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和他们告别后,月浅璃正打算带着欢欢,离开龙王宫。
这时,殿外传来一道嚣张跋扈的男声:“皇妹,叫墨阑河给朕滚出来!”
“都好几个月了,你们还没抓到月浅璃那个妖女,来给我女儿偿命吗?好,好啊,那今日朕就不走了!”
这是,凌梵皇帝慕容天的声音?
只见慕容天不顾守卫阻拦,硬闯入了大殿:“你们今天,必须给朕一个交代!”
话刚说完,恰好与月浅璃四目相对,登时吓了一跳:“你……”
对上她那阴鸷的眼神,条件反射般后退半步,心头紧张了起来。
她怎么,在这?
虽然他嘴上对月浅璃喊打喊杀,好像恨之入骨,但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为难慕容玥,为难龙王宫罢了。
现在,众所周知,下神界一百多个宗门联合围杀月浅璃,都无果,还尽数被反杀。
一个月前,死在龙吟城祭坛的地神域强者,都有二十多位。
这相当于……下神界七八成的地神域强者,都死在她一个人手中了。
大神域和小神域高手,更是不计其数。
那场大战,血流成海,使得整个下神界都对“邪神”的威名,越发闻风丧胆。
甚至,都不敢主动去招惹了。
如今,这个女魔头就站在自己面前,说一点也不慌,是不可能的。
月浅璃挑眉,打量慕容天的目光,瞬间变得阴沉、冷寂。
以及,愤恨的杀意!
当初,就是这个狗皇帝,派无数官兵地毯式搜索,才在北荒搜寻到了他们的踪迹,并且透露给了其它宗门。
如果不是他,她和九歌不会屡遭跟踪、围杀,也不会……
说起来,他是罪魁祸首也不为过!
觉察到气压有些低,慕容天脸色煞白,支支吾吾道:“皇妹,龙王宫今日有客人啊?那……那你们先聊,朕先走了!”
他转身拔腿就跑,刚走一步,后背就响起一道清冷的女声:“狗皇帝,站住!”
刷——
强悍的劲力迎面而来,慕容天被死死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陛下!”
“陛下,你放开我们陛下!”
慕容天身旁跟随的守卫,都急了眼,冲上前去。
刷——
“啊……”
“啊——”
下一秒,却纷纷被月浅璃的掌风震开,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再不敢往前爬半步了。
“月浅璃。”慕容天慌了,“杀你夫君的是那群人,朕、朕并未参与,这与朕无关,你要报仇报怨,别冲着朕来啊!”
“你说笑了。”月浅璃冷笑,“我只是看你思女心切,便大发善心,送你下地狱陪你女儿去!”
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操控着天雷,灼热的温度在掌心跳转着。
“啊?”
慕容天瞳孔放大,惊恐万分:“饶了我,饶了我,不要,啊——”
拼命挣扎下,凌厉滚烫的天雷从后背穿透他胸膛,直捅要害。
内丹碎裂,血溅三尺!
“啊——”
慕容天最后惨叫了一声,倒在血泊中,断了气,胸膛一片血肉模糊。
周遭的凌梵官兵,以及龙王宫守卫,都被吓得冷汗连连。
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望着地上的尸体,月浅璃神色漠然,心里畅快了些许。
若是从前,她兴许会在杀人之前,将那狗皇帝的罪名一一列出来,斥责他,也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如何道貌岸然。
但现在,没意义了。
反正无论如何,信她的人终会信她,误解她、憎恨她的人,也不会因此化解仇恨,对她改变一丝一毫的看法。
以后,她行事,轮不到任何人来指点,也不会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
“璃儿,你没事吧?”慕容玥关切道。
她皇兄这个昏君,六亲不认,残害忠良,还害他儿子,出卖他儿子的行踪。
她早就想杀了。
没想到……竟让璃儿先她一步下手了。
呵,死得好。
大快人心!
“没事。”月浅璃声音恢复平静,“脏了龙王宫的地盘,抱歉。”
“没关系……”
“父亲,娘亲,我先走了。”月浅璃挥了挥衣袖,将慕容天的尸体也一并带走了。
离开南海后,她先去了趟西北荒,将慕容天的尸首挂在了皇宫城楼上。
并且,留下了自己的大名。
还留言:“若有怨恨,来中荒龙吟城给我下战帖,有来,我必应!”
还特地强调,来明的她奉陪到底,兴许高兴了还能留几个活口。
但谁敢来暗的,她就屠谁满门!
之前,围剿邪神的那一百多个宗门,大多数元气大伤,支离破碎。
别说是再与邪神抗衡,就是去南海、暗阁撒野的本事,也不剩了。
但还是有不死心的,也偏偏不信邪,非要去南海境边挑挑事。
结果就是……第二日便被屠了满门,一个活口也不剩!
这一举动,倒是真有杀鸡儆猴之用,后来他们才发现,月浅璃和暗阁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暗阁眼线,遍布整个下神界。
因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月浅璃盯着。
这样……倒是显得他们像是跳梁小丑了,便收敛许多,再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有些弟子、强者不甚甘心,想要报仇的,皆去了中荒龙吟城下战帖。
结果就是,非死即伤。
没一个好下场!
就这样,短短三五个月,下神界那些躁动不安、心术不正的宗门,竟然硬生生……都被邪神给打服了。
一个个,都安分起来了。
那祥和安然的气氛,简直比落神宫管辖时还要有秩序。
但若不是亲眼所见,大概没人敢信,这些人都是被打服的……
道理,是讲给懂道理的人听的,对于不讲道理、欺软怕硬的人,武力镇压反而更有用。
人性,向来如此。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月浅璃悟出最大的道理。
游历北荒的这些天,有欢欢陪在她身边,倒还不算孤苦。
这日,落月镇。
月浅璃将庄子打扫得一尘不染,将所有门窗关好,又来到院子里,在那座无字碑前放了一盘热腾腾的桂花糕。
眼睑低垂,她启唇道:“九歌,我要走了。”