微一愣:“买衣服?”
他的衣物还多着呢,还需要买吗?
“跟我来吧。”月浅璃没解释,拉着他的手,直接进了成衣铺。
“姐姐,你们去哪呢,不是说要去买糖葫芦吗?”墨无澈见势,也马上跟了进去。
入了成衣铺,月浅璃随手挑了件红衣,对墨辞道:“换上这个。”
“这个……”墨辞迟疑了一下。
在北荒的两百年,他平日里,都是一拢白衣胜雪,早已忘了,他并不爱白色。
倒也不是不爱。
只是他觉得,白色太干净了,于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